上線的第一件事，是點開技能樹麵板，投入1點技能點數，點了一個0級的水係法術[醴泉]。
    技能描述是：使用法術凝結的清泉，產出與投入的魔力成正比。
    種花家的語言果然是個巨大的壓縮包……孟歸山估計，這個技能名譯成歐美那邊的語言，大概會是“甘甜的泉水”或者其它很長一串單詞的名字吧。
    孟歸山托著掌心凝結的水球細看，他沒感覺投入多少魔力，就得到了一個快有伊麗莎白瓜大小的水球。
    他低頭，像嘬果凍似的吸了一口——甘甜潤口，就是有點涼。
    下線前，鄒旭就站在孟歸山不遠處，此時抱著雙臂看他微闔雙目，伸手凝聚了一顆水球，又睜開眼睛嘬了一口，就知道他新點了個水係技能。
    “你不是不點水係嗎？舍得你的技能點了？”
    說著湊上來：“讓我嚐嚐什麽味兒？”
    “……這不是有少爺要喝嗎？”
    孟歸山一臉嫌棄，托著水球的手卻往鄒旭的方向遞了遞：
    “用你的神奇植物想想辦法啊，大德魯伊——能不能搞個裝水的杯子？”
    “我拿什麽搞，用藤蔓編嗎？”
    鄒旭帶著滿臉新奇之色，湊到水球邊，學著孟歸山的樣子嘬了一口，被溫度有些稍低的液體涼的扭曲了表情。
    “噫！有點涼……”
    《阿博德大陸》這遊戲中，法師職業沒有一些遊戲中所謂“魔力傾向”的設定，按理來說，隻要知道對應的魔法圖形，所有係別的法術都可以學。
    但法師本身是有天賦傾向的，就好像有的人擅長數學，有的人擅長文學。
    孟歸山的天賦傾向就是[空間]，但對於其它係別的魔法，孟歸山的天賦也不差。
    畢竟空間係的法術圖形，要比風係水係這種“普通係別”複雜好幾個等級。
    “涼就別喝了，快點練級吧！”
    孟歸山攤開手掌，渾圓的水球順著手掌的傾斜流淌下去。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管束”著這股水流，可以讓它做出不是很複雜的形狀改變。
    “你還說我——來這麽晚，我等你好長時間！”
    鄒旭抱臂後仰，表情無語，整張臉都在控訴孟歸山的失信行為。
    “沒辦法啊……下樓時候輪椅壞了，我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去。”
    孟歸山看了看水流澆在冰殼的位置，又搓了搓自己沒濕的手掌心，就是不敢看自己的發小。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莫名的心虛。
    “人怎麽樣？沒摔壞吧？”
    鄒旭果不其然提高了聲調，伸手抓住孟歸山的手臂，瞪大了眼睛，像是要透過遊戲角色看到他本人的狀態。
    “沒事，甚至一點都沒磕到……”
    孟歸山忙解釋，他怕鄒旭直接打車過來他家裏找他。
    想到跌倒時釋放的“風盾”，孟歸山思忖著開口：
    “你說……這個遊戲裏的法術，是不是真的能在現實裏用啊？”
    “……怎麽？你施法成功了？”
    鄒旭挑了挑眉毛，知道孟歸山是在轉移話題，仍舊忍不住被吸引。
    他可是試過好幾回，頂著涼風在小區為了綠化種的花圃前麵蹲了不知道多久，既沒有感受到植物的“狀態”和“情緒”，也沒成功變成豹子。
    孟歸山遲疑了一瞬，動作緩慢地搖了搖頭：
    “我試的時候也沒成功，先刷怪去吧……”
    就算摔倒的時候他真的在現實裏用了法術，現在也根本無法使用第二次。
    在他再三保證了自己完全沒事，並說明了輪椅已經送修，但是還有小雲朵可以作為“臨時載具”後，才勉強打消了鄒旭去看他的想法。
    兩人又打了一天的怪，城主府中，索菲小姐已經學會了[風盾]法術，鄒旭還沒升到2級。
    兩個人匆匆忙忙的，連晚上都不回城主府了，隻在兔子腳酒館暫歇，城門一開立刻出去。
    回來時候往往灰頭土臉，衣衫被某種鋒銳的東西撕開長長的口子，浸染著斑駁的血色，一看就是與魔獸狠狠搏鬥過一番。
    米倫鎮中沒有能瞞過盧梭伯爵的事情，更何況孟歸山與鄒旭也沒隱藏過自己的行蹤——除了要下線背著點人以外，玩家坦坦蕩蕩。
    關於兩人每日的行動軌跡，都有兵士密報。
    盧梭伯爵過一耳朵，點點頭，仿佛關注兩人行蹤的原因，隻是擔心自己的“好老弟”克勞德。
    由於更深入的調查被發現的概率很高，盧梭男爵也沒有讓人探聽他們的交談，便也不知道，在回到兔子腳酒館的時候，兩個人都在談論些什麽。
    “我現在好迫切地想要一個自己的地盤啊……”
    鄒旭手裏捏著一條帶著麥香味的鬆軟白麵包，長長地歎口氣：
    “要不然我們把米倫鎮搶占了得了……”
    用法術製造出的麵包居然還帶著熱乎乎的溫度，帶著一絲小麥製品本身的細微甜味，比起城主府的幹巴麵包美味多了。
    “我們得接上哈士奇啊，你不會打算把狗子和青蛙扔在冰天雪地裏，咱們自己跑路吧？”
    孟歸山也吃著同樣的麵包，聞言故作吃驚地向自己的發小挑了挑眉毛。
    它們的原材料是酒館的麵粉——不一定必須是麥粒，隻要是能夠做成麵包的東西，都可以添加進施法材料裏去，做成各種不同的麵包。
    但麥粒或者麵粉是必須要有的，就好像雞尾酒的基酒。
    “唉……感覺升級遙遙無期。”
    背靠著牆壁，鄒旭盤坐在床上，大口啃了一口麵包。
    “我靠著任務拿了1200的經驗呢，刷怪太慢了……”
    孟歸山想了想：“要不然，我們晚上也出去刷怪，就是危險。”
    不停重複性引怪讓鄒旭現在有點蔫，他現在可算是深切感受到遊戲搬磚的辛苦了。
    雖然遊戲角色不會困倦，隻會掉隱性的體力值。
    但作為玩家的人是會心累的啊！
    哼哼唧唧地換了個姿勢，鄒旭長長歎氣：
    “我突然覺得占了米倫鎮也挺好的——現成的布料商店，現成的小酒館，現成的房子和村民。”
    “重要的是，不用殺怪清理地盤……刷經驗刷的我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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