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緩卷軸繪製的時間也沒有關係，知識的傳授顯然更加重要……當然，能夠不耽擱卷軸繪製當然是更好的，畢竟你我都將獲得收益。”
    倫納德還以為孟歸山是卷軸畫的煩悶了，想要借此減慢繪製速度。
    可他觀察著孟歸山的表情，又不像是疲怠的樣子，連忙又補了一句。
    恩基的臉上也明顯流露出喜色，就連表麵的沉靜都要不能抑製了。
    這麽容易？沒有測試、沒有考驗、說教就教？
    就算是向倫納德家販售皮毛的獵戶，也要檢查過皮毛質量才能付款的……
    這麽想著，他心底又不由泛起狐疑來。
    直到第二日，接到孟歸山遞來的書籍，恩基才真正有了要學法術的實感。
    “你先把這個讀完，理解……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已經有教導索菲和奧格斯的經驗，孟歸山信心滿滿地把書交給恩基，自己先去繪製卷軸了。
    留下恩基捧著皮製封麵的書，看著孟歸山的背影有些錯愕。
    沒有講解嗎？就連哈森爺爺的紋章課程，都會連帶著講些各城邦曆史的！
    哈森是教過倫納德伯爵的家庭教師，一位很會教學的老人。
    很顯然，孟歸山的“教學經曆”是有了，但“教學能力”有待商榷。
    雖然和恩基想象的教導方式並不一樣，年輕的孩子仍然堅定了將這本書學懂的信心。
    他是倫納德伯爵的老來子，在這個非職業者平均壽命隻有70的世界，他的父親已經50高齡。
    如果能就職施法者，他就可以盡快就職成為新的城主，分擔父親的壓力。
    並且以職業者的壽命，他能在城主的位子上坐很久，久到多摩城更加興盛。
    沒了現實的事情牽扯，孟歸山繪製卷軸的速度也更快了。
    大量的抄寫，也讓他摸到了同時施放兩個技能的技巧。
    三天過去，孟歸山對風係卷軸的繪製已經接近尾聲。
    恩基也讀完了書，來向他報道了。
    “哈勒斯老師，我有一些不明白的……”
    恩基推門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孟歸山的卷軸繪製。
    實則孟歸山早就看到他在門外了，看著他在外頭拉磨似的轉了兩圈，沒出聲喊他而已。
    誰會希望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都暴露在別人的注視下呢？
    這種範圍探查能力就和讀心術一樣，能藏則藏。
    孟歸山伸手做出“過來”的手勢，恩基快步走過來，腳步間帶著那麽一絲難掩的雀躍。
    “哈勒斯老師，我看書中寫，要用精神力來施放法術，有些需要引導的法術也需要精神力引導，那麽精神力到底是什麽呢？”
    他提出的問題往往直指本質，又摻雜著幾分孩童的稚真：
    “是我們的念頭、思維、還是靈魂？”
    連孟歸山都沒想過這些問題，對於玩家來說，施法的必要前提，就是法術圖形+藍條。
    精神力？那是什麽？不造啊！
    “人們普遍認為，精神力來源於一個人的靈魂。”
    雖然不理解，但孟歸山都已經忽悠過索菲和奧格斯了，再忽悠一個恩基，那還不是駕輕就熟：
    “施法需要精神力引動魔法元素，但法術引起的物質變化可以為人們直觀地感受到，精神力卻不能……”
    結合多年遊戲經驗，和小別墅裏不知道誰買的一本“靈魂的秘密”，孟歸山的忽悠功力直線上升。
    一通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理論，講得恩基若有所思。
    等解答完恩基的問題，太陽也向西落下去了。
    城主府點起了燭火，朵拉在外麵小心地敲門，通知法師大人和小少爺恩基用晚餐。
    孟歸山麻溜兒地把恩基趕下去吃飯，自己把門一關，升起土牆，回家吃飯。
    羅瑾瑜可是給他發了消息，今晚家裏做雲吞，他得盡快趕回去吃。
    吃完飯，孟歸山順勢歇在了小別墅。
    再上線的時候，發覺恩基已經在門外等著他了。
    兩個房間的門，孟歸山都封死了，恩基敲門沒得到回應後，便一直等在門外。
    雖然孟歸山不覺得，但在他們看來，克勞德·哈勒斯這個法師實在是太多怪癖了。
    不和他們在一起用餐、不時把房間的門封死，還還掌握著製作麵包的法術……
    房門從內側被打開，恩基立刻把亂糟糟的思緒拋到腦後。
    “來的好早啊……你想學什麽法術？”
    孟歸山收回他的獸皮書，他已經上線夠早了，天還沒亮呢：
    “不知道倫納德伯爵有沒有和你說起過這些卷軸……我會的法術，基本也隻有這些了。”
    他不打算教[固岩堅盾]這個技能，10級的技能，這孩子也沒有能力學。
    “……隻能選擇其一嗎？”
    “當然不，我會的法術你都可以學。”
    恩基問得有些遲疑，孟歸山則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
    “那我可以先學您那個，製造麵包的法術嗎……”
    他的選擇倒是出乎孟歸山的意料，不是看上去就炫酷的[烈火彈]、[風刃]之類的法術，而是[魔法麵包]。
    “因為它能改善父親的餐桌，但是還請幫我保密……父親會更願意讓我學習一些偏向戰鬥的法術。”
    但這不代表恩基沒有自己的想法，孟歸山那天提供的麵包被女仆端上桌的時候，他可沒錯過父親眼中的驚訝，和品嚐時候的驚喜。
    在確定了恩基想學的第一個法術後，孟歸山倒是有些被難住了。
    [魔法麵包]算是什麽屬性的法術呢？
    倫納德伯爵準備的獸皮紙隻有風、火、水，三種元素傾向，但[魔法麵包]這個法術，屬於什麽傾向呢？
    孟歸山也隻能向倫納德伯爵“申請”一些不同屬性的獸皮紙，作為教具使用。
    “那些獸皮紙本身就有預留出了繪製失敗的餘量……難道閣下繪製的所有卷軸，全都成功了嗎？”
    倫納德伯爵這回是真的神色震驚了，就算他自己沒有成為職業者，可在和那位大人的幾次閑聊中也知道，就算是低等級的魔法卷軸，繪製要求也很嚴格，是有一定幾率失敗的。
    孟歸山眨了眨眼：“呃……怎麽會？我當然也有繪製失敗的時候，。”
    他決定一會兒就把剩下的那些風係獸皮紙自己收起來……它們還剩下幾十張，這樣的成功率應該還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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