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c市邊緣的廢墟中，焦土之上，一片死寂。
    “你確定他死透了？”
    “我親自補了兩槍，顧懷序就算有十八條命也撐不到現在。”
    沈硯舟站在廢棄實驗倉外，神情冷冽，看著地上一片血泊。
    江晚吟蹲下身，從顧懷序胸前扯出一塊芯片，“但他身上的數據芯片還活著。”
    “你要銷毀它？”
    “不。”江晚吟將芯片收入手套中，“我要拷貝它。”
    “你瘋了？那是z3殘核的部分源數據，一旦泄露——”
    “泄露？我不是顧懷序。”她站起身，眼神淩厲，“我要讓這些罪證公之於眾，讓所有人知道，狩網不是‘為了人類未來’的救世組織，而是一群披著神權外皮的劊子手。”
    沈硯舟盯著她半晌，忽然問：“江晚吟，你還記得我們五年前的約定嗎？”
    江晚吟挑眉：“你說哪個？”
    “如果我活著出來，你就嫁我。”
    “你還真記得清楚。”
    “我從不忘事，尤其是關於你的。”
    “可我現在……”江晚吟垂眸，手指緩緩收緊，“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了。”
    “你以為我還是原來的我嗎？”沈硯舟嗤笑，“現在的我，比你還瘋。”
    “那你想怎麽樣？”
    沈硯舟突然走上前，貼近她耳邊，低聲說：“江晚吟，我要你嫁我，不是救我，而是……救你自己。”
    “你什麽意思？”
    “你心裏清楚。”他看著她的眼睛，嗓音低沉，“你瘋了太久，一直沒出口。我就是你出口。”
    江晚吟忽然笑了，笑容像深夜炸裂的煙火：“沈硯舟，你什麽時候學會說這種話了？”
    “自從你差點真炸死我的那一刻起。”
    “我真炸你，你還活著？”
    “所以你炸得不夠狠。”
    “那我下次補一刀？”
    “你敢動我一根頭發，我就拿你的唇來抵命。”
    “你——”江晚吟沒忍住笑出聲，“你到底是瘋子，還是情聖？”
    “你不愛瘋子，愛情聖嗎？”
    “我不愛人，我隻愛你。”
    這句話一出，四周忽然陷入靜寂。
    沈硯舟一時怔住了，像是這句話在他腦海中回響了無數遍，卻從未聽她真正說出口。
    “晚吟……”他低喃。
    江晚吟卻已經轉身，背對著他，聲音輕柔又篤定：“我們走吧，該收網了。”
    “去哪？”
    “先回城，再回你家。”
    “幹嘛？”
    “挑婚紗。”
    沈硯舟嘴角一揚，眼底瞬間泛起不加掩飾的笑意：“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廢話。”
    “那你願不願意現在，馬上，立刻，親我一下？”
    “沈硯舟！”
    “我說真的。”
    “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這是愛的請求。”
    “你要不要臉？”
    “你不要我就不要。”
    “滾——”
    沈硯舟突然一步跨出，猛地捧住她的臉，“那我不問了。”
    唇落下，帶著血氣與熾熱。
    江晚吟本能地想推開，但沈硯舟的吻太真太狠，仿佛在告訴她——這一生，你別想再逃。
    良久，唇分。
    “你吻得像搶命。”江晚吟輕喘著。
    “因為你的命，我早就搶到了。”
    “那你得負責到底。”
    “我負責，不止你的人，還要你的心，你命，你魂。”
    “沈硯舟。”
    “嗯？”
    “我這輩子能為你瘋，但別讓我後悔。”
    “你不會後悔。”
    “我怕的不是死，是……再一次失去你。”
    沈硯舟攬緊她，聲音低啞：“我也怕。所以這一次，我們誰都不許先走。”
    ……
    清晨。
    c市臨時安全避難所，江晚吟在臨床睜開眼，剛要坐起，就看到床尾站著一群穿西裝的中年人。
    “江小姐，我們是國安第五局特別調查小組。”
    江晚吟神色一冷：“來抓我？”
    “我們是來邀請您合作。”
    “合作？你們之前追殺我也合作？”
    “那是之前不了解真相。”
    “現在了解了？”
    “是。我們已經接管z3項目殘留數據。您提供的芯片，關鍵程度超乎想象。”
    江晚吟冷笑：“你們早該知道這一切。”
    “您對神權計劃貢獻重大，我們將為您申請特別豁免與榮譽證明。”
    “我不稀罕。”
    “但有一樣東西，您可能感興趣。”
    “說。”
    “沈硯舟——現在處於軍事拘押狀態。”
    江晚吟瞳孔一縮：“你們敢動他？”
    “他身份特殊，涉及多個秘密實驗數據。”
    “他已經從狩網脫離，若你們動他，我會毀掉我手上所有備份。”
    眾人一驚，“江小姐——”
    “你們最好想清楚，逼急了我，不止你們c市，連京安係統我都能炸。”
    幾人麵麵相覷，低聲交頭接耳後，帶頭者咬牙：“我們可以放人，但有條件。”
    “什麽條件？”
    “您必須——加入第五局，成為代號‘黑玫瑰’的特別顧問。”
    江晚吟緩緩坐直，手指挑開被角，露出腿上尚未愈合的傷口。
    “你們知道我這一槍，是為誰擋的嗎？”
    “……沈硯舟。”
    “那你們還問我願不願意？”
    男人咽了口唾沫：“那就是願意？”
    江晚吟淡淡吐出一句話：“你們放他，我替你們辦事。”
    ……
    三日後。
    江家老宅。
    沈硯舟推門而入，看到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站在窗前，像一束烈焰。
    “你來遲了。”
    “沒遲，我來的時候，正好是你最美的時刻。”
    “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我娶你。”
    “江晚吟。”
    “嗯？”
    “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瘋子這輩子的唯一嗎？”
    江晚吟抬眸，眼神灼亮，“你敢不娶，我就炸了你。”
    “那你嫁我，我替你安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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