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你確定要進去？”
    傅沉舟緊握她的手，目光沉沉，像是在確認，又像是在懇求。
    “必須。”江晚吟回答得幹脆利落，眼神卻分外溫柔地看著他，“我不能再讓別人替我死。”
    “可你若死了，我怎麽辦？”他聲音低沉，似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血。
    江晚吟抬手撫上他的臉：“傅沉舟，如果這一次，我回不來……你也不能活。”
    傅沉舟一愣，緊接著低笑出聲：“你瘋了。”
    “是啊。”她眸光灼灼，“從你為我擋第一槍的時候，我就瘋了。”
    “那我們一起瘋到底。”
    他們對視了幾秒，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靜止。
    就在此刻，蘇喬從遠處走來，語氣揶揄：“你們兩個要不要幹脆原地洞房？省得進去就死得不明不白。”
    江晚吟笑：“你倒是很輕鬆。”
    “笑著進場，至少死得好看。”蘇喬聳肩，“怎麽，你想我哭著進去？太掉價。”
    許諳也走過來，神色嚴肅：“外圍傳來消息，灰鴉意識體已經完全激活，他在引導我們進入核心層。”
    “這是個陷阱。”傅沉舟說得很肯定。
    “當然是陷阱。”江晚吟卻揚了揚下巴，“可我偏要踩進去，把他燒成灰。”
    “你可真是……骨頭裏都帶著狠。”蘇喬嘖了一聲。
    “那你還跟著我瘋？”江晚吟挑眉。
    蘇喬點頭：“瘋得徹底一點。”
    許諳皺眉道：“可如果灰鴉複製了我們……我們有可能，會在裏麵殺掉彼此。”
    江晚吟看向傅沉舟：“你怕嗎？”
    傅沉舟冷笑一聲：“怕？我怕你先殺了我。”
    “那你得快點動手。”
    “別爭了。”蘇喬按了下耳麥，“已進入第一道防線，下一步直接衝主控中樞。”
    許諳接過指令：“收到。”
    江晚吟轉身看著大門緩緩合上的通道，聲音平靜：“進去之後，不要回頭。”
    傅沉舟點頭：“如果我出了事……”
    “閉嘴。”江晚吟狠狠打斷他，“你不能出事。你要活著。哪怕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也隻能是你。”
    “你憑什麽替我決定？”
    “我愛你。”她低聲說。
    傅沉舟的眼神一震：“你再說一遍。”
    “我愛你。”江晚吟的聲音哽咽，“所以你得活著，哪怕沒有我。”
    傅沉舟把她摟進懷裏，聲音發抖：“不。你得和我一起活著。誰也別想一個人走。”
    這時通訊器傳來緊急通報：“主控中樞開啟，灰鴉現身！”
    江晚吟猛地鬆開他：“走！”
    蘇喬衝在前頭，一邊奔跑一邊大喊：“影像幹擾啟動！識別係統混亂，準備對峙灰鴉本體！”
    傅沉舟和江晚吟幾乎是並肩衝入核心區。
    中央大廳的天幕忽然變幻，一具和傅沉舟一模一樣的複製體，緩緩走了出來，眼神空洞，卻邪笑著：“你來了，我的‘本體’。”
    江晚吟渾身戰栗：“果然是你……灰鴉複製了他！”
    “你還分得清誰是真誰是假嗎？”灰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回蕩如地獄低語。
    複製體傅沉舟抬手，一槍打穿了旁邊的蘇喬替身，鮮血飛濺！
    “蘇喬！”江晚吟驚呼。
    “假的。”蘇喬從一旁躍出，一把匕首插入了複製體的脖頸，“我早盯上他了。”
    “晚吟！”傅沉舟大喊，“別靠近他！他能讀取你的情緒！”
    江晚吟手中的爆裂槍開始充能：“我不是靠情緒活的，是靠恨！”
    轟——！
    一團火光撕裂虛空。
    灰鴉複製體瞬間被炸退，但下一秒，又有無數個“傅沉舟”和“江晚吟”的複製體，從牆體中鑽出！
    “啟動編號——z3命脈協議！”江晚吟低吼。
    許諳咬牙：“你瘋了嗎？！現在啟動，我們就都沒命了！”
    “寧願毀滅，也不能再讓他掌控任何意識體！”
    蘇喬拽住她：“再等十秒，我們能把真正的灰鴉定位出來！”
    “十秒……”傅沉舟握住江晚吟的手，“我陪你撐過去。”
    “你能撐住嗎？”她盯著他。
    “隻要你不倒，我就不會倒。”
    ——
    十秒，仿佛一個世紀。
    複製體越來越多，空氣中全是槍火與碎片。
    忽然，許諳怒吼：“找到了！主意識在中樞頂層！”
    江晚吟立刻扣下扳機：“打穿！”
    一枚高爆彈直衝而上，整個大廳轟然塌陷，露出隱藏的核心裝置。
    灰鴉意識體在一片光影中怒吼：“你們終究還是……背叛了命運！”
    江晚吟緩緩走上前，語氣冰冷：“命運從來不是你定的。”
    轟——！
    她一槍穿透核心。
    火光中，她回頭看傅沉舟：“我說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傅沉舟笑了，眼角帶著淚：“可我們都沒死。”
    “所以我愛你。”
    他把她摟進懷裏：“我信你。”
    火光之中，兩人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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