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內，警報持續不斷，紅色警示燈閃爍，映照著傅沉舟臉上痛苦的神色。】
    江晚吟死死按住他：“傅沉舟！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傅沉舟額頭青筋暴起，眼神逐漸渙散：“很吵……很亂……很多人……很多聲音在說話……”
    “聽我的聲音！”江晚吟聲音沙啞，“看著我！你是誰？”
    “我……”他咬牙，聲音像從喉嚨撕出來，“我……是……”
    蘇喬急得直跺腳：“江總！他這是被灰鴉殘留意識入侵了！如果不做幹預，他可能真的會失控！”
    許諳手忙腳亂地拉開備用設備箱：“機艙幹擾儀在哪？快找！”
    “在這裏！”蘇喬一把扯出一個銀白色小盒子，“連接神經探針，插入他耳後神經節點，快！”
    江晚吟接過，手指微微顫抖：“傅沉舟，我要插針了，可能會很痛，但你必須醒過來。”
    “晚吟……”傅沉舟喃喃，“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影子……他們都在笑我……說我不配活著……”
    “閉嘴！”江晚吟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他媽的當然配！你不配誰配？！”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他……”
    “你不是又怎麽樣？！”她眼神赤紅，“我他媽隻認你一個！別人算什麽？！你就算是假貨，隻要你是你，我就認了！”
    “……”
    “聽清楚了，傅沉舟——就算你不是他，我也隻認你！”
    探針刺入的瞬間，傅沉舟猛地一顫，像是被電擊般渾身一抖，然後劇烈抽搐！
    “啟動神經阻斷幹預！”蘇喬手忙腳亂地操作設備，“千萬別讓他意識斷層被拉入深層意識池，否則他會被強製格式化！”
    “格式化個屁！”江晚吟死咬牙，“老娘還沒嫁人呢，你要敢死，我天天給你燒結婚請柬！”
    傅沉舟額頭冷汗如雨，喉嚨中發出低沉痛苦的喘息。
    他痛得像要碎掉，卻還是死死盯著她：“晚吟……你真的……認我？”
    “我說了無數次！”江晚吟眼淚都快崩了，“不管你是誰，我都認！你這輩子隻能是我江晚吟的！”
    “那如果我真的……不是他……你還要我嗎？”
    “你可以不姓傅、可以沒有過去、可以失去一切，但你不能不要我。”她逼近他，低聲道，“我可以把你重新當成‘你’——用我的方式，一點點教會你該愛誰。”
    “晚吟……”他的嗓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真傻。”
    “我瘋了。”她眼神發狠，“瘋到你死都不許死。”
    “好。”他閉上眼，聲音像羽毛，“那我活著。”
    【滴——】
    設備發出一聲提示音，神經探針探測到意識波動恢複。
    蘇喬長舒一口氣：“成功了！他意識波段穩定了，灰鴉殘留意識被封鎖了！”
    許諳擦了一把汗：“差點以為要變成一具屍體了……”
    江晚吟卻沒鬆口氣，仍緊緊抓著傅沉舟的手：“你說你活著，你得說話算話。”
    傅沉舟慢慢睜開眼，眼神清明。
    “晚吟。”他低聲道，“你還愛我嗎？”
    江晚吟瞳孔微縮：“你什麽意思？”
    “你現在麵對的，不一定是你愛過的人了。”他喃喃，“你在對一個……你可能不認識的人，傾注你的一切。”
    “你現在還想演什麽苦情戲？”
    “我怕你後悔。”
    “我後悔？”江晚吟笑了，眼神譏誚，“我連命都不怕丟，你覺得我會怕愛錯人？”
    他愣住。
    “從你醒來喊我‘晚吟’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無論你是誰，你是我的。”她眼神幽深，“我不怕你變，我隻怕你不回來。”
    “晚吟……”
    “你回來了。”她輕輕貼上他的額頭，“你活著，眼睛裏還有我，那就夠了。”
    他喉頭動了動，終於閉上眼，靠在她肩頭：“謝謝你。”
    “別謝我。”她低聲說，“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會把你從地獄裏拽回來。”
    他笑了，笑得帶著淚意：“你是魔鬼嗎？”
    “我是你老婆。”
    【氣氛稍緩，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蘇喬敲敲控製台：“機艙防護罩開始失效，我們必須盡快離開空域，灰鴉雖然沒完全複活，但牠留下的‘後門代碼’還在。”
    許諳坐在一旁，低聲道：“這場仗，才剛剛開始啊。”
    江晚吟握緊傅沉舟的手：“不管來多少場，我都陪你打完。”
    “晚吟。”傅沉舟輕輕道，“我……可能不止一個。”
    江晚吟頓住，聲音低冷：“什麽意思？”
    “灰鴉在做複製體實驗，我是樣本001。”他輕聲說，“但不是唯一。”
    “你是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你’？”
    “可能有。”他閉上眼，“但你不用怕，我隻認你。”
    江晚吟深吸一口氣：“哪怕有一千個傅沉舟，我也隻要現在這個你。”
    “你不怕，哪天他們會拿著我的臉來騙你？”
    “騙得了我的眼，騙不了我的心。”
    “你確定？”
    “傅沉舟。”
    “嗯？”
    “我愛的人，是你，不是你的殼子。”江晚吟盯著他，“這一點，他們永遠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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