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虞腦海裏回想起女兒在推土機上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說她做夢夢到的，可到現在，她清楚，女兒所說的話，都是真話。
    她自然清楚喬世淵的心意。
    更讓她感觸的，是女兒說的那番話。
    活著一天，就應該隨心而活，不留遺憾。
    她傾身，抓著喬世淵灰色襯衫的衣領，夠過去，親上了他。
    喬世淵心跳停了片刻，再“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他一手捂著沈不虞的後腦，洶湧地回吻了回去，另一隻手按著座椅，把座椅推平。
    沒多久，大型suv車子震動起來。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車子才沒有再動。
    車內，喬世淵給沈不虞穿衣服，她渾身汗涔涔的，不舒服地皺著眉頭。
    喬世淵看著她：“回去後給你洗。”
    他嗓音溫柔寵溺，帶著情、動的餘韻。
    沈不虞臉紅，往他懷裏靠。
    “嗬！”喬世淵滿足地輕笑了聲，繼續給她穿衣服。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才緩緩開離。
    從溫宅離開，溫琰開著車，往市中心去。
    他在市中心，還有一套小公寓，是二十歲時，他開始獨立做項目，不想每天都開車回家，浪費時間，沈不虞給他買的。
    沈不虞還給他買過市中心的大平層，前陣子都賣了，拿去填實驗室。
    現在，這個小公寓，是他唯一的落腳之地。
    此時此刻，他心裏空落落的，連身體，也跟著是飄的。
    真正如無根的浮萍，無法落腳。
    連精神，也開始恍惚了。
    “砰！”車子突然撞了東西，他被迫停車，下車來，就看到路邊，一群人圍著一人踹。
    被圍在中心的人，雙手抱頭躺在地上，全身蜷縮在一起，拳腳如雨點一樣落在她的身上，不時發出痛苦的聲音，聽得人撕心裂肺：
    “讓你欠錢不還。”
    “讓你欠錢不還。”
    “那就拿命來還。”
    “砰砰砰……”腳踹在人身上，幾乎能聽到皮開肉綻骨頭碎裂的聲音。
    “敢不還我們的錢，不想活了，嗯？”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我們可以把你賣到夜場去，讓你接還錢。”
    “還可以把你的心肝脾肺腎都了，也能賺不少回來。”
    “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把債還了，這些生不如死的方法，就看你受得受不了了。”
    “老大，這醜長得不錯，有幾分姿色，先賣到夜場去，利息總能賺回來。”
    “反正都要賣到夜場去，不如讓兄弟們先開個。”
    “查過了，還是處，幹淨著呢。”
    “好久沒開過了，難得遇到個。”
    “那邊巷子是死角，攝像頭拍不到。”
    “把她拖過去。”
    一個人高馬大的人，一隻手抓著地上的年輕女子，往巷子裏拖去。
    “待會兒我先進來，你們排隊。”
    “老大，一起才刺激啊。”
    “……”
    “求你們放了我，我不是不還錢，我現在沒錢。”
    “我一定第一時間湊錢還給你們。”
    “求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放了我吧。”
    “……”
    女人苦苦哭求，光是聽著她的聲音，就讓人心疼得要碎掉。
    “放過你？好啊，溫顏，待會兒你把老子們伺候舒服了，我們就放過你。”
    “不要，求你們放過我，嗚嗚……”溫顏哀求哭喊。
    “住手！”溫琰眼看人要被拖進巷子，大聲阻止。
    溫家二少，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麵，怕得要死，但還是衝了過去。
    “你……你們放了她！”腿在抖，聲音也抖得不像話。
    幾個惡霸看著他，眼睛都亮了。
    這是哪來的，天真單純，又被訓乖了的小少爺啊，讓人好興奮，好喜歡。
    惡霸頭領讓人將溫顏按在一旁，上前來，向溫琰：“放了她，憑什麽？”
    “小子，她欠我們兩千萬呢，還不了錢，就拿人和命來還。”
    惡霸頭領戳著他的胸膛：“少管閑事，否則老子連你都辦了，滾。”
    溫琰被戳得胸口發疼，連連後退，目光卻擔心地看著溫顏。
    惡霸轉頭，和幾人對視，一個眼神。
    幾人按著溫顏，就撕扯她的衣服，不一會兒，肩，鎖骨，胸前就露出一片。
    “不要！不要，你們放了我……”溫顏掙紮著，哭求著，像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溫琰眼睛一紅：“放開她，錢我給你們！”
    他曾有溫馨的家，最愛他的母親和妹妹，現在，他徹底失去了她們，連家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溫顏和她的母親的出現，他們一家不會被影響，父母不會離婚，母親和妹妹，也不會和他們徹底決裂。
    在他心裏，他是怪溫顏的。
    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可剛剛聽了這些人要對付溫顏的手段，再看著她可憐悲慘的模樣，他沒辦法冷眼旁觀。
    惡霸眼睛一亮：“你給錢？你小子有那麽多錢嗎？那可是兩千萬！”
    “沒錢滾開，別礙事。”
    他一把將溫琰推開。
    惡霸力氣大，溫琰幾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看著這些惡霸，又見他們在撕溫顏的衣服，欺負她。
    “不要，放開我，饒了我吧，求你們了……”溫顏淒慘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
    不過幾個呼吸間，他的意誌就崩潰了。
    “錢我轉給你們！放了她！”他堅定地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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