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大軍覺得自己簡直倒黴透了。
    王大娘沒答應幫他保媒，還不知道跟其他人說了什麽，每次他一出現，大家都把院門關起來。
    幾乎把他當進村的小鬼子防著。
    沒辦法他隻能親身上陣，準備跟葉昭說說話，但是對方氣場太強了，他鼓起勇氣假裝偶遇多次，都沒膽子開口打招呼。
    為了以後能過上幸福生活他愣是沒放棄。
    那師蘭也是個不識相的，她表姐單身都不知道幫幫忙解決，自己這麽個條件優越的單身青年都沒發現，一看就是對自家親戚不上心。
    竟然還把他給舉報到派出所去了，被人當罪犯看待的滋味可真難受。
    自己又是認錯又是寫保證書才將派出所的人給打發走。
    吃了一肚子癟，晚上他炒了盤花生米，去供銷社買了點散酒回來喝。
    “艸！花生米是不是壞了？！”肚子突然一陣翻滾，疼得他臉色瞬間變白，提著褲腰衝向廁所。
    半夜，淒厲的救命聲割破胡同的寧靜。
    聽著聲音是公共廁所那邊傳來的，大家嘴裏嘟囔著紛紛拉亮燈火。
    巡邏的片警更是第一時間找到了聲源地。
    手電筒照進女廁所，隻見最外側的蹲位上，正卡著一個滿身髒汙的男人。
    味道臭得熏眼睛。
    “嘔！”
    跟在片警後麵來看熱鬧的人紛紛反胃，轉身奪路而逃。
    片刻間隻剩下兩位片警。
    片警：“……”
    他們也想跑怎麽辦。
    最後勞大軍是被人用糞叉叉出來的。
    第二天，胡同裏傳言，勞大軍半夜闖進女廁，被人打暈後塞進了蹲位裏。
    幸運的是，他肚子大，卡住了沒滑進後麵的糞坑，否則依照糞坑的深度小命不保。
    不幸的是，他被人兜頭淋了滿身的排泄物。
    將人拯救出來的片警吐到扶牆。
    “葉姐？”師蘭聽完鄰居們的八卦後懵了。
    她還以為葉昭準備物理勸退勞大軍，沒想到是物理和精神雙重攻擊，還是有味道的。
    “不是我。”葉昭皺了皺鼻子，空氣中仿佛還彌漫著濃鬱的臭味，“我是放風的。”
    勞大軍得罪的人可不少。
    大雜院住戶複雜，房間住得擠，院子裏還搭了許多地震棚住人，很少有院子裏有廁所的。
    除了她們家外，幾乎戶戶都要用便桶或者痰盂。
    公共廁所在街道另一頭，離她們家算是遠的。
    味道還能傳過來，其他人家遭受的魔法攻擊可想而知。
    勞大軍被折騰的不成人樣，頭上還受了傷，醫院是捏著鼻子接收他的。
    他跟公安報案，控訴是葉昭害的他。
    公安在現場采集到腳印，跟葉昭不符合。
    加上當時去看熱鬧的人多，其他證據完全被破壞，沒辦法確定可疑對象。
    勞大軍沒看清人，回想出來的大致情形也跟葉昭不吻合，案子就這麽不了了之。
    經此一事，勞大軍也消停了，要是腦子再捱一悶棍，他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同時，他闖女廁所的事情也經過口口相傳，附近的大小胡同都知道了。
    勞大軍一出門就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更別提飯館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
    平時一塊紮堆喝酒的狐朋狗友們也遠離了他。
    他父母兄弟更是上門讓他不要再搞這種丟臉的事，還要跟他劃清關係。
    放眼望去，沒一處地方是歡迎他的。
    在這種壓力下，勞大軍在家都待不下去了，竟然每天早出晚歸，日日去單位點卯。
    因為他經常缺勤，單位大多數人對他的事情並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外麵盛傳的女廁偷窺狂就是他。
    往日讓勞大軍嫌棄的單位竟然成了他的避風港。
    又到周日，師蘭往包裏裝了水、零食還有零錢，準備跟葉昭再去一趟津沽。
    “師蘭同誌在家嗎？”大門被敲得梆梆響。
    打開門是派出所的公安同誌。
    “發生什麽事了？”師蘭出來問。
    “你在南池子街是不是還有套房子？那邊出事了，市局讓你過去協助調查。”
    師蘭心裏一慌，麵上鎮定問道：“什麽案子，不會是命案吧？”
    “不清楚，應該不是命案。”公安同誌說。
    市局打電話來讓他們通知的。
    如果是命案，對方肯定會親自上門。
    不是命案就好。
    師蘭心底升起的緊張感瞬間就散了，又反應過來，房證還沒回到她手裏，怎麽市局的人就知道南池子街的房子是她們家的
    難不成事情已經辦好了？
    想到這裏她立馬準備過去看看，去津沽的計劃暫時往後順延。
    到了市局，負責此案的公安很是眼熟。
    “嚴公安。”師蘭跟他打招呼。
    “嗯。”嚴序看到她並不意外，“你是這個房子的房主？”
    師蘭：“我不知道啊，登記的應該是我愛人的名字。”
    如果顧叔叔那邊辦好了，房證易名理所應當登記的是霍驍的名字。
    “......”嚴序也隻是按流程一問，他們能通知到街道派出所，自然是查過的，“這房子登記的是你的名字。”
    “就我一個？”師蘭詫異。
    不應該啊，登記霍驍的名字是理所應當，登記夫妻倆的名字也情有可原，但隻有她的名字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嚴序非常確定自己沒有老眼昏花：“就你一個。”
    他接著說：“我先把事情給你講一下。”
    報案的是住在後罩房的老李家屬。
    昨晚，老李起夜的時候，門口被人撒了豌豆，天黑他沒看清楚踩了上去滑倒了。
    他六十多歲，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摔，不僅腿部骨折，頭還摔到了門口的石板上，連夜被人送進醫院搶救。
    家屬去派出所報案，指認是房主倪浩傑蓄意報複。
    但是倪浩傑因為偽造房證，昨天上午已經被公安局逮捕，是因為事情辦得低調，院子裏的住戶還不曉得。
    倪浩傑還在局子裏蹲著，不可能有分身術再跑出來害人，所以指控根本不成立。
    家屬得知房子易主，又改口稱是現房主想要逼老李搬走，故意下黑手。
    事情鬧得比較大，差點出人命，加上辦假證也是市局經辦，案子就移交到了市局。
    師蘭：……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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