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主應該活得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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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深夜啟程,估計是這會兒城陽王的衛兵還沒發現城陽王已然斷子絕孫,城門也尚未封閉,寧時的馬車倒是很輕鬆地出了珞都,朝著金陵疾馳而去。
    寧時和香姬在馬車內麵麵相覷,馬車裏尷尬的空氣肆意淩虐著寧時,寧時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腳趾已經摳出了一座瑰麗的地宮......
    還是香姬姑娘溫溫柔柔地打破了馬車內的尷尬空氣:“方才房間內奴不曾察覺到有催情香,對寧姑娘有所冒犯,實在是萬分抱歉。”
    香姬微微靠近,似乎是想要靠近點查看寧時身上的傷勢,但是馬車內空間狹窄,並不那麽方便——倒不如說香姬一起身,身子一往前微微一傾斜,寧時就能感覺到香姬溫熱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脖頸,隨後便是香姬身上雪鬆木和檀香的木質香氣侵襲了她的所有呼吸。
    “香姬姑娘......”寧時有點想往後退,但是還是被靠近的香姬的指尖緩緩地觸碰到了脖頸傷口的周遭。
    “很疼吧?”香姬眼含心疼地低聲詢問著寧時,看著自己原本咬的傷口已化作青紫。
    隻是令她疑惑的是,她的牙印旁還緊挨著一個牙印,比她的咬的更深更狠,深深地嵌進皮肉裏,並非她那等僅僅咬出一點血痕的牙印可比,顯然是新近才咬的,尚未變得青紫,新鮮的血液仍有往外翻湧的意思,血質攀附在寧時白皙的肌膚上看著相當粘稠。
    但她也並未對此多加留神,隻當是自己在失神的時候咬寧時稍微用了些力氣,此後寧姑娘的妹妹帶寧時回來的時候傷口又有些被拉扯到,所以仍然在失血。
    寧時想點頭——那確實是很疼——但是又覺得不合適,搖了搖頭:“無礙。隻是些皮肉傷。我既是大夫竟然還會中催情香,說來還是有些慚愧。”
    “這皮肉之苦不如我當初被蕭婉若用鞭子蘸著鹽水,在冰天雪地裏跪在父親靈位前所領的鞭笞的疼痛萬分之一。”
    寧時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這麽一段話,像是沒由來地冒了出來一般。
    這個在冰天雪地裏被鞭子蘸著鹽水抽的孩子是誰?不會是我吧?不然怎麽會有如此突兀的記憶湧現?
    久不出現的煎餅此時倒是懶洋洋地從袖子裏冒出來一句:“當然了。隨著宿主和本書的融合程度加深,還會出現更多意想不到的妙處哦。請宿主自行品味探索。別忘了,從你穿書的那一刻開始,你便不是你,而是阮清仇了。”
    “宿主是不是現實裏穿書小說看多了,感覺書靈係統好像就是個發福利的工具人一樣。既然到了我煎餅鼠子手裏,就趁早把你的意淫和幻想收收吧。”
    煎餅顯然又有點飄了。
    煎餅鼠子的話語落地,雖然一如往日還是那麽欠抽的一隻鼠子,說出的話卻令寧時莫名其妙地渾身發冷。
    這真是個令人背後生寒的設定,這感覺簡直就像自己漸漸被替換成阮清仇一樣,漸漸地領受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去做和自己原本完全不相關的事情,去追逐自己完全不感冒的目標,感受不屬於自己的心動,真是......令人渾身犯惡心。
    但她即使如此明了煎餅鼠子言語背後的含義,她也並不願意以回到現實世界為目標去努力——
    寧時打了個寒顫,把那種被操控的惡心感暫時拋諸腦後,想起剛剛煎餅鼠子所承認的點,突然對阮清仇有了些許同情之意。這孩子童年她記得非常悲慘,從小便是無盡的練習劍術和母親的責打,阮清仇的母親對其非常嚴厲,卻又仿佛透過阮清仇那張和其父肖像的臉去看另一個人......
    原書寫阮清仇的童年真的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幸好,她隨著和這個世界的融合度加深,已經逐漸遺忘了自己過往在書中所看到的內容,這會兒是免於惡心了——
    但也難保不會在今後的夢境中再和蕭婉若這個女人再會,那個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逆天技能【天人感應】讓她似乎可以透過觸碰回憶起和這個物品或是人有關的一些記憶閃回......而且還沒有一件好事發生過。
    說起來阮清仇的全家也是被天一峰所屠的。
    她也真是服了這對世仇了,你殺我全家,我就殺你全家,最後殺到隻剩下楚羲虞和阮清仇兩個,然後兩個人相愛相殺了,一個被戀人一劍攮死,一個自刎了事,全劇終。
    最後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留下了,算不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雖然很多時候“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被視為過分理中客拉偏架,但是給楚阮兩家還真挺合適的。
    如果仇恨一直循環下去,那麽不是你死全家就是我死全家。
    全族消失術這種事情......不要啊......
    不過往不好處想想,其實楚家當年滅門做絕一點也沒有阮清仇這檔子事情了。但尋仇覓恨的思維不改,在江湖久了,估計還是會有這種慘劇循環吧。
    然寧時對此並無心置評,她現在隻想在書中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攢夠不必被係統抹殺的履霜點數......至於這些愛恨情仇她其實並不上心。
    香姬聽了寧時說著無礙的話,但是心裏並沒有真的放下心來,反而是皺著眉繼續道:“寧姑娘不必勉強......”香姬猶豫了片刻,又對著寧時勉強一笑:“寧姑娘,若是可以,我還是喚寧姑娘為寧公子更習慣些......這幾年都是如此喚著......”
    說著她咬了咬下唇,似乎是期期艾艾般地瞧著寧時。
    寧時哪還有什麽拒絕的立場,點了點頭:“名字不過是個記號,若是香姬姑娘覺得這樣更好些,叫公子也無礙的。畢竟是寧某先欺瞞香姬姑娘在先......”寧時說了些場麵話,被馬車的顛簸顛得有點往香姬姑娘那邊撲,費了老大勁才抓著馬車的底座穩固住身形,再一抬頭已見香姬姑娘頰上微紅,對著她欲語還休的表情,心裏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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