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生活在過去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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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川島留人和一之瀨明發現他倆突然聯係不上副隊長和睦月之後,便趕忙讓朝日直美在基地內動用權限,強行開啟位於二人身上的通訊終端內的定位係統。
根據實時定位顯示,他們二人的位置自從聯絡不上後就一直停留在原點,要麽是通訊終端丟了,要麽就是出事了,於是二人火急火燎的開車前往他倆所在的位置。
到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有救護車在了,醫護人員正在檢查暈倒的人的生命體征,發現一切正常後,反複說著奇怪倆字。
位於花壇附近,川島留人他們看到了躺在地上,甚至手裏還拿著槍的富山森,以及那位趴在地上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一之瀨睦月。
“……”
“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川島留人調侃道。
【伊庫艾爾?伊庫艾爾?醒醒。】
沒人回應。
【?】
他不信邪的繼續呼喊。
【伊庫艾爾?】
依然沒人回應。
糟啦,自家老弟的意識被偷走了!!
一之瀨明苦惱的將自家老弟抱起,川島留人將富山森背在背上,二人對視一眼,同時說到:“總之先送醫務部去吧…”
“…等下天海醫生不會炸毛吧?”
“炸毛?你們對他做了什麽嗎?”
“倒也不是說做了什麽,隻是睦月這家夥入院的次數太多了,天海醫生都快看麻了。”
“哈哈哈那應該不至於,又不是睦月這家夥想進去的,天海他肯定隻是嘴上念叨念叨而已,別太在意!”
這種悠閑一直持續到天海照司的唾沫星子噴到川島留人的臉上。
他笑不出來了。
uit醫務部內,天海照司在見到熟悉的麵容時,太陽穴附近的血管突突直跳,眉頭快擰成一團了。
他雙手環抱於胸前,手裏拿著書寫板,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裏放著筆,他用一種“有完沒完”的表情盯著一之瀨明。
“啊、呀…這次,不是因為受傷什麽的,天海醫生你聽我解釋…”
“你們是不是每次出任務都得躺一兩個進來?”
他現在越看一之瀨睦月的臉越煩,每一個頻繁進入醫務部接受治療的人的臉他都煩,能不能好了這一天天的,醫務部是什麽休息度假區嗎?
天海照司煩悶的捏著眉心,不等一之瀨明開口,他繼續說到:“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們作戰部和會參與外部出勤任務的部門都添加一個入部治療的次數限製,一旦把次數用完,不得踏入醫務部半步,一根汗毛都不能留下。”
“天海醫生,這是否有點太…”
川島留人試圖和稀泥。
天海照司直接拔出胸口別著的筆指著他:“別以為我沒記住你啊,出擊應對爾斯庫爾克的時候你這混賬直接開著戰機撞上去了,沒死算你命大,小子!”
川島留人閉上了嘴。
“一天天的,醫務部很忙的能不能降低一點工作強度?!身體是什麽可以隨便丟掉的東西嗎?!還有你啊一之瀨明,雖然你沒出過什麽事,但我在這裏警告你,你要是敢在醫務部內住一次院,我就吵你一次。”
“…好的好的我會注意的。”
“該死,我已經多久沒休過假了!愣著幹什麽,放旁邊的擔架車上去啊,推著一起去做檢查!說幾句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是吧,一個個的,下回再讓我在醫務部裏看到你們,全給你們踹出去!”
“明白了明白了…”
呀…天海照司他居然會是這種性格啊。
川島留人擦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液。
故作氣憤的天海照司在轉身的那一刻就把表情收起來了,倒也不是凶什麽,隻是他不希望這些人經常往醫務部裏跑。
老是受傷老是出事的,藥物對身體的影響一時看上去不大,等累積到足夠多的時候,體質會變差的。
什麽時候這群家夥真的不用再來醫務室,那可就太好了。
休假?
要休假那玩意兒幹什麽,隻要這群人不往這裏跑,沒多少人生病受傷,那我坐在辦公室裏光吹空調都樂意。
不知道這群家夥什麽時候才能懂。
凶點怎麽了凶點,多凶幾次才會長記性,尤其是這個叫一之瀨睦月的,等他醒了得追著他凶,凶到他看到自己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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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山森現在很迷茫,他看著這片海灘,看著頭頂的夕陽,看著海邊那些吃完晚飯出來漫步的人群們,他隻覺得自己現在是滿腦子問號。
在低頭一看自己的打扮,沙灘褲,短袖外套,光著腳丫踩在沙灘布上,身旁還有個塑料躺椅,便攜式小桌上放著兩瓶還沒開蓋的荔枝汽水,以及一把扇子。
那荔枝汽水的包裝和現在市麵上售賣的不一樣,但品牌是對的。
他記得那個包裝最後出現在市場的時間,好像是2015年。
所以自己是夢到了2015年以前的畫麵?
但腳下沙灘沙礫傳來的觸感,又不像是在夢裏,還有迎麵吹來的海風,一切都無比真實,真實到他懷疑之前經曆的一切都是夢境,這邊才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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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嚓咯嚓。
塑膠拖鞋與沙灘互相接觸行走時的聲音傳來,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富山森循聲看去,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小森,你睡醒了?我還說一會兒來叫你回酒店去休息呢。”女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她手裏拿著手機與剛撿來的貝殼。
“…媽媽?”
他錯愕的睜大了眼睛。
但很快又明白,這邊才是夢境。
自己的聲音不對,是那還未徹底變聲的聲音,還有點稚嫩。
“怎麽了,一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畫麵的模樣,做噩夢了嗎?”富山惠子放下了手機,來到少年的身邊,將他擁入懷中。
感受著母親久違的擁抱,富山森竟然有點想哭。
“跟媽媽說說,做什麽噩夢了,把我家小男子漢嚇成這樣,媽媽陪你一起殺回去!”
“說這種話,好幼稚…”
“啊呀,我們家小森好像突然長大不少呢?”
富山惠子笑了笑,她伸手撫摸著自己兒子的腦袋,那眼神中所蘊含的眷戀與疼愛幾乎快將整個眼眶填滿。
“你爸爸說今晚去吃燒烤,他去取車上的燒烤架了,一會兒在酒店的那個院子裏吃,我們和店家商量過了,那邊同意了,隻是說要注意安全之類的。”
燒烤,海邊,酒店…
是自己14歲那年的生日啊。
“這些貝殼好看嗎,喜歡的話媽媽回去給你串成鏈子,你掛在書包上去。”
“…嗯。”
“怎麽了,不喜歡的話可以直接跟媽媽說的哦,不用照顧媽媽的心情,媽媽又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
富山森搖了搖頭,他隻是牽起母親的手,把她帶到椅子上讓她坐下,自己則開始收拾這些用具。
那雙手,是溫熱的啊。
富山惠子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注視著自己兒子忙活的身影,她覺得有些奇怪。
平日裏總喜歡纏著自己說多玩一會兒的小家夥,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好像一下午的時間就突然長大了呢。
都說孩子長大是一夜之間的事情,以前她還不相信呢。
這算是一件好事嗎?
唔,對自己來說也許是一件壞事吧,她希望小森再多幼稚幾年呢。
但就現在的模樣來看,好像不是單純的長大呢?
將所有用具整理完畢,富山森一手牽著自己的母親,一手拉著帶有滾輪的收納盒,循著記憶裏的路線返回旅遊時定的酒店。
說來很奇怪,過去這麽多年了,自己居然還能回憶起來,並且如此清晰。
父親已經在酒店門口等了一小會兒了。
他架著燒烤架,單手推著用於裝煤炭的小燒烤車,在見到母子二人的身影從樓梯處走上來後,他咧嘴笑著揮了揮手:“在這邊,別走到另一個入口那裏去了,那邊是停車區。”
“來啦來啦,親愛的,快過來幫小森拉一下收納箱,對他來說可能有些重了。”
“來了。”
富山森不敢去看自己父親的臉,於是一直低著頭,自顧自的走。
他害怕自己把他認成深見川,認成那個充滿惡意的家夥,他害怕兩個人的身影和麵容重疊在一起。
富山川沒有介意自家兒子的行為,隻當他是鬧小別扭,無奈笑笑便彎腰將收納箱扛起,跟在母子倆的身邊返回了燒烤車的位置,再單手將它推進酒店所提供的燒烤場所內。
海邊,夏季的夜晚能看見密密麻麻的星星在天空中閃爍,享受著微涼的風,坐在椅子上並未更換衣物的富山惠子正用著從前台借來的針線,串著今天撿來的貝殼。
那基本都是小到和指甲蓋差不多大小的,適合用來做手鏈,自家兒子既然不喜歡的話,那就串給自己戴吧,等要回去的時候,在附近店鋪買點適合男孩子的紀念品回去。
富山森坐在椅子上,低著腦袋發呆。
富山川則是在燒烤架那邊忙碌,他熱的滿頭大汗,一邊用扇子扇走煙霧以免熏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一邊給自己散熱。
不知道自己兒子因為什麽事情在鬧別扭,一會兒用他愛吃的東西,讓他慢慢說出來吧,逼問這種事對誰都不好,況且能讓自己兒子悶著這麽久都不說話,那一定是大事。
那就更逼不得了。
少年時期自己也有過這種情況,當初還因為把別人家貓生的崽子偷了一個回來,害怕挨罵好半天呢一個字都不蹦,後來被發現的時候還被自家老爹追著打了三條街。
怪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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