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光是【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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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襲隊作戰指揮室內,石堀光彥正坐在電腦前分析新的那兩隻異生獸。
雖說這隻是在裝模作樣而已,但表麵工作還是要做好。
於是在“研究”一陣後他將眾人叫了過來,並開始講述自己所“發現”的一切。
“之前出現在一之瀨還有庫土拉後方的傳送門,就是連接終焉之地的那個傳送門,也就是我們進去過的地方。”
“如預知者所說,它的聯係和終焉之地很深,所以不排除它本身就是那個異空間的專屬產物。”
“然後是這個,古蘭特拉。它之前尾部發射炮彈的位置叫做氣門,而這個氣門在它的身軀各處都有。”
石堀光彥將圖像放大,接著說道:“如果古蘭特拉動真格,啟用全部氣門的話,我們這邊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很難取得優勢甚至是擊敗它。”
“這是試探…那個家夥在試探新的奧特戰士的實力!!”孤門一輝震驚道。
現在的異生獸的智力都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不是異生獸在試探,而是它背後的那個【未知之手】。”和倉英輔搖了搖頭。
他起身繞到石堀光彥的背後瞥了身前坐著的人一眼,說道:“下一次,大概就是真正的戰鬥了。”
“除此之外還要提防一之瀨睦月,如果他帶著庫土拉一同與古蘭特拉出現的話,奧特戰士不一定能抵擋得住兩隻同時有人在後背操控的異生獸的進攻。”石堀光彥出聲提醒了一句。
孤門一輝下意識的反駁:“一之瀨應該不會這做的,他上次甚至在看到奧特戰士出現後就帶著庫土拉撤離了,他要是想的話為什麽上一次不進攻對方?”
“那大概是他們認識。”西條凪的聲音將孤門一輝的臆想給掐滅了:“打古蘭特拉的時候,他可是站在奧特戰士身邊的,甚至一同進入美塔領域內,一副正在交流的樣子。”
“不想對朋友造成傷害,所以選擇離開,這是很合理的事。”她看向孤門一輝的眼睛。
氣氛仿佛回到了最初對方剛進入夜襲隊的時刻,西條凪提醒道:“被黑暗影響的人所做出的行為是不可預測的,不要忘了溝呂木真也所帶來的陰霾,孤門隊員。”
“一旦他失去最後的理智與善意,那他就是和異生獸沒有區別的存在,是對人類充滿威脅的存在,是夜襲隊必須視作敵人而消滅的存在。”
“優柔寡斷,那充滿天真的幻想會要了你的命,孤門隊員。”
孤門一輝很想反駁點什麽,但回想起昨晚他們在監控影像裏所看到的一切,在結合吉良澤優所說的一切…
他發現現在的自己,好像找不到什麽可以回懟的話了。
…這太荒謬了,一之瀨到最後居然會成為敵人什麽的,他在以前明明是拚著暴露的風險都要去救莉子的人啊。
…………
……
基地外,水麵護欄邊,孤門一輝給齋田莉子打去了電話。
二人在電話內交談了一番覺得有些事還是得當麵說比較好。
況且齋田莉子知道異生獸的事,也知道一之瀨睦月的事,有些事電話內是說不清的。
二人約在了曾經初次見麵的那個公園內,雙方也準時赴約了,就在當日上午。
莉子仍然穿著她最喜歡的裙子,帶著那頂遮陽帽,手裏提著小皮包,另一隻手的手腕處掛著布袋,那裏邊裝著的是她畫的畫。
“莉子,抱歉,有一段時間沒和你聯係,結果一聯係就是想和你聊這些事…”
孤門一輝將買來的泡芙遞給她:“我打聽到這一家賣的挺好的,應該很好吃。”
齋田莉子笑著接了過來,她挽住孤門一輝的手臂,說道:“邊走邊說吧,或者找個地方坐著慢慢聊天也可以。”
“嗯…”
在曾經他們劃過船的那個湖邊,齋田莉子和孤門一輝坐在岸邊的座椅上。
兩個人互相靠著彼此的肩,她等著孤門一輝的開口,而青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等了半天,齋田莉子隻得無奈的將裝在布袋裏的畫拿了出來。
“聽你在電話裏說一之瀨最近的情況不太好的時候,我就想到這幅在休養處內畫好的畫了。”
畫紙被展開來,沒有折痕,它是呈卷軸式被收進口袋裏的,中央綁了一根繩子用於固定。
素描紙上畫著的是一隻鳥。
“鳥?”
“嗯,我記得你在以前打電話的時候和我提起過,說你那次和一之瀨聊天的時候,那孩子說過自己喜歡的動物是鳥類。”
“他說過自由一類的字眼吧,說翱翔在天際,累了就找根樹枝休息,餓了就去吃點野果或者蟲子,還可以去很遠地方之類的。”
少年那單純且充滿幻想色彩的願望濃縮在了這句話裏,這是齋田莉子所感受到的東西。
所以在知曉這一切的第二天,在她徹底恢複行動能力後,齋田莉子便開始作畫了。
這本來是打算留到少年生日的那天作為禮物和謝禮送給他的,但現在看來等到那一天給的話就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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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麽說過,但是莉子,為什麽你要用這種顏色搭配?”
身軀是藍白色的色彩,翅膀卻是如黑夜般的顏色。
“那孩子的奧特戰士…你是這麽叫的來著我記得,他作為奧特戰士的顏色就是藍白色的搭配啊,看上去跟天空似的。”
“因為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麽類型的鳥,又喜歡什麽顏色,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繪製了。”
齋田莉子將手指放在鳥的軀幹上,她勾起嘴角笑著說:“天空是擁有不同顏色的,黑夜也是如此。”
“屬於白晝的天空,是藍天與白雲構成的,那是它的一部分。”
“屬於黑夜的天空,是由黑色的【幕布】與星辰所構成的,那也是它的一部分。”
“二者的本質都是【天空】啊。”
齋田莉子抬眼看向孤門一輝,她將手從畫紙上挪開,把身子靠在自己男朋友的手臂上。
她微微仰頭說道:“畢竟兩極會有極晝和極夜嘛。”
“孤門,要加油啊。”
她把那幅畫交給了身旁的男朋友,並拜托他在見到一之瀨睦月的時候,把這個送給對方。
她雖然依舊是人偶的身軀,甚至被延長了壽命,可本質上她還是人類的身體強度,就連情感也都是人類應有的模樣。
齋田莉子依舊是齋田莉子,她也依舊保持著那顆溫柔的心。
她所說的話鼓舞了孤門一輝,並提供了或許可行的解決方案,雖然成功率究竟是多少他並不知道,但值得去試一試。
去嚐試的話不一定有結果,但不去嚐試就這樣放任下去的話,就一定不會收獲結果。
二人一起共進了午餐,甚至一直遊玩到下午才分開。
在互相道別時,孤門一輝久違的再度擁抱了她。
“謝謝你,莉子,和你相遇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吧…”
“說什麽呢孤門,這和運氣無關,就算不是因為那場風把我的畫給吹走,我感覺在未來說不定還是會遇到你哦?”
“快回去吧,工作很忙的不是嗎?我會等你的,一直都會等你。”
或許有的人在誕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會和誰相遇。
齋田莉子覺得孤門一輝就是自己必定會相遇的那個人,這中途或許會經曆很多坎坷,但終會互相拉著手走到人生道路的盡頭。
她一直堅信著這一點,並一直在為此而努力。
畢竟就是喜歡他嘛,要去列舉一下自己具體喜歡他的哪裏嗎?
齋田莉子覺得那並不需要,有的時候也許就是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決定為之付出一切了也說不定?
能遇到孤門一輝,齋田莉子覺得自己已經夠幸福了。
…………………
…………
孤門一輝提著那個布袋,他坐在自己車上的駕駛座椅上,將揣在兜裏的手機拿了出來。
他看著通訊錄內所存下的姬矢準的號碼,青年再一次嚐試與之聯絡。
先前很多次都沒能打通的電話,在這一次被接通了。
不放棄的話,就會有曙光存在…!
就像莉子說的那樣,試著加油去做吧。
“——姬矢先生!”
【…孤門。】
他真的還在,而且從聲音上判斷,他沒有受傷!
“有關一之瀨的事,可以帶上我一起嗎?”
【什麽?】
“總感覺我要是像現在一樣被動的去接受和了解一切的話,會錯過很多東西。”他看向那放在副駕駛座椅上的,裝有畫卷的布袋。
“一之瀨救過我和莉子,我想試著用自己的方式回應他,無論結果是什麽樣,無論會麵對什麽…!”
【…孤門,聽好,這會很危險,睦月他或許已經不是最初你認識的那個睦月了,就算是會被拖進泥潭,你也想參與進來嗎?】
“當初溝呂木真也在的時候我都沒被拖進去,更何況現在是一之瀨,而且我也不是以前那個孤門一輝了。”
“不過要說力量的話雖然沒有姬矢先生和千樹憐你們的力量那麽大…”
“——但我還是想試試,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對吧!”
姬矢準在電話那頭仿佛看到了孤門一輝臉上那帶有自信意味的笑。
他忽然感歎道——“光”,是【紐帶】啊。
由第一任傳遞給自己的光,再由自己傳遞給了憐。
而由睦月傳遞出去的“光”,被齋田莉子接下,再傳遞給了孤門一輝。
而現在,接收過光的自己和接受了光的千樹憐,以及被賜予過“光”的齋田莉子和接觸過“光”的孤門一輝,決定將這份光明傳遞給被陰霾所困住的一之瀨睦月。
連接起眾人的【紐帶】化作了牽著繩索的救生圈,他們合力將其拋入水池中。
這條【紐帶】的含義,也該傳達給少年了。
那亦是連接,也是救贖。
曾經被少年所保護的、所援助的,甚至是所拯救的人,此刻不約而同的站在一起。
如奈克瑟斯的名字那樣,大家手拉著手,正試著並肩前行。
他們正在追趕越跑越遠的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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