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
    我喃喃地重複著這個詞，大腦因為過度的震驚和混亂而陷入了一片空白。我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是“釘子”部隊指揮官的上尉，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荒誕的夢境之中。
    獵隼、紅狐、黑風峽、筆記本、地裂山崩……這些被我刻意深埋在心底、甚至連自己都快要懷疑其真實性的記憶碎片，竟然……被他如此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他們到底是誰？他們又知道多少？
    “沒錯，鑰匙。”上尉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洞穿我所有的偽裝和防備，“一把能夠打開所有枷鎖，揭開所有真相的鑰匙。”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低沉：“李衛國同誌，我知道你心裏充滿了疑問和……不信任。這很正常。任何一個經曆了你所經曆的一切，還能保持理智的人，都會如此。”
    “但現在，我需要你……暫時放下所有的戒備和猜忌。因為，我們沒有時間了。一場……比我們現在所麵對的這場邊境戰爭更加凶險、也更加重要的‘戰爭’，即將打響。 而你，將是這場‘戰爭’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另一場戰爭？
    我看著他，試圖從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或者……欺騙的痕
    跡。但沒有，隻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屬於軍人的堅定和……沉重。
    “我……不明白。”我聲音沙啞地說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兵……”
    “你不是普通的士兵。”上尉打斷了我，“一個普通的士兵，不可能從黃連山的瘴氣林裏活著走出來；不可能在312高地，憑借一把沒有瞄準鏡的步槍，幹掉敵人的王牌狙擊手；更不可能……從‘黑風峽’那場毀天滅地的災難中幸存，並且……還帶出了某些……‘東西’。”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我胸前的口袋。雖然那本筆記本早已不在，但我的心還是猛地一跳！
    “你……”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秘密。”上尉緩緩說道，“關於那本越南筆記本，關於那個神秘的‘z’字符號，關於那個廢棄的法國礦井，關於那個……可能存在的‘核設施’，甚至……關於那個‘複活’的參謀王振和他背後的‘內部組織’……”
    他每說出一個詞，我的心髒就猛地收縮一下！
    他……他竟然……全都知道？！
    我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我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絲絕望。原來，我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秘密，在他們這些真正的“專業人士”麵前，不過是一個……透明的笑話。
    “……你們……到底是誰？”我艱難地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直屬，第零號特別行動處，代號‘釘子’。”上尉終於說出了他們的真實番號，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打在我的心上，“我們的任務，就是負責處理那些……常規部隊無法處理，也不應該知道的……‘特殊威脅’！”
    “無論是來自境外的滲透，還是……來自我們內部的腐敗和背叛！”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冰冷！
    總參謀部直屬？！第零號特別行動處？！
    這個番號，我從未聽說過！也從未在任何公開的資料裏看到過！這絕對是……我們軍隊中最神秘、權限也最高的……一把看不見的利劍！
    “那……獵隼和紅狐……”我忍不住問道。
    “‘利行’和‘火鳳凰’這是他們的正式代號）。”上尉糾正道，“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在為國家執行最秘密、最危險的任務。隻是……所屬的係統和行動的方式不同罷了。”
    “那……他們現在……”
    “他們安全了。”上尉說道，“但他們……也有他們的紀律和任務。在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之前，你……可能暫時見不到他們了。”
    我沉默了。心裏雖然還有無數的疑問，但至少……知道他們還活著，這讓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現在，輪到你了，李衛國。”上尉看著我，語氣變得異常嚴肅，“我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一字不差地，告訴我們。”
    “特別是……關於那本越南筆記本的詳細內容，以及……你在那個即將崩塌的地下岩洞裏，最後看到了什麽？”
    我看著他那雙不容置疑的眼睛，知道，我再也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了。
    我深吸一口氣，將那些被我深埋在心底的、如同夢魘般的記憶，一點一點地，從頭到尾地，都說了出來……
    從我如何繳獲那本筆記本，到我如何發現上麵的神秘符號和地圖……
    從山神廟下的地下據點，到那些詭異的壁畫和戴麵具的守護者……
    從那場毀天滅地的地裂山崩，到那條散發著詭異黃光的地下暗河……
    再到……那個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下湖泊，以及……那些沉在湖底的、法國人遺留下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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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講得很慢，也很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而那個上尉，則一直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我，隻是偶爾會在我提到某個關鍵點比如“z”符號，或者那個刻著特殊徽記的金屬牌）時，眼神微微閃爍一下。
    等我全部講完，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了。
    整個指揮所掩體裏，一片死寂。
    上尉沉默了很久很久，他那張總是如同冰山般冷硬的臉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極其凝重的表情！
    “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嚴重一百倍！”他喃喃自語，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和……後怕！
    “那個‘z’字符號……那些壁畫……那個湖底的遺跡……”他猛地抬起頭，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們的檔案記錄沒有出錯……那……那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核設施或者礦區了！那很可能……是某個被遺忘了的……史前文明的……遺跡？！”
    “而那個所謂的‘特殊裝置’……也絕非我們現代科技能夠理解的東西！它……它很可能是一種……能夠影響地質結構、甚至……引發更大範圍災難的……能量核心？！”
    史前文明？！能量核心？！
    雖然我聽不懂這些專業的詞語，但我也能感覺到，這背後隱藏的……是足以顛覆我們所有人認知的……巨大秘密和……恐怖危險！
    “難怪……難怪王振他們會如此瘋狂！難怪那些國際雇傭兵和‘黑蠍’組織會不惜一切代價地爭奪！他們……他們根本就是在玩火！在玩弄一個……隨時可能毀滅一切的……魔鬼！”上尉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他站起身，在小小的掩體裏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過了許久，他才停下腳步，看著我，眼神變得異常堅定和……決絕！
    “李衛國！”他沉聲說道，“現在！我代表‘釘子’特別行動處！正式向你下達一項……最高級別的秘密任務！”
    “你的傷勢，我們會用最好的藥品和醫療手段，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
    “然後！你需要……帶領我們的一支精銳小隊！重返越南！重返那片區域！”
    “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他看著我，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找到那個遺跡的另一個或者說，是真正的）入口！”
    “——徹底查明那個‘能量核心’的真相！”
    “並且……在任何人無論是敵人，還是……我們內部那些心懷不軌的家夥）再次染指它之前！”
    “……徹底地！將它……封印！或者……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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