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舟點點頭：“兵，就要有個兵的樣子。你們年紀都不大，二十歲的年紀，正是嗷嗷叫的年紀。是剛吃完飯，半小時就餓的年紀。幹脆，精煉，這是我對你們的的要求。我不希望在你們任何人的身上看到垂頭喪氣，看到支支吾吾。入列吧。”
    “是。”張偉大聲回複道。後退一步，重新退回陣列。
    錢一舟對身後擺了擺手，一個教官站了出來。
    “去幫他們整理一下隊列。”錢一舟說。
    “是。”教官立正敬禮，然後走下平台。
    “都有了。”
    新兵們全體立正。
    教官站在隊伍最右側，指著地上說道：“以這個位置為起點，向後依次排開，按大小個站成九排。”
    新兵們麵麵相覷，紛紛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已經按大小個站齊，項楚排在第三排的第三個。
    “聽我口令！”
    “向右看齊！”
    新兵們向右看齊，緩慢移動著。
    教官對著一個新兵屁股，上去就是一腳。
    “你們這些人，連軍訓都沒參加過嗎？看齊時，要用碎步，高頻率移動，這樣才有效果。”教官大聲喊道。
    新兵們聽罷，小碎步紛紛動了起來。
    “向前看！”
    新兵們集體轉頭看向前方。
    “稍息！”
    新兵集體稍息。
    “立正！”
    新兵集體立正，抬頭挺胸繃直身子。
    經過教官這一整合，隊列雖然依然算不上很齊，但跟之前比起來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起碼有了一個隊列該有的樣子。
    錢一舟點點頭，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講兩句！”
    新兵們全體稍息。
    “叫大家來，有兩件事。”
    “一：宣布一下今後的訓練科目。二，跟你們介紹幾位前輩認識。洪教官。”錢一舟對身後喊道。
    “到！”洪教官立正聽令。
    “你來給他們講一下今後的訓練科目。順便給這群菜鳥講一下軍隊的規矩。”錢一舟說。
    “是！”
    洪教官應了一聲，向前走出兩步，站到平台的最前方，他先是目光在一眾新兵身上一一掃過，然後才開口說道：“知道你們都是一群超人，你們裏麵，有天才，有強人，個個都是天之驕子。論能力，你們中有部分人，單項能力是要比我強的。論實力，你們中也有少數人，也是要比我強的。但進了這裏，我希望能把你們天才的傲骨，天之驕子的桀驁，都給我扔到一邊去。這裏是軍營，這裏的人，不知道痛苦，不知道休息，不知道饑餓，隻知道勇往無前，沒有完不成的任務。必要時，他們可以成為值得你們用命去托付的寄托。”
    “我不管你們有多牛，也不管你們有多傲。現在，我站的是教官的位置，你們站的就是學員的位置。我不管你們是什麽天之驕子，但在訓練期間，你們什麽都不是，在這裏你們隻有一個身份，是菜雞，是菜鳥，是零。”
    “怎麽？看樣子，你們都很不服？”教官將所有人的麵目表情都盡收眼底，不由自主的揚了揚眉毛。
    沒有人回答，但麵目表情都已經給了他答案。
    教官回頭看了一眼錢一舟，錢一舟朝他默默點了點頭。
    教官也點了點頭。
    火候還不夠，隻能再加把火。
    “好吧，剛才我有些用詞不當。你們不是菜鳥，也不是零。”教官嘴角一揚，眉毛也跟著上揚。“零你們不配，你們現在充其量隻是負數，是廢物，說你們是菜鳥都抬舉你們了。你們這樣的，就算現在讓你們上戰場，你們也隻會是害死隊友的廢物。”
    教官再次環顧眾人：“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是不是覺得我隻是年長你們幾歲？隻是比你們早參軍幾年？你們還年輕，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你們還差的遠。”教官提高聲音大聲喊道：“你們這是什麽眼神？看我做什麽？等著挨槍子嗎？一群雜碎。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怕告訴你們，別看你們現在幾百人，最後可能一個都剩不下。你們，有誰不服？”
    “老子信了你地邪……呸……老子不服。”有人第一個出聲，這人歪戴著帽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聲喊道，聽聲音應該是武漢人。
    “鱉孫！老子也不服。”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二個站出來的，是一個豫州人。
    “日你魂！老子不服！老子真是日了你地先人喲，士可殺，不可辱，老子要和你單挑，你敢不敢。”
    第三個，川州人。
    “呸……癟犢子玩意兒，老子忍不了了，欠整死的貨，老子是來參軍報國的，可不是來受這鳥氣的。喂！你……下來單挑啊……別攔著我，老子今天必須削他，誰來都不好使。”
    第四個，是一位脾氣火爆的東北爺們兒。
    一時間，叫囂的聲音此起彼伏，二十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正是把臉看的比命重的年紀。
    聽著新兵們此起彼伏的叫囂聲，項楚隻覺得想笑，看過軍旅劇的都知道，這是軍方慣用的激將法，目的就是為了刺激新兵的自尊心，激發新兵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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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俗套的激將法，偏偏就百試百靈，就是有人吃這一套。
    這真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正想著，旁邊有人用胳膊肘拱他，轉頭一看是林家棟。
    “喂，修真仔，你不跟著喊幾句咩？”林家棟問。
    “為什麽要喊？”
    “之前隻是新兵集結，你都敢嗆教官，我還以為你和他們一樣也要和那個教官單挑喔。”
    “有人搶先了，我再喊的話，還要排隊。我發揚風格，讓他們了，就不和他們搶了。”
    “你不會不服氣咩？”
    “當然不會。我很服氣。”項楚笑著說道。
    “咩啊？”林家棟被項楚的回答搞得一愣。“喂，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喔？這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吧。”
    “那我該怎麽說話？”項楚笑著看他。
    “那當然是……”林家棟清了清嗓子，壓著聲音裝模作樣的喊道“：撲街，你下來，我們兩個單挑，誰慫誰孫子。呐！不應該這樣咩？”
    項楚嘴角抽搐了一下。
    原來自己在這貨心裏就是這樣的形象？
    “喂！修真仔。”林家棟又用胳膊肘拱了他一下。“要不，你去和那個教官單挑一下？我在背後給你助陣，趁機在後麵幫你踹他的屁股，怎麽樣？”
    “你好像對踹別人的屁股很感興趣。”項楚扶額。
    “那是當然。”林家棟湊近項楚耳邊，小聲說道：“偷偷告訴你，我專門研究過的。我有一招，專門就是用來踹別人屁股的，帥的不得了，簡直屌爆了喔。正好趁機會，讓你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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