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授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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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集訓營。
    演武台上,教官們全員到齊,以錢一舟為首,分立在演武台的兩側。
    演武台下方,一眾新兵站得筆直,曾經那群懶散、桀驁不馴的新兵,現在也變得越來越像一名軍人。
    整齊的隊列裏,隻有兩個人是意外,一個是坐輪椅的項楚,一個是站在他身旁的一位穿著古裝的長發姑娘。
    三天前,項楚從野戰軍醫院出院了,今天距離酆都災難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項楚在醫院躺了十一天終於是躺不下去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協會有專門人員為他辦了出院手續。
    就這樣,項楚重新回到了新兵集訓營。
    事實上,由於他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所以暫時還不能訓練。他之所以回集訓營,單純就是想集訓營的氛圍以及新兵們了。
    連續幾個月的新兵生活,已經讓項楚慢慢習慣了軍人的生活環境,躺在醫院裏實在是太過孤獨,也太過無聊了些。
    詐欺師和疾風比他早出院了兩天,第九天就出院回燕京總部複命了。
    這次酆都的任務,中途出現了很多變故,雖然最後還算順利,但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破軍小隊回總部處理和匯報,另外還有授勳儀式也在等著破軍小隊的幾人回去參加。
    轟,作為酆都任務中唯一犧牲的人,被授予了特等功臣勳章,並被追加為烈士,按照他的個人遺願,骨灰會葬在總部的烈士陵園裏。
    項楚身旁的古裝長發姑娘,是他們在酆都,從魑那裏救下來的姑娘。
    由於事發突然,他們離開酆都時完全將這個姑娘給忘記了,還是大爺崔玨將她送去的醫院。
    這個姑娘在被送到醫院的第二天就醒了,在這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項楚並不知情,他隻是聽說這姑娘好像一直在關心他有沒有醒來。
    得知項楚醒來以後,這姑娘第一時間就跑來項楚的房間看他,而且讓人很奇怪的是,這個姑娘好像認識項楚一樣,居然出奇的粘他,這讓項楚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以說除了睡覺以外,這姑娘隻要睜開眼,就肯定會第一時間來到項楚身邊,問她什麽她都說不知道,隻是嘴上一直掛著一句話:“我終於等到你了。”
    等到我?
    什麽意思?
    項楚很是不解,追問她,她也不說,一天到晚就隻是看著他傻笑,笑的燦爛。
    項楚要回集訓營,她也要跟著,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拒絕,也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結果她還是找了過來,而且還是直接找來的集訓營。
    無奈之下,項楚隻好聯係到了na,問自己母親到底該怎麽辦。
    母親的回答也讓項楚感到有些奇怪,她是這樣說的:“她的事,會長已經知道了。會長的意思是,既然她想留在你身邊,那就留下好了。”
    “留在我身邊?這算什麽啊?”
    “不知道,會長是這麽交代的。”
    “媽,我現在還是一名新兵啊,我還要參加集訓,帶著她算怎麽回事?”
    “那就帶著她一起去唄,集訓營那邊會長已經打過招呼了。”
    “這……”
    “小楚,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她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其他事會長那邊都會幫你安排好的,先這樣,我這邊先忙,有時間再陪你聊天,乖。”
    通訊中斷了。隻剩下一臉懵逼的項楚,還有一旁這個一臉傻笑的姑娘。
    她的目光好像一直都會停留在項楚身上,隻要項楚出現在她的視野裏,她的目光就從來不會移開。
    “叫你們集合不是為了訓練,是要給你們其中的一個人授勳。”演武台上,錢一舟打破了沉默,中氣十足的開口說道。“本來授勳儀式是要回總部舉行的,但考慮到一些客觀因素,所以臨時決定在新兵集訓營舉行。”
    授勳?!
    一眾新兵在聽到這兩個字後,紛紛在心中猜測,到底是要為誰授勳。
    要知道,他們甚至隻是連新兵集訓營都沒有出的新兵,連正式成員都不是,更談不上授勳了。
    到底是哪個神人,居然連新兵集訓營都沒出,就已經拿到了個人勳章?
    這樣想著,有一部分人已經將目光轉到了坐輪椅的項楚身上,畢竟在休息的這段時間裏,隻有項楚返回集訓營時是帶傷返回的。
    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這些新兵並不知道。但要說誰最有可能獲得這枚個人勳章,想來也隻有他的可能性最大了。
    錢一舟並沒有留什麽懸念,而是在目光環視了一圈一眾新兵後,最終停留在項楚身上。
    “項楚同誌,在酆都災難中,奔赴第一線戰場,勇於向前,直麵死亡。並且,項楚同誌在戰鬥中個人表現優異,其製定的戰鬥計劃為最終勝利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避免了災難更進一步的蔓延惡化。因此總部特批,授予項楚同誌,個人一等戰功勳章。”
    個人一等功!!
    話音落下,不但一眾新兵感到吃驚,就連台上的一眾教官都震驚不已。
    軍功的獲取難度不比其他,尤其是個人一等功勳章的獲取難度,就更大了。
    關於軍功的獲取難度,有一句玩笑話是這樣說的,這句話就可以很好的印證這一點。
    三等功站著領,二等功坐著領,一等功家屬領。
    “項楚,上來授勳吧。 ”
    項楚苦笑了一聲,他拍了拍輪椅說道:“教官,你看我這,也上不去啊。”
    錢一舟微微一笑:“這個好說。”說完,還沒等項楚反應過來,錢一舟已經將他傳送到了演武台上。
    錢一舟的魂技是空間係的傳輸,他可以將任何人和物傳送到任意地點。這麽近距離的傳輸,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小菜一碟。
    錢一舟從一旁的李教官手裏接過一個紅絨托盤,紅絨托盤裏躺著一枚金燦燦的勳章。純金打造的星芒在五角之間迸射出24k金的冷光,麥穗齒輪環繞的\"壹\"字浮雕下,還留著兵工廠老師傅手工鏨刻的細密紋路。
    錢一舟從托盤中拿起勳章,綬帶上兩道醒目的猩紅豎杠突然刺痛了項楚的眼睛。
    他想到了轟,那個看似吊兒郎當,實則心思非常細膩的家夥。
    軍樂聲突然炸響,項楚的太陽穴隨著《強軍戰歌》的節奏突突跳動。他將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汗珠順著後頸滾進硬挺的迷彩服的衣領時,他嚐到了自己牙縫裏滲出的血腥味。
    這枚勳章,自己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