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勾八？”
    “什麽？光刻機是房地產？這小子瘋了吧？”
    “滑天下之大稽！這是什麽狗屁不通的理論！”
    “我開始懷疑這孩子的精神狀態了……”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也不能瞎說啊。”
    “不明覺厲，先觀望一波。”
    “雖然我心存質疑，但我是相信你的。”
    此言一出。
    不止反對派。
    就連支持派的錢衛國等人都聽懵了。
    這……
    二者驢頭不對馬嘴怎麽能聯係到一起去？
    張援朝更是氣笑了：“好啊！我倒要洗耳恭聽，你是怎麽把一個工業設備，說成是房地產！”
    白也從兜裏掏出一隻蘋果，慢條斯理地啃著，不緊不慢地說道：“房地產的本質是什麽？是地段。對不對？”
    網友：“拉高房價的是丈母娘啊！”
    非常淺顯的道理。
    在座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又怎麽會看不清已經發生的事情？
    房子的成本是水泥鋼筋嗎？
    是，也不是。
    真正決定房價的地皮。
    同樣的麵積。
    一百個億買的地皮和一個億買的地皮，房價它能一樣？老祖宗說得很明白，買賣的本質是之一，物以稀為貴，卻總有人看不明白。
    他們默不作聲點點頭。
    白也皺起眉頭，把蘋果放到一旁，該說不說，作為一個嶺南人，蘋果真的是難以下咽。
    怪不得阿嫲自己不吃，把蘋果拿來當貢品忽悠神仙，就是因為太難吃了吧。
    果然。
    論精明還得看老一輩。
    跟嚼蠟似的，吃個der啊！
    他艱難把蘋果咽下去，繼續說道：“京城二環的房子為什麽貴？因為它占據了稀缺的、不可再生的核心地段。買了它，你就能享受到最好的教育、醫療、交通資源。你買的不是房子，是這個地段帶來的權益和未來升值空間。”
    “割胃，我說得沒毛病吧？”
    白也用眼神掃過眾人。
    “沒毛病，但你說的都是人盡皆知的常識，沒什麽值得我們學習的……”
    說到學習二字，張援朝咬得特別重，他輕蔑的笑了笑：“如果就這水平，我對你的能力表示懷疑，我倒是對你的關係背景感興趣，不過，它倒是很符合你的年齡……”
    小老頭沒有認慫。
    反倒是越戰越勇竟然逮著機會瘋狂開啟嘲諷模式，別說，你還真別說，是有兩把刷子。
    他先是批評白也的論證格局小，幼稚如稚童，又向黃晁開炮，說白也是關係戶……
    真的剛。
    黃晁臉色不變，他就這麽坐著，好像什麽也沒有聽見似的，麵對張援朝的貼臉開大，依舊穩如老狗。
    這養氣的功夫。
    黃嘉懿他爺見了都得喊聲祖宗。
    白也腦袋一歪：“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慢慢聽我跟你說……”
    “現在，我們把視野放大到全球。未來三十年，全球經濟的核心地段是什麽？不是華爾街，不是倫敦金融城，而是‘信息高速公路’！”
    “這條路上跑的，是數據。而承載這些數據的……是芯片。製造高端芯片的……是光刻機。”
    他突然站椅子上，聲音陡然拔高：
    “所以，euv光刻機就是‘信息時代’的京城二環！阿斯麥公司，就是唯一且最大的開發商！”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去炒三環四環的房子，而是要把二環的地皮，連帶開發商，一起買下來！”
    “到時候，全世界所有想住進‘信息二環’的公司，都得乖乖地給我們交‘房租’！這個房租，可比你們賣地皮的錢，好賺多了，也幹淨多了！”
    “我這個論點，你們認不認可？”
    “……”
    “……”
    “臥……槽？！”
    會議室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個新奇到爆炸的比喻給震傻了！
    “把光刻機比作地段……把阿麥斯比作開發商……這……這腦子是怎麽長的？”
    “龜龜！聽起來……好像……還他媽的真有點道理！”
    “我錢衛國實名同意白也小同誌的觀點，半導體才是未來，不用三十年，以我的測算，最多二十年，最快十年，電子行業將會爆發式增長，智能手機、智能家電、智能汽車等等……”
    “我們戰略中心讚同白也的觀點，信息化時代即將來臨同樣在我們的預計當中，我們在也為它的到來作部署，隻是沒想到白也直接把手伸向源頭，這一招太絕了，直接掐脖子的想法很厲害！”
    “不愧是小毒士，一出手就是要命那種，幸好，我們是他的戰友，而不是他的敵人。”
    “我人傻了，我一個搞經濟的，聽一個小孩給我上了一課？”
    張援朝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想反駁，卻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房地產理論，被對方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給套用了，而且邏輯上……竟然嚴絲合縫！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想吐血，可是自己卻想不到如何反駁。
    小屁孩說的好像……像那麽一回事。
    確實值得拿出來討論。
    他暗暗心驚。
    如果把這個課題帶回研究院，至少能申請一千萬的科研項目基金。
    有一說一啊！
    這個想法很新穎，確實值得研究。
    此時他看白也的目光少了一分敵視，多了一分柔和，心中暗忖：“有點東西啊！”
    房地產能迅速發展起來，不是上麵一拍腦袋整出來怪物，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它是一把雙刃劍，揮舞得好，利國利民。
    揮得不好。
    有史可鑒。
    隔壁的櫻花國就是最好的例子。
    幾乎。
    世界上所有的國家，在高速發展階段都離不開房地產，房子是人類需求的最底層邏輯。
    它必然會出現。
    白也把光刻機的未來套進房地產理論，這個角度很新奇，看起來整個雛形都堆疊起來。
    重合。
    嚴絲合縫。
    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
    問題是光刻機真的是未來經濟的高速列車嗎？真的是這樣嗎？
    這裏頭，其實是白也給眾人挖的坑。
    他先是錨定了未來三十年是半導體的天下，是信息科技時代，然後把這一切理論都建立在上麵。
    很吊很牛批。
    實則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
    經不起推敲的。
    因為那是未來，不是現在，未來是什麽樣，誰都不知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白也就此要展開詳細論述的時候，白也卻突然搖了搖頭，自己把蘋果拿了回來，又咬了一口。
    難吃是難吃了一點。
    至少能潤潤嗓子。
    “e=(′o｀)))唉~~~算了。”
    他一臉的無奈，仰天歎息。
    “？”
    眾人滿頭問號。
    白也又歎了口氣，一臉的索然無味：“我剛才說的這些，其實都是垃圾。”
    “你們竟然把它當成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