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垃圾？他自己說自己的理論是垃圾？”
    “我靠，我剛覺得他說得好牛逼，他自己給推翻了？這是什麽操作？”
    “我腦子不夠用了，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說這種？我剛想給你喊666，你……不厚道啊！”
    “喂喂喂！我們是友軍啊，隊友你也殺？”
    “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他可是白也，這不是他的真實水平，想當初震驚四座的驚天毒計，截斷雅鹿江大瀑布……”
    “我靜靜看著不說話，看領導眼色……”
    見過給別人捅刀子的，今兒稀奇了，白也給自己捅刀子，這騷操作屬於讓人看不懂。
    不明覺厲。
    在場所有人麵麵相覷，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整個會議室瞬間炸鍋！
    支持派懵了，反對派也懵了，吃瓜群眾的瓜都掉地上了。
    就連樓上觀察室裏，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那位此刻也都微微蹙起了眉頭。
    陳院長更是心髒驟停，臉色一窒，暗道：“小祖宗哎！你到底要幹嘛啊！”
    “可不能又亂來啊……”
    “臭小子，語不驚人死不休！”
    白也的身份隸屬於國家智庫，歸屬陳院長管轄，說白了，白也是他的人。
    而且。
    白也曾經替老院長治過病，於情於理，他對白也的感情不比黃晁淺，真就把白也當成自己的晚輩對待，暹羅一事，如果沒有陳院長的點頭，黃晁也不敢任由白也亂來，把暹羅皇室忽悠得團團轉。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白也能得到眼前這位的認可，隻有得到他的認可，白也才算真正的進入頂層，成為國之薪火。
    聰明的孩子很多，東大人口基數大，不乏天才誕生，但能爬到頂層的，不足萬分之一。
    這裏頭的原因太多，最常見的一點，那就是性格，天才，往往恃才傲物，目中無人……
    他們潛能無限。
    同時。
    也是一顆不穩定的炸彈。
    幸好。
    那位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麽，而是繼續站在落地窗前觀看樓下會議室的“戰況”。
    大都時候。
    他的目光停留在白也身上。
    陳院長暗中鬆了一口氣，此時，絕對不能開口替白也辯護，越是解釋越抹越黑，反而適得其反。
    樓下。
    白也看著眾人震驚的表情，撇了撇嘴，像是老夫子在看一群不開竅的學生，頭疼得不要不要的。
    他幽幽道：“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我之所以說它是垃圾，是因為這個比喻，太膚淺，它隻看到了‘利’，而忽視了‘本’。”
    “把光刻機當房地產，格局太小。”
    “小時候我就明白一個道理，那時候我經常和小夥伴去山坡玩，站得越高尿得越遠……同理，我們既然屁股坐在這個位置上，是不是應該把格局放大一點，看得更遠一些……”
    “(o゜▽゜)o☆[bingo!]”
    說著，他把果核精準地扔進垃圾桶，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掃了一眼眾人，臉色霎那間嚴肅無比，眼神變得堅定且深邃。
    “所以……”
    “我的第二個論證是：放棄房地產思維，光刻機本質上是一場‘新丫片戰爭’的入場券，我們要做賣‘丫片’的人……”
    “用光刻機轟開資本主義的大門！！！”
    “並且用各種政策、條例、技術、安保把鐵門焊死，讓全世界都得聽東大話……”
    “隻有搖尾乞求者才能啃到骨頭哦！”
    “當然，還得看我的心情……”
    說完。
    他微微一笑，露出尖尖的小白牙：“割胃，有沒爽到？”
    轟！！！
    如果說第一個論點是震驚，那這第二個論點，簡直就是往“小小”的會議室裏扔下了一顆原子彈。
    這是什麽可怕的暴論。
    這種話是能在這裏說的嗎？
    “丫片戰爭？！”
    “他怎麽敢用這個詞！”
    “這這這……”
    “膽大包天”
    “不管你爽不爽，反正我是爽到了，好期望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好好出一口惡氣。”
    “來了來了，有內味了，屬於的感覺又回來了，這才小毒士該說的話，聽得我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在蹦迪，爽飛了……”
    “我就喜歡他癲癲的樣子，愛了愛了。”
    “每回聽他要對別的郭嘉用毒計，我就莫名的激動，這才是我們激進派學習的榜樣……”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這要是傳出去，會引起多大的國際糾紛……”
    張援朝猛地站起來，指著白也怒吼：“黃口小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知道這四個字對我們這個民族意味著什麽嗎？你這是在褻瀆曆史！我要求立刻停止這場荒唐的會議！”
    “現在是文明時代……”
    他嘴唇氣得顫抖：“地球一家親，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家，咱們要有大國胸懷，互相幫助，互惠互利，怎麽能……怎麽能行如此惡毒之計……”
    “你這樣做，會讓東大陷入風口浪尖，眾矢之的……我們好不容易通過144小時免簽政策讓更多的外國遊客見識到東大的美，怎麽能引起全世界共憤……這不是自毀根基嗎？”
    “嗬……”
    錢衛國噗嗤一下笑出聲，戲謔道：“各位，抱歉，你們是知道我的，我是個非常嚴肅的人，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愛笑的，除非忍不住……”
    眾人把視線投向他，隻見錢衛國強忍著笑意，嘴角卻怎麽也壓不住，他反問身邊的人：“黎主任，你怎麽不笑？難道張專家說的笑話不好笑嗎？”
    黎主任誰也不想得罪，尷尬笑道：“確實有那麽一丟丟好笑……”
    錢衛國拍拍黎主任的肩膀：“好笑就應該笑出來。”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呢？難道也不覺得好笑嗎？”
    “砰……”
    張援朝猛的一拍桌子，怒目圓睜：“錢院士，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哪裏好笑了？”
    “有話說話，陰陽怪氣膈應人有意思嗎？”
    “有，太有了。”
    錢衛國老頭子也是個暴脾氣，他對著張援朝嗬嗬冷笑：“張專家你是搞經濟的對吧？”
    “剛剛我聽你的意思，你非常推崇144小時落地簽對吧？我理解的沒毛病吧？”
    “哼。”
    張援朝重重的哼了一聲：“沒錯，那可是近年來對外經濟最厲害的陽謀，無與倫比，不僅把東大文化推向全世界，更是在悄然間拉動了外貿經濟，此經典案例足以寫大學教材……”
    “隻是不知是哪路大神出的主意，要是能遇到他，願拜為上師……”
    他越說越激動，卻越看越不對勁。
    因為。
    他瞧見好幾個人強忍著笑用那種看傻逼的眼神偷瞄自己，門牙死死咬住下唇，憋很難受的樣子。
    “……”
    他說不下去了。
    “說啊，怎麽不說了？”
    錢衛國捧腹大笑：“張專家，虧你說得條條是道，卻連此陽謀出於誰人之手都不知道……”
    “卻在此對他大呼小叫，罵他黃口小兒，連我一個外行都知道，你說你可笑不可笑？”
    “……”
    “……”
    “……”
    張援朝看看白也，又看看錢衛國，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他猛然醒悟過來，眼睛一點點的瞪大，指著白也哆哆嗦嗦道：“是你？”
    白也笑了笑，朝著張援朝拱拱手：“張專家如此厚愛，實在令小子汗顏。”
    “過獎了過獎了。”
    “至於拜為上師我看就算了吧，我在智庫已經有一孽徒，他叫傅正誌，是經濟學教授，你們認識嗎？”
    聞言。
    張援朝下巴掉在地上，一臉震驚：“傅師兄是你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