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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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隻是不老泉水裏蘊含的生命力,連同山神身上的生命力,也一同湧向了周濁。
    就像是被屍火煉化的妖怪一樣,山神的身形不斷塌縮、枯萎,很快就從一棵生機盎然的巨木,變成一根幹巴巴的枯木杆。
    “哢嚓”一聲脆響,枯萎的山神突然攔腰折斷,上半身重重砸在了宣軟的花叢裏。
    山神已死,但不老泉中的生命力依舊不斷湧入周濁的皮膚,沁入血液,滋養五髒。
    半小時後,泉水中的生命力終於幹涸,地麵上的花草盡數枯萎,寒風帶著白雪進入千花蕩,在地麵上緩緩鋪起了白色雪毯。
    周濁催動罡符,引來勃勃罡氣,衝散了彌漫在空氣中的濃烈邪氣。
    “你做了什麽?”白憐花來到周濁身邊,盯著周濁的臉問道。
    周濁搖搖頭:“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泉水裏的生命力自行湧入了我的身體裏,好像那些生命力,原本就是我身上的東西一樣。”
    白憐花環抱雙臂,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也搖搖頭:“不明白。”
    周濁感覺,這種事,不是單純靠想就能想得明白的。
    他需要資料,大量的資料,尤其是和祓旱有關的曆史資料,很多事情的結論,都儲存在那些資料裏,而不是他的思維裏。
    眼前忽有紅光閃爍。
    屬性麵板自行脫離沉寂狀態,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
    但眼下還不是停下來查看屬性的時候,山神雖死,但並不能保證周圍的環境一定安全。
    周濁定了定神,讓眼前的紅光消失,而後用手撥開擋在身後的幹枯藤蔓,朝紮尼的方向看去。
    山神明顯也沒打算放過紮尼,在紮尼站立的地方,也出現了很多已經變成幹草的藤蔓。
    好在周濁及時接觸到了不老泉水,那些藤蔓在接觸到紮尼的前一刻就停止了動作。
    “紮尼,你怎麽樣?”
    “我……我沒事。”紮尼有些驚魂未定地回應。
    周濁蟲紮尼點點頭,旋即又蹲下身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地上的土壤。
    被不老泉泡了這麽久,花草下方的土壤竟然沒有變成爛泥,用手壓一壓,觸感依然十分堅硬。
    “路!我看到路了!”
    這邊周濁還在思考,要不要收集一點土壤,帶回北海研究一下,想要煉化出天眼,需要一種名為“兀土”的東西,他感覺,花蕩下方的這片土,說不定就是兀土。
    可惜身上沒帶容器,還是下次再說吧。
    他無奈地歎口氣,再次起身望向紮尼,就見紮尼正抬手指向千花蕩的西南方位。
    在花蕩西南方的山壁上,浮現出了一條很淺的隧道。
    站在周濁現在的位置,就能一眼望穿整條隧道,看到隧道另一端的白色石崖,以及石崖外的壯闊雲海。
    那裏就是飛雲浦!
    之後大家沒再耽擱,前後相跟著穿越隧道,來到了毗鄰雲海的石崖上。
    也就在走出隧道的那一刻,九條黑龍拖著血紅色的棺材從天穹頂端再次出現,迎著快要落幕的夕陽,飛向了赫連雪山最高的一座山峰。
    望著駕雲而過的飛龍,周濁隱隱間有種錯覺,仿佛他此刻正站在某個古老的修仙世界裏。
    “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紮尼盯著天空中的黑龍,口齒不清地問道。
    “你們的童謠裏沒有提到這些龍嗎?”周濁反問。
    紮尼用力搖頭。
    周濁沒再繼續問下去,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他既無法理解,也無法參透的東西,在得到足夠的資料之前,一切刨根問底都是徒勞的。
    現在他隻關心一件事,到了飛雲浦,後麵的路該怎麽走?
    向前一步就是萬丈雲海,向後一步就退回了隧道,除此之外,白石崖上似乎並沒有第三條路。
    “千花蕩,飛雲浦,風雪連山,山中有天似玄陰……”
    他仔細回想著喬老四的話,一邊移動視線,望向了頭頂上方的山壁。
    寒風吹雪,飛動的雪霧不斷衝擊著山壁,而在山壁的頂端,似乎生長著一棵奇怪的雪鬆。
    之前雪停了一陣,現在又開始下了,雪勢擋住了視線,周濁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一棵樹,還是一塊錐形的石頭,隻是那東西的顏色看起來很深,和充斥整個世界的雪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玄陰,難道說得就是那東西?”
    想到這兒,他不再遲疑,立即拿出登山鎬和登山鎖,朝著山壁頂端攀爬。
    雪勢越來越猛的,這一路爬得並不輕鬆,途中,周濁發現山壁上還有很多全新的鑿痕,顯然是不久前曾有其他人在這片石壁上攀爬過。
    前後用了將近四十分鍾,他和白憐花終於帶著紮尼來到了山壁頂端,這一下周濁看清楚了,立在山頂上的東西的確不是什麽塔鬆,而是一塊嚴重風化的深灰色石樁。
    在石樁的背麵,有一條隱蔽的裂口。
    這段裂口和血霧之城裏的地宮入口很像,也利用幻術進行了掩飾,遠看裂口根本不存在,隻有當人將手伸向石樁的時候,才發現樁子背麵有一段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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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濁先放了一條赤煉蠱進入裂口內部探查,確定沒有問題了,才縮身鑽了進去,白憐花帶著紮尼快速跟上。
    一進入裂口,迎麵而來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即便周濁帶著護目鏡,但還是被晃了一下,不得不舉起一隻手來擋光。
    好在這片光出現的時間並不長,他朝著前方走了三四步,光線就立刻變得柔和下來。
    從極度灼目的白光,變成了黃昏時分的金色陽光。
    陽光照耀下,一個精致的古代庭院呈現在周濁眼中。
    不遠處的石造棋盤旁,坐著一個身穿白色乳絨服的年輕女人,此時她正拿著一支畫筆,在畫板上畫下夕陽的輪廓。
    周濁踏著很輕的腳步來到畫板旁邊,摘下護目鏡,饒有興致地欣賞起上麵的畫作。
    三分寫實,七分寫意,畫風很獨特,用色也很獨特,周濁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紫色去描繪夕陽。
    直到白憐花和紮尼的腳步聲出現在庭院裏,女人終於察覺到異常,回眸朝身後看來。
    如紮尼所說的那樣,她很漂亮,如同寒冷夕陽下的一朵冬蓮,精致到了極點,幹淨到了極點,柔美,帶著一絲震人心魄的堅定。
    周濁不自覺地就笑了:“我叫周濁,北海異事局的。”
    女人微微愣了一下,臉上旋即露出了一絲疑惑:“北海局?”
    “你這地方可真不好找,”周濁將背包卸下來,放在了棋台旁邊的空地上,然後拉了把椅子坐下:“老白先去鬼市找了喬老四,從喬老四嘴裏得知了你的位置,然後馬不停蹄地趕來……”
    正說著,兩個穿格子毛衣的大爺突然從古樓裏衝了出來。
    “梅朵,快過來!”其中一個頭發全白,紮白色馬尾辮的大爺一從門裏出來,就衝著女人大聲呼喊。
    另一個腳踏登山靴,頭上一根毛都沒有的大爺也急切地嚷嚷:“卓瑪,你離他遠點,他就是白憐花!”
    周濁心裏犯嘀咕,這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明顯都是對著女人說的,可怎麽,兩人嘴裏說出的名字,完全不一樣呢?
    更古怪的是,這個世界明明沒有神史,可按照周濁前世的經驗,“卓瑪”這個詞,明明是女神的意思。
    不過轉念一想,兩個世界的語言係統並不一樣,像梅朵、卓瑪這種名字,他也不是看字形翻譯出來的,而完全是音譯,譯出來的字、意,也有可能和實際字意存在很大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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