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囚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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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查看了幾個村舍,發現這些房子都被打理的很幹淨,但裏麵並沒有多少家具,大多隻有一張鐵架床和一張吃飯的桌子,幾把椅子,桌子上雜亂地放著一些餐具。
    所有的房子裏都不見人影。
    眼看沒什麽線索,周濁便來到了村子裏的水塔旁。
    這座水塔是唯一沒有出現在平麵圖上的建築,周濁總覺得它可能存在問題,可繞著水塔轉了半天,除了發現水塔本身是新建的之外,並沒有從水塔內部感應到特殊的邪炁。
    隨後他轉過身,對著白憐花打手勢:“村裏的衛星地圖,多久更新一次。”
    白憐花以手語回應:“衛星每次轉到這裏都會更新,但網上的地圖,隻有在村子裏出現大的變動時候,或者每幾個月才會定期更新。”
    周濁點了點頭。
    他猜測,衛星地圖上之所以沒有拍下活人的影像,極可能也是因為地磁將所有人影全都隱去了。
    換句話說,這個村子最大的問題,就是地磁本身。
    他心中正思緒湧動,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鐵門開啟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因為村子裏極靜,因此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周濁和白憐花對視一眼,隨後兩人便招呼上阿爾娜,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壓著步子走在村路上,就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正有很多人從一間屋子裏出來。
    大約離村子中心區域還有一百米左右的時候,三人的視野中終於出現了大片人影。
    這些人是從一個斜開在地麵上的地窖裏出來的,在每個人的腰帶上,都能看到刻著煞字紋路的黑色腰牌。
    錯不了了,這幫人,全都是三神教的教眾。
    白憐花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個人,朝著周濁快速比劃手勢:“他叫陳波,是當初跟著祝延州下霧城的異人之一。”
    其實不用白憐花特意提醒,周濁也發現了那個人不太對勁。
    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強煞氣,生命力也遠超常人,但怪異的是,他身上的生命力十分雜亂,遊離不定,給周濁一種感覺,他身上的生命力,好像並非來自於他自己,而是又很多種不同生物的生命力混合而成的。
    不多久,更多和他一樣的異人從地窖裏走了出來。
    白憐花不斷打著手勢,點出了所有死在霧城之中,又被莫名複活的人。
    但人群中異人的數量,卻遠遠超出複生者的總和,每一個異人身上都帶有很強的邪炁,而他們身上的生命力,也同樣混亂不堪。
    在所有異人離開地窖之後,又有十幾個穿著皮圍裙,一副屠夫打扮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些人三人成隊,每一個小隊都抬著一個非常重的油布包裹,周濁離他們將近五十米,都能聞到從布包裏彌漫過來的血腥味。
    “真是要了命了,不知道還要搞多少肉塊進來,才能把地底的東西喂飽。”一個抬包的屠夫甩了甩額頭上汗珠,小聲抱怨道。
    和他一起抬包袱的同伴說道:“告訴你吧,那東西可是世界之口,永遠喂不飽的。不過咱們這份力,也不算白出,教主說了,隻要能在這裏幹滿三年,就能獲得五百年陽壽。”
    周濁不由蹙眉。
    陽壽這個詞既然出現了,就說明,在三神教的認知裏,這個世界是存在陰陽兩界的。
    剛才甩汗的屠夫歎了口氣:“你覺得,教主說得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他的另一個同伴開口道:“不過多虧了地底下的東西,咱們才能用動物的肢塊,把那些異人複活,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聽話,哪怕咱們的人對著他們尿尿,他們都不帶瞪眼的。”
    屠夫啐了一口:“一個個跟死人一樣,一點情緒都沒有,讓人提不起興趣。”
    說話間,他將視線投向了一個離他不遠的女異人。
    “好好幹活!一個個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扯淡!”
    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看起來像是頭領的中年人從前麵調頭回來,在屠夫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指頭。
    屠夫疼得滿眼含淚,但絲毫不敢違逆對方,哪怕再疼,也將嘴巴緊緊閉上了。
    周濁能感應出來,這個穿黑衫的中年人,也是一個異人,他身上的生命力,也同樣混亂。
    隻不過和其他異人不同,那些異人一個個神情呆滯,像是被人奪走了記憶和情感,可他的表情卻是十分豐富,見屠夫閉上了嘴,還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罵道:“再特麽多嘴,我把你切碎了喂給幽冥老祖!”
    周濁猜想,他口中的幽冥老祖,和剛才那人提到的“世界之口”,很可能是同一個東西。
    一群屠子將十幾個血氣四溢的油布包搬出地窖,在原地歇了兩口,就又搬起包裹,朝著水塔的方向去了。
    周濁一行立刻尾隨上去。
    到了水塔前,先有幾個人爬上塔頂,然後放下鉤鎖來,掛住包裹,再轉動水塔上的轉盤,將包裹拉上去,打開,將裏麵東西統統倒入塔中。
    包裹裏的東西,全都是一些泛著新鮮血光的動物肉塊,隨著它們進入塔槽,村子地下的磁場也開始發生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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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看不到地底的東西,周濁都能感應到地底深處似乎正有什麽東西在飛速旋轉,連帶著他頭皮上的汗毛,都在旋轉磁場的作用下不斷打旋。
    起初肉塊被投進塔槽中的時候,還能聞到從塔槽內飄出的血液氣味,可隨著地底的東西不斷盤旋,塔槽內部爆發出了雜亂的巨響,連同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正以極快的速度變淡。
    地底的東西,似乎把塔槽裏的每一寸血肉,都吞噬得幹幹淨淨。
    直到最後一包肉塊被傾入塔槽,在一陣極快的噪響之後,地底的東西終於歸於平靜,而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消失殆盡。
    周濁細細觀察了一下那些包裹,發現就連沾染在包裹上的血跡,也蕩然無存。
    白憐花朝他打了幾個手勢:“地底的東西,是什麽?”
    周濁先是搖搖頭,而後用手語回應:“先去地窖裏看看,裏麵說不定有什麽線索。”
    期間阿爾娜一直很安靜,雖然她很想和周濁交流一下,但還是忍住了沒打手勢,她怕自己打著打著手勢,就會忍不住開口說話。
    似乎是確信這個村子裏不會有其他人來,三人前後相跟著來到地窖前的時候,窖門依舊處於大敞的狀態。
    周濁感應了一下地窖深處的炁場,裏麵邪炁混雜,但沒有成型的生命力,看樣子應該沒有異人把守。
    白憐花則是趴在地上,聽了聽地窖裏的動靜,片刻後起身,用手語說道:“裏麵有人,但不多。”
    周濁朝窖門揚了揚下巴,示意白憐花打頭陣。
    白憐花一個閃身進了地窖,順著台階走了七八步之後,周濁才跟著鑽進去。
    下了樓梯,是一間麵積很大的地下室,裏麵擺了很多板凳,正前方還有一個講台,看上去很像是傳銷組織裏的課堂。
    幾個腰別鐵牌的三神教教眾正坐在講台上,但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交流,隻是木木地坐在那裏,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麵。
    白憐花指了指講台旁側的小門,周濁會意,立刻召一道罡風,將門吹開。
    有個人看到門突然開了,馬上起身去關,但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起身關門的那一瞬間,有三個肉眼看不見的身影,已經先他一步從門洞裏鑽了進去。
    門板再次被關好,周濁站在門旁,細細聆聽著外麵的聲音。
    外麵響起一陣漸漸走遠的腳步聲,看來剛才過來關門的人並沒有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又回到講台上坐著去了。
    地下室裏憑空起風,他竟然都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周濁隱隱感覺,講台上的那些人,可能並不是在發呆,而是被什麽人抽走了神智,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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