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們竟是舊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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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台,發什麽呆?”
正思量,身邊傳來一個溫慈的聲音。
謝蘭台回過神,看到竟是韓老太太走了進來,臉上皆是溫溫笑容,邊上福嬤嬤扶著。
“祖母,您來了?”
謝蘭台連忙去扶:“聽說昨日您還留在素園,蘭台正想著回去尋您,請您入王府居住呢!”
“嗯,我著人把東西收拾了一下,這不就過來了嗎?剛剛我才聽說,長公主出了事!”
韓老太太坐下。
“是,夫君已出去打探消息。您莫急。”
謝蘭台溫聲寬慰,另讓春祺上了一盞茶。
韓老太太笑道:“祖母不急,祖母過來是想同你說另一件事的。”
“何事,您說,蘭台謹聆教誨。”
謝蘭台坐得端正。
“昨日宮宴之上,著實委屈你了。你與景淵正值新婚燕爾,卻要你容下四位側妃入門,這般安排,世間女子誰人能不心傷?好孩子,莫要怨怪潛之,他亦是身不由己。”
她揮揮手,讓福嬤嬤到門外頭守著,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起來:
“若潛之平庸無奇,宮中自無人問津。可偏生他太過耀眼。
“皇權之下,臣子須有才,卻不可太有才——過慧近妖,反招天忌。
“長公主安樂曾助陛下出征,立下過不少戰功,蕭懷義這些年更是得盡皇上的信任,成了帝前第一紅人。
“長公主和蕭懷義關係惡劣,互相掣肘,潛之跟著定北王又建下了赫赫功勳。皇上一直沒封賞他,你知道為什麽嗎?”
謝蘭台靜靜聽罷,接上一句話:“長公主,蕭首輔,蕭臨,說白了,他們就是一家三口,若個個權傾朝野,一旦他們聯手,架空皇權,不在話下。”
作為皇帝,豈能不忌憚。
畢竟皇上已遲暮,而這一家三口,兩位正值盛年,一個更是烈如驕陽。
這一點她看得分明。
韓老太太聽罷,眼中含笑,心知這孩子心如明鏡,世事洞明。
“蘭台果然看得通透。”
老太太輕撫茶盞,緩緩道,“以潛之如今的名聲,若再迎娶貴女,這般權勢交織,縱使聖上麵上不顯,心底終究是要忌憚的。為免權柄過盛,潛之隻能留在京中,且再不能拿捏兵權。
“可若無兵權,潛之一身抱負,將無處施展。
“所以,我挑了你當潛之的妻子。”
“因為你是庶女,又因為謝氏雖是書香世家,可族中人才凋零,不成氣候,正在走向衰落。比較適合。”
謝蘭台聽罷,目光咄咄然閃了又一閃,繼而輕輕問道:
“所以,祖母,我救了您,不是偶遇,而是您刻意安排的?”
韓老太太卻搖頭:“不能算是安排的。那天,我的確是去寺裏燒香,當時人不舒服也是真的,但是,我是去看你的。”
謝蘭台困惑啊:“全玉京那麽多姑娘,家勢一般長相不錯的,大有人在。為什麽您就正好挑中了我?就比如說,秦琉璃就很不錯……”
她舉了一個例子。
韓老太太神秘一笑:“不是我挑中了你,而是潛之挑中了你。”
謝蘭台又一呆,萬分不解:“夫君怎挑中我了?他……以前就認得我?”
因為他知道她的血,可解百毒。
這事,不該有外人知道。
“祖母不知道他是怎麽認得你的,但是有過一回,他回京過年,在石頭縣住了兩天。
“那天,你和老太太逛街,他悄悄守在暗處盯著你看了好一會兒。後來入京時,他本可策馬而行,可偏偏他坐了馬車,一直落在你們後麵,護著你們進了京城。”
還真有這樣一樁往事。
謝蘭台回憶了一下,那應該是兩年前,他們進京時,另有一隊人馬,就在他們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
竟是他?
當時,她聽說那馬車內坐著一個病弱的郎君,要去京城求醫。
晚上同住一間客棧時,她曾看到那一抹青色的背影,還聽到他的輕咳聲。
午夜,她睡不著時,到河邊觀星,曾聽到笛聲悠揚。
當夜,有賊人偷襲。
她險些被劫持,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張模糊的男子臉孔。
是他嗎?
謝蘭台驚奇極了。
他,何時認得自己的?
且一直不說,又是什麽道理?
韓老太太笑笑:“否則,你覺得光憑我說我喜歡你這個小姑娘,他會那麽乖,說娶就娶?別傻了,他可精著呢!”
謝蘭台的心,咚咚咚亂跳著。
“可您讓她納側妃,他不是二話不說都收了嗎?”
她低低說。
語氣當中到底是透出了幾絲小情緒。
這是好事。
代表小姑娘也已心動。
韓老太太低低一笑,撫撫她絲滑的頭發:“那些姑娘,早晚會被處理掉,你以為他是那種好脾氣的郎君嗎?”
謝蘭台又是一驚:連老太太也存著這種心思?
韓老太太又一笑,慢悠悠解釋道:
“留下謝雲嵐,是我留給你殺雞儆猴用的。
“秦琉璃,家世一般,但腦子拎得清,回頭你尋個機會,放她離開,這是長公主對兒子的愛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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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嫋嫋隻是一顆棋子,將來用完,將她改嫁就行。那是個簡單的孩子。
“至於江鳶那蠢貨,我已經提點過江家,他們還要送進來,以後找她一個錯處休掉便是。”
聽老太太的意思是,韓景淵身邊最後不會有別的女人。
可能嗎?
她眨巴眨巴眸子,深吸氣。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老太太,還是韓景淵,都心思叵測,她怎麽應付得了?
祖孫倆說了一會兒話,謝蘭台領老太太去她的園子,幫忙收拾,中午還一同吃了飯。
飯後,老太太要午休。
謝蘭台回了房,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著這些複雜的事情。
本想午休的,見半個下午都已經沒了,她掛念祖母,想去看看,金二娘突然出現,手上端著一撂賬本,行了一禮說:
“王妃,這些賬本,是上午王爺離開時,讓奴婢送來給您的,但,所有東西在蕭府別院,王爺說,請您尋個空兒去盤一盤。”
謝蘭台接過一本:“都是什麽東西?”
“說是給你的聘禮,之前在石頭縣,婚禮匆忙,又不宜把婚儀搞得過分盛大,這些聘禮更不好運去石頭縣,現在讓您收下……”
金二娘笑著說。
“這麽多?”
謝蘭台翻開一看,全是貴重的東西。
這聘禮,比之前韓家給她的至少多三倍。
“是。足見王爺對您的看重。”
否則一個小庶女,怎可能得到這麽厚重的聘禮。
“那這些呢?”
金二娘身後的婢女手上還有一撂賬本。
“這是皇上給的賞賜,正在抬進來,等一下請您去清點。”
謝蘭台接過又瞄了一眼,不敢相信皇帝的賞賜竟如此多。
可見現在的皇上對蕭臨是非常看重的。
謝蘭台去了前院,果然看到有不少賞賜在搬進來。
她看著無比感慨,在謝家時,縱有祖母照顧,她手上的銀錢卻不多,雖然靠雕刻賺了不少錢,可都添給弟弟妹妹、還有母親了。
後嫁陸霄,她手上幾乎沒什麽錢,靠著給陸霄管錢,錢生錢,再加上開鋪子,是掙了不少銀子,可大多用在了陸霄身上。
這一世,祖母給了不少陪嫁,韓家給了不少聘禮,讓她終於不至於為錢發愁,可比起今天這些,那些陪嫁和韓家的聘禮,算什麽呀?
但同時,她也清楚,這些全是韓景淵的財富,與她沒什麽關係——想要活得舒坦,她還得自力更生。
為了入庫這些財物,她忙到天黑。
謝府那頭,她差人去看了看,祖母還是沒醒。
晚膳,韓景淵沒回來,隻差人來交代了一句:“晚上不回,有事忙。”
累了一天,她睡得很沉。
這一日,韓景淵曾進過宮,想求見皇上。
乾帝讓內侍總管回話:“不見。長公主的事,誰都不得過問。安北王猶是。”
關於宮裏查到了什麽線索,韓景淵不知道。
折騰了一個下午,就這件事的內幕,他得不到一個準確的消息。
入夜時分,阿飛來稟告:“王爺,有線人傳來消息,說這幾日,陸霄曾悄悄進過寧王府,聊了大半夜才出來的。
“今日,他們在寧王一處據點私下見麵。”
韓景淵眸色陰沉沉的,看來長公主被誣陷一事,當真是陸霄所為——他一定知道很多謝蘭台所不知道的事情。
“阿飛,今天晚上,誘出陸霄,將他悄無聲息拿下……”
這個人,必須好好審上一審。
據他所知,寧王和陸霄以往沒有任何交集。
現在有了交集,必是陸霄做出了一些改變,讓寧王這條線,發生了驚人的變數。
是夜。
陸霄接到了寧王的傳信,讓他馬上去據點見麵,宮中事變,必須馬上加以應對。
那是韓景淵安插在寧王據點的人,為了把陸霄釣出來,他折損了這條內線。
當陸霄悄悄自家中走出來,一口麻袋,將他給套住,劫走。
半夜時分。
陸霄被吊到了蕭家別院的地牢內,當臉上的麵罩被扯掉,驚亂的他在看到蕭臨那張錚亮的麵具時,他嚇得險些魂飛魄散,驚呼道:
“安北王,您……您何故將我擄來?陸霄雖然官職低微,卻也是個朝廷命官,您怎能如此罔顧王法,私設刑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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