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拜見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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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
安北王府。
韓老太太坐在窗前,望著星空,問邊上的福嬤嬤:
“聽說,潛之今天把寧王給參了,將他在南邊侵占民田的事,全給揭發了?”
皇帝當年登基時,就在推行均田製,但是經過幾十年發展,良田被兼並的情況卻是越來越嚴重。
這是皇帝不想看到的。
“是,寧王那邊現在已經亂作一團。正在想法子對付。”
福嬤嬤輕輕笑,給老太太續上茶水:
“寧王一直自以為是,之前趁王爺年少,無權力在手,他就先霸占了公孫先生的宅子;又強娶了沉璧,卻又不好好善待;後來是在軍餉上搞事情;昨日,更是把王妃請了去,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一歎,她又道:“但這一次,他幹的事,到底是觸到了王爺的逆鱗。所以,王爺哪怕還沒收集全鐵證,也被逼的放手一搏了,大概就是想讓寧王不得太平。”
韓老太太了然道:“他這是怕自己離開這段日子,他的小媳婦再被算計了去,才瘋了一回……但從中可以看得出來,他有多在乎那丫頭了!”
福嬤嬤低低一笑:“聽說昨晚上王爺抱著王妃回來的。今日王妃睡到了中午。王爺一直在等她醒過來,讓她陪著吃了飯才離開的。”
韓老太太滿意歎息:“感情好是好事情。”
“是。但……”
福嬤嬤目光複雜:
“王妃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王爺估計還不知道,王妃對王爺隻怕還沒真正交心。”
“慢慢來。這才成婚幾天,哪那麽容易交心?如今既成夫妻,多多相處,就憑潛之那份認真的態度,哪能打動不了她?”
韓老太太覺得不用太著急:“蕭懷義是蕭懷義,安樂是安樂,蕭臨是蕭臨,那場東宮亂,是有人在鼓動,真凶自當伏法,可與蕭臨又有什麽關係?
“待到那一天,東宮沉冤得雪,若蘭台被仇恨裹挾,看不到蕭臨的好,此生,她失去的將是最好的伴侶。
“真要走到這個地步,蘭台也不配為蕭臨的妻了。”
人生是否圓滿,有時得懂得放下,眼界更得放得開闊!
福嬤嬤點頭。
好的緣分,得靠彼此雙向奔赴。
若不懂珍惜,不懂取舍,再好的緣分,最終也隻會是一場遺憾。
翌日,謝蘭台早早起床,身上的不適已好轉,那些藥很好用。
處理過多府上瑣事,她去陪祖母說了一會兒話,回來上了一堂課,中膳,她沒在家吃,而是帶上金二娘,還有阿逐出了王府。
她要去找玉樓主人。
玉樓,反過來就是:樓宇。
先太子妃年輕時候,名下有個商號,名喚:重樓。
她有一個化名為:樓宇,專門收拾天下各種信息。
先太子妃表麵是個名門閨秀,實際上是個江湖商號頭子。
那商號是她師父所創,她繼承後,將其發揚光大。
前世,在機緣巧合之下,謝蘭台救下了重樓樓主樓白,此人就和她成了莫逆之交。
這些全是從樓白嘴裏聽說的。
她能在短短時間內創建上百家商號,全是重樓給予的幫助。
現在看來,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樓白本就是太子妃的手下。
樓白助利自己,原是想借她之手,揭開東宮舊案的,但她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對東宮舊案也無甚興趣,樓白看得明白,最終沒有將她攪和進去。
再後來,重樓總部搬去邊境,可能是韓景淵在查東宮舊案,他想借他之力。
那時的樓白和小北王似乎關係極好。
而現在的重樓,是整個大乾最大的酒樓和客棧。
重樓酒樓,重樓小築,各個王朝都有它的一席之地,能在各種權貴之間打交道。
樓中,上至樓主,下至管事,沒一人是省油的燈。
“王妃,我們去重樓幹什麽?”
金二娘輕問。
“去那邊吃點東西,順道研究一下那邊的客流量,再去了解了解價格。我聽說,那邊的鋪子有不少是重樓的,更想去見見樓主。”
前世是她救了樓白。
或是樓白故意被她救。
如今,換她去主動見。
樓白既是太子妃留下的人,想來樂見其成。
而買鋪子這個理由,剛好合適,因為之前她和韓景淵做那些東西時,就曾說過想開個鋪子。
“恐怕難。聽說那樓主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金二娘說道。
謝蘭台笑笑,“總得試試。”
重樓建在鬧市處,依河而建。
特別是重樓小築,有一半建在湖上,樓下全是荷葉,到了夏季時,就像身在荷花叢中,意境別樣的美。
重樓有權貴們愛流連的東樓,也有可供販夫走卒們吃吃喝喝的西樓。
謝蘭台去了富麗堂皇的東樓。
要了一間雅間。
坐定,有一個穿著體麵的小二上來,笑著問:“客倌要點什麽?”
金二娘守在邊上,阿逐則守在門口。
謝蘭台椅著窗台,觀察外頭的鋪子,反問了一句:“那些商鋪看上去生意都不錯,小二,我能見你們管事嗎?想買幾間鋪子,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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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稍候。小的去問問。”
小二一直在打量她,從這位客人的衣著就看得出,非富即貴。
他立刻去稟。
沒一會兒一個掌櫃走了進來。
謝蘭台也認得,那是樓白一個手下,叫福掌櫃,是東樓的管事。
“聽說安北王妃想要鋪子,不好意思,這些的鋪子都很旺,已經沒有空鋪子。”
連她是何身份都摸清楚了,可見重樓在暗處一直在盯著她。
謝蘭台轉頭深深一睇,淺一笑,若枝頭落下幾朵小花,美極:
“福掌櫃,麻煩告訴樓主一聲,就說:謝氏蘭台誠心來求。樓主不是一直想雕一座財源廣進的財神像嗎?我,攻玉之徒,驚蘭,願意免費幫樓主這個忙。”
攻玉之名,權貴皆知。
驚蘭之名,如今也全城盛傳。
關於她是東宮之後一事,暫時,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用這樣一個名頭求見,不管金二娘,還是阿逐都不會起疑。
福掌櫃去了,沒一會兒來請道:“安北王妃,我們樓主請您到五樓見麵。”
五樓,那是樓主的居所,居高臨下,俯看眾生,在這繁華街頭,絕對算是一枝獨秀。
謝蘭台帶著人去了。
來到五樓,阿逐被攔在外頭。
福掌櫃抱拳,客氣道:“樓主說了,隻準王妃帶婢女進入……我們樓主和小北王一樣,除了親近之人,從不見外客,今日已是破例。”
阿逐皺眉,衝金二娘使了一個眼色,讓她留點心。
金二娘點了點頭。
謝蘭台來到五樓正廳。
一陣嫋嫋暗香流轉,有悠長琴音在回響,一道山水錦繡玉屏風後,有一男子在撫琴,叮叮咚咚之聲,極是清幽舒心。
待一曲畢,一個尖銳邪肆的聲音傳了出來:
“安北王妃,幸會幸會。”
果然是那個熟悉的、讓人聽著背上涼颼颼的聲音。
“樓主。”
謝蘭台福了一禮。
“在下隻想和王妃單獨聊聊,這位金姑姑,就得罪了!”
一道暗影閃現,金二娘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暈在了一個黑衣人懷裏。
一見到那個人的臉,謝蘭台莫名很激動:
正是前世她身邊唯一的暗衛阿仁。
此人,果然是重樓的人安排到她身邊的。
可惜的是,前世在她過世前,這個暗衛幫她保了一趟鏢去了鄰國,沒回來——否則,有他在,誰都傷害不了她。
如今想想,那應是誰的計策,利用一趟重鏢引開了她身邊的人。
謝蘭台安安靜靜站在那裏,看著樓白從屏風後出來,
是個三十來歲的俊郎君,竟沒戴麵具,劍眸帶著幾絲邪氣,正用直勾勾的眸子打量她,那眼神,很是奇特。
似在追憶,又似在感慨,更有幾絲欣慰,莫名又透著幾分激動,最終他勾唇一笑,沉沉道:
“安北王妃好膽識,在下放倒了你的婢女,你竟能做到麵不改色,不怕出事嗎?”
謝蘭台拔下發上玉簪,雙手捧著:
“母親有遺言,令蘭台來見,重樓有主名樓宇,樓宇又名宇文瑾。東宮一場亂,十三年亡魂有冤無處訴,如今蘭台已立誌,定要昭雪前冤舊恨。
“白樓主,蟄伏十餘年,辛苦您了。”
說著,她深深鞠了一個躬。
樓白盯著那根簪子,那雙邪性十足的眸子,終於收起了那放肆的神情,轉而一點一點變紅,連嗓音也變得正經起來。:
“謝老太太一直交代,此生,你的人生,由你自己選擇。我等不介入,不催促,不過問。即便老太太匆匆把你嫁了人,我等都不得幹涉。
“隻因當年前樓主則留下話: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後人不必非得記掛前人仇。樓白謹遵遺命,收攏舊部,重振重樓,收集當年種種,隻等一個機會。
“所幸,一切都有命數。老太太到底是把身世告訴您了。”
說著,樓白突然跪下,抱拳道:“拜見小郡主,在下樓白,是先太子妃宇文瑾當年救下的孤兒,後被養於重樓,主要職責是搜羅天下各種消息。
“當年東宮生亂時,重樓發生過爆炸,整個消息網被破壞,沒能及時發現宮中異樣。致令東宮出現重大消息紕漏,驚現謀逆疑雲,皆是重樓之責……請小郡主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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