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東宮案,到底是誰布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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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白跪下時,阿仁也跪下了。
    時隔那麽多年,他們這邊所有人都記著這樁案子,並深深引以自責,隻因那場禍亂,與他們來說,實在太過銘心刻骨。
    當初東宮禍起,全因重樓出現了重大失誤。
    重樓殘存下來的人,都心生愧疚,如今,他們終於可以向小主請一聲罪了。
    可謝蘭台覺得,她根本沒什麽資格去責怪任何人。
    當年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定是有人發現了東宮和重樓之間的聯係,刻意挑起的。
    東宮生變後,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樓白還是把重樓凝聚起來,足見他花了很多心血在裏頭。
    她將人扶起:“白樓主,當年你不過還是個少年,當時發生的種種,豈是你可以預見的?
    “我聽說過,重樓爆炸,死傷不少人才。這些年,重樓早四分五裂,如今,你能憑一己之力,將所有人凝聚到一起,已是重樓最大的功臣。快快請起。
    “現在,你可否與我說說,當年重樓爆炸,最可疑的人是誰?”
    若無這場爆炸,東宮有重樓暗通消息,所謂謀逆,不可能發生。
    樓白站起後說道:
    “重樓爆炸前,宮裏有個太監到訪過,說是想要約見樓主,並想接管重樓……被拒絕後,當天晚上重樓就被炸了,一時死傷無數,緊跟著在京的一些重要管事死了好幾個,底下分樓,更有好些管事被暗殺。”
    若不是他正在外地辦差事,恐也會死於非命。
    “叫什麽名字?知道是誰的人嗎?”
    謝蘭台凝神細問。
    “叫元公公。是皇上的身邊人。”
    樓白麵色凝重:“如果這一切是皇上覺得太子仁德之名太盛,搶了他的帝王之威,是皇上想要讓太子死,想要讓皇後死,那麽,這份冤屈,根本沒辦法昭雪。”
    這令她的心,陡然一緊。
    是的,如果是帝王設下的局,誰能解?
    除非是發動政變,逼帝王認錯。
    但他若誓死不認,這終將是一樁解不開的懸案,東宮的汙名,將被永遠定格在史書上。
    “據我所知,安北王可能有那心思為先太子平冤,可是他做事無比謹慎,不知要如何和他接頭。也不確定他能否真正的做到公正無私。
    “我們重樓,自十三年前受了重創後,一直四分五裂,直到近幾年,我才終於將重樓凝聚在一起。
    “如今,大家都不敢貿然有所行動。
    “其一,我們至今未能掌握確鑿證據,證明東宮一案乃陛下親手所為。
    “其二,當今陛下確實為天下蒼生謀得不少福祉。所以,我一直在躊躇,是否真要掀起這場驚濤駭浪,打破眼下這來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樓白眉心緊蹙,指節不自覺地叩擊著案幾。
    他暗中聯絡舊部、查訪線索,為的是替那些枉死的冤魂討個公道;可轉念又想,此舉會不會又將更多無辜之人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所以,他一直在盼望,可以尋一個合適的法子,讓沉冤得以昭雪。
    謝蘭台自是可以理解的。
    “據說事發當時,太子殿下收到過長公主的信,讓太子殿下覺得宮裏出了事嗎?這是祖母說的,我想知道你知道什麽?”
    謝蘭台總覺得這裏頭存在信息差。
    可能,太子殿下真以為皇上陷於危難,而來勤王。
    而皇上以為太子在謀權,意圖篡位?
    如果太子被誤導,誰想害太子?
    如果皇上無心傷害太子,宮中還有誰想讓太子死得這樣遺臭萬年?
    樓白想了想,鄭重道:“我曾救過一個太子身邊人,他也是這般說的,有長公主密信,皇宮被小人控製,陛下危在旦夕。
    “太子親入軍營,領兵奪城——那一日,在眾將士眼裏,太子親臨已勝過兵符。所以,才有了無兵符而千軍入城的謀逆案……
    “當今聖上最怒的大概是太子的威望勝過了兵符,所以,才當眾射殺了太子。”
    的確,這很可怕。
    沒有一個皇帝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
    兵符未動,軍馬入城,這與帝王而言,猶如臥榻之上懸了寶劍。
    試問,哪個君王忍受得了臣子公然來挑戰帝王之威!
    “那長公主怎麽說?”
    謝蘭台很好奇。
    前世的長公主也是因為太子舊案而被賜死的,從中可以看得出來,長公主是向著太子的,不可能害她。
    重點,長公主也被害死了,蕭臨也險些命喪玉京城,前世的玉京,得意到最後的是寧王,是皇貴妃。
    畢竟連皇後都死了,而太後更是遁入空門。
    所以,是皇貴妃嗎?
    不,沒這麽簡單。
    “這就得去問長公主了!十幾年來,長公主身邊一直高手如雲,想要去盤問長公主,隻有她身邊的親近之人。”
    樓白得知長公主曾給太子寫過一信,也是近兩年查出來的,一直沒能找上長公主,去進行對質。
    “好,有機會,我去問長公主。”
    她或有機會去探望:“白樓主,另外能不能查一下,皇貴妃,皇後,還有太後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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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害她和祖母的人,肯定是個女人。
    這三個人都有可能。
    當然,也有可能是宮裏其他人,但不會是皇帝。
    如果是皇帝動手,動的應是龍衛。
    那天來追殺她的人,都太弱,輕易能被餘澤射殺,武力值太差,不像是帝王座下的死士。
    “好。”
    樓白領命。
    “我現在身邊跟著的全是蕭臨安排的人,以後,我們傳遞消息的話有點難……暫時,我不想讓安北王知道,我也在查東宮舊案。”
    謝蘭台看向阿仁:“他身手不錯,回頭找個機會,讓他做我的貼身護衛。你看如何?”
    前世用順手的人,這一世還得好好用。
    樓白點頭:“好,回頭,我安排一個機會,讓你收了他……不讓蕭臨起疑。”
    “另外,我想開個鋪子……你能讓兩個鋪子給我嗎?”
    她指著窗外頭的街道:“那兩個。”
    “這些全是太子妃的產業,理應由您繼承……”
    樓白抱拳道:“我隻是暫代掌管。”
    “現在我不能繼承,一切仍由你掌管,我需要按正常流程交易,否則,我在安北王麵前不能自圓其說。”
    她現在隻需保持現狀即可,過多的勢力加持,隻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那就按市場價來。等一下我就把買賣契約擬來。”
    樓白一如前世一般,對她恭敬有加。
    可惜前世,她沒能將他徹底收服。
    最後,他沒道出她是小郡主的事,並且,悄悄遠離了她——想來那時,他見她無意權勢之爭,等同於扶不上牆的爛泥,才離開的!
    很快,她與樓白簽訂了契約。
    在他離開後,金二娘悠然醒來,發現自己竟暈倒了,一臉驚警,急問:
    “王妃,您沒事吧!”
    “無事,那白樓主性格雖然孤僻,但鋪子已經買下,隻是價格略高於市場價,回頭你替我將銀票送過來……走吧!”
    她神情如常,走了出去,可心頭卻是沉甸甸的。
    東宮血案誓要昭雪,可她的日子,也得穩紮穩打地過下去。
    而想要昭雪這個案子,長公主那頭,得去會一會。
    當年給太子傳的密信,是真是假,必須去查清楚。
    可如今長公主被軟禁,暫時是見不著麵了,所以,眼下她得忍耐,那就先把鋪子開起來。
    開鋪子前,得把貨品做出來。
    回到王府,謝蘭台開始大量買入各種花瓣,以及其他原材料,接下去,她要忙上一陣子了。
    也是這天晚上,韓老太太院中多了一個神秘來客。
    那人衝老太太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問道:
    “今日,安北王妃去見了樓白。我們那邊是不是也要行動起來了?該讓他們知道東宮還有人了吧!”
    韓老太太想了想,“為了蘭台的安全,你悄悄跑一趟,悄悄讓他們進京一趟,不需要同一時間出現,但是,需要讓他們知道,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時候馬上就要到了……”
    神秘來客抱拳離去。
    韓老太太坐在搖搖椅上,望著星空,喃喃道:“為什麽不能造反?冤和仇,冤當雪,仇當報……奉天是個傻子,為了太平,甘願認下委屈,得了千古罵名。
    “這不對,真相就得大白。
    “等著,隻等潛之回來,人證和物證,應該也尋得差不了了。
    “餘嬤嬤啊,你躲了那麽多年,可得好好活著啊!有生之年,這肮髒的皇族,實在應該好好清洗一下了!”
    接下去的幾天,忙,成為了謝蘭台的常態。
    她的每時每刻,都安排了事情,從天未亮起身,到夜深睡去。
    做商品,裝修店鋪,安排人把四側妃的院子布置出來,陪老太太吃飯、說話,她忙得不可開交……
    韓景淵離開的第十天,謝蘭台算了算日子,他大概率要回來了。
    這一趟,他回京之後,宣王就會倒台,但同時,韓景淵好像也會受傷,為此,她隱隱有點不安。
    入夜時分,她在園中散步消食,門口那頭,有人驚慌跑來報稟道:
    “王妃,不好了,王爺在城外望山受到伏擊,特讓阿周跑來報稟,著令阿逐、阿日帶上府中精銳前去迎接,若去得遲了,隻怕王爺有性命之憂……必須是府兵,京中其他任何勢力,他都不敢輕信。”
    謝蘭台去看了一眼阿周,傷得奄奄一息,連忙下令:“阿逐,阿風,點了府兵,馬上去接應!”
    阿逐和阿風不敢怠慢,立刻帶上府中二十幾個府兵疾馬而去。
    午夜,安北王府一片死寂。
    謝蘭台在屋內來回踱步,她在等韓景淵回來。
    身邊隻有金二娘守著。
    “砰!”
    房門被暴力破開。
    一行黑衣人乍現,為首之人陰陰落下一句:“謝蘭台,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話音落下,一把長劍直直刺向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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