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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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這是語秋的聲音。
“喂,是我!”這是向北的聲音。
當向北在姑蘇北的淩晨2點,於孤寂無聲的崗亭中,坐在值班室的辦公桌前,望著玻璃窗外得半天才有輛車子疾馳而過的共耀路,他便生怕著沒能趕上趟而給語秋帶不去口信那般,是真有些急切的也學著語秋那得等上一個月才能在免提電話的那一頭對向北發出如斯般“喂,是我”的開場白,向語秋腹語著“喂,是我”。
而這,足可見向北他是真的想語秋了。
是呀!孤寂無聲的崗亭內,今夜就向北一人。倘若他就隻是如斯般的想想語秋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從那玻璃窗外的共耀路上,還能時不時地聽來車子疾馳而過的聲音,讓本就孤寂清冷得很的向北,是越發的覺得更為孤寂和清冷了。
於是,“喂,是我”的腹語,便有止不住地從向北的身上發出,然後穿過崗亭的玻璃窗,徑直去到共耀路,搭上那條路上零零星星的疾馳而過的車輛,透過夜色,去往語秋所在的方向了。
喂,是我!
喂,是我!
當二人彼此都把打招呼的開場白的自我介紹,變成這般的時候,簡單的、樸實的“喂,是我”便已經早早地兌變成最為珍貴、最具份量的了。
此時此刻,向北在語秋的心裏,語秋在向北的心裏,都己成為了對方最為重要的人和最為親密的人。
進入臘冬的這段時間,姑蘇北的夜,是越發的深了。當然在今夜,它似乎顯得尤為的厲害。回首看向共耀路上的崗亭,崗亭裏的向北,其嘴唇明顯的有在動,好像有在說:“喂,是我”!
說著說著,向北的心裏、膚體上的每一根發絲和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有幻化成每一縷魂靈,在想語秋的路上,去作使勁地想像,然後演繹出一個個美麗的聲符,幻化出一幅幅美麗的畫麵,直至他們把愛進行到底。
此時此刻,離向北不遠的地方,金庸先生筆下天龍八部小說裏那座有著“孤獨之城”美譽之稱燕子塢,也有往向北的眼走來……
先生在小說裏曾這樣寫:
“舟行湖上,幾個轉折,便轉入了一莊大湖之中,極目望去,但見煙波浩渺,遠水接天。”
“便在此時,隻見兩隻燕子從船頭掠過,向西疾飄而去。段譽心想:“慕容氏所在之處叫做燕子塢,想必燕子很多了。”
“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雙飛燕。鳳凰巢穩許為鄰,瀟湘煙瞑來何晚?亂入紅樓,低飛綠岸,畫梁輕拂歌塵轉。為誰歸去為誰來?主人恩重珠簾卷。”段譽聽這歌聲唱到柔曼之處,不由得回腸蕩氣,心想:“我若終生僻處南疆,如何得能聆此仙樂?‘為誰歸去為誰來?主人恩重珠簾卷’。慕容公子有婢如此,自是非常人物。”
“阿朱、阿碧二女持槳緩緩蕩舟。段譽平臥船底,仰望天上繁星閃爍,除了槳聲以及菱葉和船身相擦的沙沙輕聲,四下裏一片寂靜,湖上清風,夾著淡淡的花香,心想:“就算一輩子這樣,那也好得很啊。”……
傳說,姑蘇城西,太湖邊,玄墓山下確有一天鏡閣,後來成為了金庸先生筆下《天龍八部》中姑蘇慕容家的燕子塢。
這燕子塢,幾經變遷,姑蘇慕容也自然是早已不複。
直到1993年,當地政府參照《盛世滋生圖》和《江南名勝圖》,在湖心洲上再建天鏡閣,才讓天鏡閣這個名字流傳了下來,且與天龍八部中的燕子塢一起終得以傳承。
燕子塢所在的石湖,位於姑蘇城南,上方山腳下,曾是春秋吳越爭霸的古戰場,聲名顯赫。
而天鏡閣這個鮮為人知的孤島,坐落在石湖的中央,後來被《國家地理》雜誌評為“最孤獨的建築”。另一方麵,作為《天龍八部》慕容複所住燕子塢的原型,想要上島,自然星除非會輕功,否則隻能坐船,而這,當然給這座漂浮的古城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巍然屹立於碧波蕩漾的湖心小島之上,四周被清澈湖水溫柔環抱,遠離人間煙火的燕子塢,以它超凡脫俗之姿,正無時不在獨自綻放著它的遺世之美,恰宛如漂浮於塵寰之外的仙山瓊閣:
遠觀,則青山如黛,塔影相宜;近臨,則波光閃爍,水波蕩漾,走進湖中的天鏡閣,就仿佛走進了一座漂浮的空中樓閣,仿佛真的是從武俠小說天龍八部中走出的仙俠秘境,恰似太虛幻境般虛幻而真實。
空中樓閣?仙俠秘境?
王語嫣愛自己的表哥慕容複卻因為表哥心中隻有複燕大業,所以愛而不得……
段譽愛王語嫣卻因為神仙姐姐愛的是她自己的表哥,所以愛而不得……
阿朱愛蕭峰卻因為選定了替父段正淳還債主動死在蕭峰的掌下,而讓蕭峰愛而不得……
阿柴愛姐夫蕭峰卻因為姐夫心中裝著姐姐阿朱,所以愛而不得……
木婉清、鍾離愛段譽卻因段譽心中裝的是王語嫣,所以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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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曼陀山莊”裏的王語嫣的母親王夫人愛段正淳,也確因段正淳“大理段王爺”這個身份,而愛而不得……
由天龍八部引出來的,甚至是從天鏡閣這個俠客世界裏的燕子塢走出來的一個個,到底了也都是愛而不得。
太多的愛而不得!
就像這些太多的愛而不得卻仍在至死不渝地愛一樣,這一夜夜的,滋弄得向北在黑夜中越發地孤獨寂寞和想語秋。
《雨巷》是中國詩人戴望舒的一首特別有名的現代詩,詩言: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著
冷漠,淒清,又惆悵
她靜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的
像夢一般的淒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裏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詩人這“去悠長、狹窄、陰沉的雨巷獨自徘徊,是為了期待碰到一位像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姑娘,卻最終與之擦肩而過,而仍獨自徘徊仍期待碰到”的既迷茫感傷又充滿希望的心境,一夜夜地,也有在感染向北……
因為,詩中的雨巷,就在三十裏外的平江路上。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
這雨巷,此時此刻在向北的心裏,大概便是那孤獨而又寂寥的長夜吧!
喂,是我!我有在姑蘇北的夜,如斯般的想你!向北如是這般了一遍又一遍地透著黑夜跟語秋說。
窗玻璃外,成串的大紅燈籠手掛在小區路燈的燈柱子上,於乍暖還寒的微風中,有吆喝著,集群式的扭著腰和屁股,在眼麵前跟著他鬧。而在這之前,小區那二十八幢樓房各個單元的大門上,“2013年新年快樂”“2013年蛇年大吉”字樣的新春貼紙,也有來剛剛看過他,而跟著過來的,還有不知道是哪幢樓哪個單元裏的哪家的孩子,除了拿眼童心地看了他之外,還時不時地有從身上掏出炮仗點著了扔到空地中手舞蹈了看炸響,除此之外,當然發出聲響的還有被小孩點燃了引線,然後得令般的都拖著長長的尾巴,跑去半空中回過頭來看著小孩和他在內的星球人綻放出七彩六色的光芒……總之,它們都覺得他在夜裏,在臘春正月的夜裏,過得不夠鬧,甚至是過得太靜了,而時不時的冷不丁的跑到他的眼麵前和耳朵邊上幫著他把夜去弄鬧。
而它們這一弄鬧啊,卻弄得向北……
那一夜,她住長江頭,他住長江尾;她在那一頭,他在這一頭!
那一夜夜,她住長江頭,他住長江尾;她在那一頭,他在這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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