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隱藏密鑰,信息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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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apita的總部
    銅鏽色的落日順著塔樓外立麵滑落,vertex antu capita的總部大樓在餘暉中仿佛包覆了一層金屬冷膜,城市喧囂在高層玻璃之外被過濾得隻剩靜電般的躁動。
    黎昊哲回到位於頂層的私人公寓時,神情輕鬆,一切如他設定的軌跡穩步運行。他解開袖扣,把外套丟在沙發上,赤腳踩過地毯,熟練地撥動嵌在書牆最左下角的一枚暗扣。
    哢噠一聲輕響,書架緩緩滑開,露出內嵌式保密牆體——那是東寧最隱秘的“類家族金融空間”的私用設計,一層生物識別+一層語音模板+一層行為頻率比對,隻允許他本人的完整模式訪問。
    他俯身貼近,眼部掃描,一條微弱藍光穿過瞳孔,如時間線抽絲般解構身份。
    “身份驗證通過。”
    他抬手覆蓋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手掌掃描確認後,那扇牆體靜靜地裂出一道豎直光縫,裏麵是一個纖薄而精致的嵌入式保險櫃。他打開它,就像一個久未開封的回憶遺跡。
    裏麵沒有珠寶,也沒有紙質文件。隻有一個長度不過5厘米的黑色金屬模塊,被層層碳纖盒封裝著。外觀像是一枚無品牌u盾,其實是加密錢包的物理簽名鑰匙,通向恒鼎資本在開曼、澤西、阿布紮比三地注冊賬戶的交叉子結構核心節點。
    他凝視那枚小裝置,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這不是保險,是最後的破局彈。”
    外麵客廳,李昕然坐在落地燈下,裝作無意地翻閱一本時尚雜誌,耳機掛在脖子上,音樂未開。她的眼角,掃到了那道不屬於平麵結構的光線波動。她沒有驚訝,隻是在下一頁翻動得慢了一秒。
    她等這一天,已經太久。李昕然是eudora安插進黎家的“長期潛伏者”。她不是刺探情報的“間諜”,而是捕捉結構行為模式的“策略性共存者”。
    ean當年對她的指令是:“靠近黎昊哲,不是為了偷聽,而是為了同步他的誤判。”
    今天,她做到了。
    黎昊哲這兩年對她逐漸鬆懈戒心,因為她不主動、不追問、不記筆記、不碰文件、不看他解鎖。她像是那個“可以待在主導者身邊,卻永遠不去幹擾代碼運行”的理想伴侶。
    而今晚,他破了局。黎昊哲走出書房時,李昕然優雅地站起身:“我做了點東西,你要不要吃點?”
    “不了,我今晚不太餓。”他一邊說,一邊走向廚房冰箱,從最下層取出一瓶冷藏飲料。
    她裝作隨意地一邊擦拭桌麵,一邊開口:“你還記得你以前說的那句話嗎?”
    “哪句?”
    “掌控是條閉環,隻有我自己能把鑰匙留在環上。”
    他愣了愣,不置可否:“你居然還記得。”
    她轉身進廚房,背對著他,語氣輕得像是一句調侃:“這種話,當然記得。”
    她沒有再看他,隻是手指悄悄點開藏在戒指內側的微型感應裝置——那是一個近場感應攝錄同步節點,可以記錄物理加密密鑰的位置、結構、掃描頻率、櫃門熱感輪廓與開合節奏,並自動在72小時內偽裝為一次室內溫控係統回傳。
    所有記錄數據,將直接同步進長信基金會東寧分節點的對照數據庫。她知道,這一次之後,不再需要她留下了。
    當晚11點,eudora在長信東寧分部的大型數據模擬平台上,看到第一組來自vertex的數據脈衝躍入圖層。
    那是一組動態熱感行為建模記錄,一串串密鑰路徑標簽浮現——
    key1.海關離岸賬戶調撥口黎家內部用語:“水路”);
    key2. vertex 9號橋結構映射副節點離岸加密結構套殼入口);
    key3.開曼殼層基金影子賬戶同步線索;
    key4.恒鼎資本→帷幕理事會主賬戶連接橋狀態:“存活。”
    eudora盯著那個詞——存活。如同一顆深埋於海底的舊裝置,突然浮出水麵,在夜色中發出一次可被探測的信號。
    她輕聲說:“他以為掌握的是鑰匙,但他不知道他本人才是門。”
    ean的回應從屏幕另一側傳來:“下一步?”
    她輕敲桌麵:“我們該進去看看,門後麵,到底藏著多少個無辜家族的屍體。”
    東寧·長信基金會東寧分部
    夜已深,東寧的行政中樞區如一部剛壓縮完畢的巨型數據庫,表麵冷卻,內部仍持續寫入。
    長信基金會東寧分部地下數據節點室內,一道光屏逐漸展開,粒子數據在空中漂浮,每個編號都代表著一條資金路徑的坐標起始點。proetheus的接口圖像在屏幕正中央,一道金色弧線靜默閃爍,像在等待某種權限重構。
    eudora緩緩走近,長發束起,白襯衫領口開著一顆扣子,神情專注。她沒有坐下,而是站著,像在審問一場未曾現身的審判對象。
        數以百計的數據點開始浮現屏幕,形成如星座般的異步交易網絡圖譜。
        ean站在屏幕另一側,皺眉:“異步交易回路……也就是說,它並不依賴同步密鑰確認?”
        eudora聲音冷靜:“那就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隻是暗層路徑外殼。”
        “節點命名係統確認。已識別路徑段名:‘水路’、‘脊柱’、‘堤線’、‘北注’、‘港映’。”ean輕聲道,“這些是他們自己定義的內部路徑術語。”
            “也就是說,我們知道那道門在哪,但不知道鑰匙握在誰手裏。”ean低聲總結。
    eudora沒說話,她看著那組複雜得近乎無解的交易映射網絡,圖像不斷變化,如一組被壓縮進時空邏輯內部的結構謎題。她知道這不是一場“調查”,這是在拆解一場曆時二十年以上的結構腐敗敘事,而他們現在,隻揭開了它的引言。
        ean怔了怔:“你說……清洗效應?”
        eudora目光銳利:“包括黎昊哲?”
        eudora喃喃一語,如低溫下的推演:“也就是說——鑰匙不僅是開門的工具,更是定位目標的誘餌。誰敢插鑰匙,誰就暴露。”
    屏幕中,一組紅色警示線悄然浮出:“主密鑰激活通道仍在靜默狀態。估計潛伏點為3個未知持有者。”
    她盯著“未知持有者”那一行字,緩緩坐下,眉頭微蹙,不是因為密鑰本身。而是因為這個係統的設計邏輯,遠比她原以為的更冷,更徹底。它不是讓人掌控資金,而是篩選“誰夠格活著離開這個迷宮”。
        這不像一次提示,更像一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