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鬼子戰車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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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雨欲來
六月的驕陽炙烤著晉中平原,空氣中彌漫著幹燥的塵土味。陳長安站在老槐樹的陰影下,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滑落,在泛黃的地圖上洇出深色的痕跡。手中的鉛筆在地圖上劃出最後一道弧線時,筆尖突然折斷。
"團長,偵察兵回來了!"張大彪的聲音裏帶著罕見的緊張。三個渾身是血的戰士被攙扶著走進指揮部,最年輕的通訊員小王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卻仍死死攥著個染血的布包。
陳長安快步上前,接過布包的瞬間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硝煙混合著機油的味道。布包散開,露出半截被炸變形的履帶碎片,邊緣還帶著新鮮的切削痕跡。
"在...在趙家溝以西十裏..."小王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就昏了過去,衛生員急忙上前處理他肋間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陳長安的瞳孔微縮。係統光幕立即展開,對碎片進行三維掃描:97式中型坦克履帶節,生產批次194103,磨損程度15,推測為新增援部隊。光幕上的地形圖突然扭曲變幻,五十裏範圍內的道路、河流、山丘全部轉化為立體圖像,十六個閃爍的紅點標記著可能的日軍進軍路線。
趙剛倒吸一口涼氣:"至少一個戰車大隊!"
"不止。"陳長安指向係統標注的三個補給點,"看輜重規模,應該是配屬了步兵聯隊的完整戰車聯隊。"他的指尖在沙盤上劃出三道箭頭,"主力會走官道,但這兩條小路必須設防。"
張大彪一拳砸在桌上:"咱們的反坦克槍加起來不到十支!"
陳長安從木箱裏取出個怪模怪樣的鐵罐。這是兵工廠按他圖紙特製的"跳雷"——外殼是繳獲的日軍飯盒,內部填充著混合白磷的炸藥。"每個雷區配五顆這個,專治鐵王八。"他擰開頂蓋,露出精密的彈簧裝置,"踩壓後延遲三秒彈起,在坦克觀察窗前爆炸。"
係統顯示著殺傷參數:破片覆蓋半徑15米,白磷燃燒溫度1200c,足以熔穿8裝甲。趙剛突然明白為什麽上周陳長安特意調來了礦務局的硝銨炸藥。
"命令全團立即轉入二級戰備。"陳長安的聲音冷靜得可怕,"通知各村民兵隊,按第三套方案疏散老弱婦孺。特別囑咐李莊的群眾,把牲畜都趕進西溝。"
當夜,團部燈火通明。陳長安麵前攤開著連夜趕製的沙盤,王鐵柱正帶著工兵排的戰士們往上麵插小旗。黑色三角旗代表地雷,紅色代表伏擊點,那些新增加的藍色小旗讓趙剛困惑不已。
"這是?"
"水井。"陳長安頭也不抬,"鬼子戰車需要大量冷卻水,每前進二十公裏就必須補水。"他在沙盤上放下最後一個標記,"讓民兵隊在井邊埋設電起爆炸藥,用濕土掩蓋導線。"
2)死亡走廊
清晨的薄霧籠罩著麥田,金黃的麥穗上還掛著露珠。日軍戰車聯隊像鋼鐵巨獸般碾過田野,履帶將成熟的麥子卷入泥土。聯隊長佐藤大佐站在指揮車上,望遠鏡裏是幾個倉皇逃竄的農民身影。
"加速前進!中午前拿下李家村!"佐藤的指揮刀在朝陽下閃著寒光。領頭坦克的炮塔緩緩轉動,57炮口指向遠處的村落。
突然,"轟"的一聲悶響,領頭坦克左側履帶炸成碎片,三十噸重的鋼鐵巨獸頓時歪斜著陷進鬆軟的田地裏。
"地雷!工兵上前!"佐藤的吼聲未落,第二輛坦克的底盤下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那顆跳雷精準地彈到炮塔觀察窗前,白磷火焰順著觀察縫灌入駕駛艙。五秒後,炮塔艙蓋被撞開,三個火人慘叫著滾落在地,其中一個徑直跳進了灌溉渠,卻不知水中早已被民兵摻入了生石灰。
接下來的六小時成了日軍裝甲兵的噩夢。每前進五百米就會觸發新的雷區,工兵剛排完前路地雷,側翼又傳來爆炸聲。佐藤不得不分出一個小隊專門保護工兵,但這正中陳長安下懷。
"距離1500米,風向西南,風速3級。"陳長安趴在偽裝網下,通過係統連接的潛望鏡觀察戰場。身邊的神槍手李鐵鎖緩緩調整莫辛納甘步槍的表尺,"砰"的一聲,遠處那個揮舞白手套的日軍軍官應聲倒地。
"漂亮。"陳長安按下懷表計時器,"通知二營,可以收網了。"
當日軍工兵疲憊不堪地進入第七雷區時,早已埋伏多時的狙擊手同時開火。專打戴白手套的軍官和拿探雷器的工兵,偶爾還點名幾個電台兵。日軍戰車盲目地用機槍掃射可疑的灌木叢,卻不知八路軍早就挖好了四通八達的交通壕。
下午三時許,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給了日軍喘息之機。佐藤在臨時搭建的指揮部裏查看戰損報告,手指不自覺地顫抖:10輛戰車喪失戰鬥力,陣亡87人,傷員數量是戰鬥減員的三倍。更可怕的是後勤報告——輜重隊遭遇襲擊,損失了全部備用水箱。
"八嘎!這根本不是八路的戰術!"佐藤一拳砸在裝甲板上。按照情報,八路軍應該缺乏反坦克武器才對。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三公裏外的山梁上,陳長安正通過係統分析著他們的無線電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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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要連夜搶修戰車。"陳長安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通知王鐵柱,該上"鐵西瓜"了。"
夜幕降臨後,十二個貼著"小心輕放"日文標簽的木箱被悄悄運到日軍營地外圍。這是兵工廠特製的磁性吸附雷,外殼特意做成了日軍補給箱的樣子。當哨兵發現這些"遺失的補給"時,恐怕已經晚了。
3)夜魘來襲
午夜零點十七分,日軍營地突然響起淒厲的警報。佐藤衝出帳篷時,西南角的彈藥車正燃起衝天大火。更可怕的是,那些火焰像活物般順著地麵流淌,把整片停車場變成了火海。
"是燃燒瓶!警戒哨幹什麽吃的?"佐藤拔出手槍的手在發抖。沒人敢告訴他,那些貼著"清酒"標簽的燃燒瓶是從三十米外的地道口拋出來的——地道出口偽裝成了田鼠洞,上麵還蓋著新鮮的麥秸。
淩晨三點,當佐藤剛合上眼,東側又傳來爆炸聲。這次是停放在小溪邊的三輛維修中的坦克——工兵們做夢也沒想到,八路軍會在溪水裏埋設水雷。磁性引信在戰車鋼板靠近時自動引爆,溪水混合著柴油燃起詭異的藍綠色火焰。
接下來的七天,日軍陷入了恐怖的循環:白天排雷推進不到兩公裏,晚上就要麵對神出鬼沒的夜襲。有個被俘的日軍駕駛員精神崩潰地哭訴:"那些火焰會追著戰車跑!"他指的是陳長安特製的膠狀汽油彈,粘上裝甲就甩不掉。
第五天淩晨,當佐藤發現輜重隊又被截時,他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地圖上那條短短二十公裏的進軍路線,竟然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力。更可怕的是後勤——所有水井要麽被下毒,要麽埋了炸藥,士兵們不得不飲用稻田裏的髒水,腹瀉減員日益嚴重。
4)困獸猶鬥
華北方麵軍司令部裏,岡村寧次把戰報摔在桌上:"航空兵是瞎子嗎?找不到兵工廠就炸平所有山村!"
六月十八日,九七式轟炸機的轟鳴聲響徹山穀。但飛行員很快發現,那些看似普通的農舍屋頂都鋪著濕茅草——燃燒彈落下隻能騰起一陣煙霧。而真正的兵工廠,早就按陳長安的建議搬進了天然溶洞,洞口用瀑布做了完美偽裝。
地麵部隊同樣舉步維艱。派出的三支偵察隊全部失聯,唯一逃回來的軍曹精神失常地念叨:"石頭會開槍...樹藤會爆炸..."他遭遇的是陳長安設置的"詭雷陣":拉發線藏在藤蔓裏,絆雷做成山石模樣。更絕的是那些會"走路"的地雷——其實是綁在野兔背上的小型炸藥包。
當佐藤聯隊終於推進到李家村外圍時,眼前赫然出現三道深達四米的反坦克壕。最諷刺的是,壕溝邊緣的泥土還是濕潤的——八路軍分明是算準了他們的行軍速度!
5)鋼鐵墳場
六月二十一日,一場暴雨不期而至。陳長安站在被炸塌半邊的觀察哨裏,看著係統光幕上最後三個紅點緩緩後退。這場持續十七天的鋼鐵洪流,最終在遊擊戰的沼澤裏窒息而亡。
戰報顯示:摧毀戰車19輛,斃敵326人,繳獲完整97式坦克1輛,我方傷亡不足百人。但最珍貴的收獲是那輛陷在雷區裏的完好坦克——工兵排正在連夜挖掘,明天它就會被秘密運往黃崖洞。
"團長,總部急電!"趙剛滿臉喜色地跑來,"鬼子被迫全線後撤了!老總說要給咱們記特等功!"
陳長安卻望向東南方。係統預警界麵上,一個新的紅色標記正在形成:日軍特種作戰小隊已啟程,目標——兵工廠坐標。他輕輕摩挲著剛送來的新式狙擊槍,槍托上刻著兵工廠老師傅們的話:"專打豺狼腦殼"。
雨幕中,陳長安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通知特戰隊,明天開始狩獵。另外..."他掏出一張草圖,"讓兵工廠加緊生產這個。"
趙剛接過圖紙,上麵畫著個帶翅膀的奇怪裝置:"這是?"
"跳雷的升級版。"陳長安嘴角微揚,"會飛的鐵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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