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縣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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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城牆下的課堂
    晨光熹微,平安縣城牆的缺口處已經聚集了三十多名年輕人。他們中有剛從延安派來的學生幹部,也有本地選拔的積極分子,甚至還有兩個從日軍監獄救出來的原縣政府文書。陳長安站在半截殘破的城垛上,手裏拿著塊青磚。
    "今天第一課,就從這塊磚開始。"陳長安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舉起磚塊,陽光穿過磚孔,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是從日軍"忠靈塔"地基裏挖出來的明代城磚,上麵有"萬曆二十三年"的銘文。"
    人群中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突然舉手:"報告!我在縣誌上看到過,這應該是當年戚繼光部修建的防禦工事用磚。"
    "很好。"陳長安點點頭,"記住,管理縣城首先要了解它的曆史。趙小川,今晚你把縣誌中關於城牆修建的部分抄錄出來,明天給大家講解。"
    被點名的年輕人漲紅了臉,卻掩飾不住眼中的興奮。他原是縣城書店的學徒,因為偷偷保護了一批古籍被發現,差點被日軍處決。
    陳長安跳下城垛,帶著學員們沿著城牆緩步前行。每走到一處破損,就停下來講解:"這裏需要留出射擊孔,角度要向下傾斜15度...這裏的夯土層要加入碎石增加強度..."學員們有的在筆記本上飛速記錄,有的蹲下來用手丈量尺寸。
    "管理城牆就像管理縣城,"陳長安的聲音隨著晨風飄散,"既要堅固可靠,又要留出必要的通道和窗口。"
    第二章 夜校裏的爭論
    縣衙舊址的大院裏,五盞煤油燈將臨時教室照得通明。六十多名學員擠在長條木凳上,今晚的課程是"糧食配給與市場調節"。
    "我反對開放自由市場!"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拍案而起,"現在糧食這麽緊張,必須實行統購統銷!"他是三團派來學習的炊事班長王大柱,手上還帶著炊事班特有的燙傷疤痕。
    角落裏傳來輕柔但堅定的女聲:"可老百姓手裏有餘糧也不敢拿出來,這樣反而加劇了短缺。"說話的是原縣立女中學生林秀,她父親被日軍殺害後,她帶著鄉親們在山裏堅持了三年遊擊戰。
    教室裏頓時分成兩派爭論起來。陳長安靠在門框上靜靜聽著,直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怯生生地舉起手。
    "我...我覺得可以分步走。"說話的是才十五歲的李二狗,他父親是縣城鐵匠,被強征去給日軍修槍械後再沒回來。"先讓老百姓用糧食換鹽鐵這些必需品,等大家放心了,再慢慢放開其他交易..."
    爭論聲漸漸平息,所有人都望向陳長安。他走到黑板前,畫了三個相連的圓圈:"王大柱說得對,林秀也沒錯,李二狗給出了具體方案。管理不是非此即彼,而是找到平衡點。"
    那晚下課後,陳長安把三人留下來,給了他們一個任務:製定一份分階段的糧食流通方案。
    第三章 田埂上的考試
    春耕時節,陳長安把課堂搬到了田間。二十名學員挽著褲腿站在泥水裏,麵前擺著三塊不同的田地。
    "左邊是張老漢家的地,中間是李寡婦家的,右邊是村集體的試驗田。"陳長安指著三塊明顯長勢不同的麥苗,"今天考試題目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差異?"
    學員們分散開來,有的蹲下查看土壤,有的詢問耕作的農民,有的甚至嚐了嚐田裏的水。兩個時辰後,答案漸漸明朗:
    張老漢家兒子參軍,缺乏勞力,耕作不及時;李寡婦家分了日軍留下的耕牛,但不會用新式農具;村集體的地由幾個年輕人負責,他們嚐試了新的密植方法,但施肥不當。
    "管理不是坐在辦公室裏下命令。"陳長安抹了把臉上的泥水,"現在,每人負責幫助一戶農民解決一個問題。三天後我要看成效。"
    趙小川主動選了最困難的張老漢家。他組織學生幫工隊,按勞力強弱排班;林秀教會了李寡婦使用新式犁;連最小的李二狗也想出了辦法——他把村集體試驗田多出的肥料分給了最需要的農戶。
    三天後的傍晚,陳長安站在田埂上,看著夕陽下綠油油的麥苗,對身邊的李雲龍說:"看,這才是真正的城牆。"
    第四章 作坊裏的革新
    鐵匠鋪裏爐火通紅,十名學員正在學習手工業改造。陳長安拿起一個剛打好的鋤頭:"這個重量分布不合理,農民用一天就會腰酸背痛。"
    "可祖祖輩輩都是這麽打的啊!"老鐵匠的兒子不服氣地說。
    陳長安沒說話,而是取來紙筆畫了起來。片刻後,一張改良農具的圖紙出現在眾人麵前:鋤頭重心前移,柄部加上了防滑紋路。
    "試試看。"他把圖紙遞給李二狗。這個沉默的少年眼睛一亮,立刻和同伴們忙活起來。三天後,第一批改良農具送到了農民手裏。
    意想不到的是,李二狗還帶回來一個消息:西街的銅匠鋪可以改造來複槍撞針!原來他暗中觀察日軍武器維修多時,早就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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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長安立即組織起技術小組。林秀負責統計各作坊的特長,趙小川整理日軍留下的技術手冊,王大柱則帶著戰士們提供保護。不到半月,縣城裏閑置的作坊都動了起來,有的改造成農具廠,有的開始嚐試生產簡單機械。
    "管理就是要發現每個人的火花,"陳長安在晚間總結會上說,"然後給他們添柴鼓風。"
    第五章 石碑前的誓言
    鋼鐵紀念碑落成那天,全縣幹部群眾都來了。當紅布揭開時,陽光照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上,不少人當場落淚。
    陳長安讓學員們輪流上前朗讀碑文。當念到"還有無數無名的人"時,林秀的聲音哽咽了。她想起那些死在山裏的鄉親,連塊墓碑都沒有。
    儀式結束後,陳長安把全體學員帶到石碑背麵。那裏預留了一片空白。"這裏將來要刻上建設者的名字,"他環視著一張張年輕的麵孔,"可能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也可能一個都沒有。"
    "我不要刻名字!"李二狗突然喊道,"我要讓全縣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我也是!" "算我一個!" 喊聲此起彼伏,最後匯成一片誓言。陳長安看著這些年輕人,想起自己剛參加革命時的樣子。他知道,真正的管理不是控製,而是點燃每個人心中的那團火。
    那天晚上,趙小川在日記裏寫道:"今天我終於明白,城牆可以倒塌,但人心築起的防線永遠不會被攻破。"
    第六章 月光下的答辯
    三個月培訓接近尾聲,最後的考核別開生麵:每個學員要在縣衙大堂進行公開答辯,台下坐著農民、工人、商販和戰士們。
    王大柱展示了他設計的"流動炊事車",可以在田間地頭為勞作的農民提供熱食;林秀提出了"婦女識字班"方案,已經試點的三個村子反響熱烈;連最靦腆的李二狗也演示了他改進的糧食儲存方法,用石灰和木炭就能防潮防蟲。
    輪到趙小川時,他捧出了一本手寫的《平安縣管理手冊》。"這是我記錄的三個月來所有經驗教訓,"他翻開密密麻麻的筆記,"從城牆修複到春耕組織,從作坊改造到市場管理..."
    陳長安坐在最後一排,看著這些脫胎換骨的年輕人。他知道,平安縣真正的重生不在於城牆有多堅固,而在於培養出了多少像這樣的人才。
    答辯結束後,月光灑在縣衙的院子裏。學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將來的工作計劃。陳長安獨自站在紀念碑前,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陳老師,"是林秀的聲音,"我們商量好了,畢業後誰都不留在縣城機關。"
    "哦?" "趙小川申請去最遠的西山鄉,王大柱要去東邊的鹽堿地,我...我想回老家那個被燒光的村子。" 李二狗從暗處蹦出來:"我去跟著鐵匠學手藝!"
    陳長安望著他們閃閃發亮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麽是真正的"管理"。它不在城牆的高度,不在製度的嚴密,而在於讓每個人都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發出自己的光芒。
    "去吧,"他輕聲說,"把在平安縣學到的東西,帶到更多需要的地方去。"
    月光下,鋼鐵紀念碑上的名字仿佛活了過來,與這些年輕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在遠處的新城牆上,哨兵的身影挺拔如鬆——那是李雲龍特意派來站崗的戰士,他說要讓學員們知道,他們永遠有人在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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