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北方歸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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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海參崴的晨霧
    1945年8月15日清晨,海參崴港口的霧氣濃得能擰出水來。兔子先遣隊的老趙蹲在碼頭係鞋帶,突然摸到花崗岩上幾道深深的刻痕——湊近一看,居然是"山東李二狗 1903"幾個歪歪扭扭的漢字,旁邊還刻著副象棋棋盤。
    "這石頭是從旅順口運來的。"大毛港務局長叼著煙鬥走過來,靴尖踢了踢地麵,"1905年那會兒,鬼子人用戰俘鋪碼頭,一天累死三十多個。"
    老趙的手指在刻痕上摩挲,突然碰到個硬物。撬開鬆動的石板,底下竟壓著半枚銅錢,滿文"寶吉"二字清晰可辨。隨行的鷹醬觀察員威爾遜上校湊過來看熱鬧,雪茄灰掉在銅錢上:"interesting,這玩意值多少錢?"
    "無價。"老趙把銅錢揣進兜裏,"這是我爺爺那輩闖關東時帶的。"
    港務局樓頂突然響起軍號聲。大毛海軍儀仗隊踢著正步走來,皮靴砸在石板路上震得海鷗亂飛。領頭的軍官手裏捧著個紅綢托盤,上麵躺著把鏽跡斑斑的黃銅鑰匙,鑰匙柄上雙頭鷹徽章缺了半個腦袋。
    "根據《兔子沙俄璦琿條約》..."大毛代表剛開口,港區突然"轟"地一聲巨響。所有人齊刷刷趴下,隻見三百米外的廢棄船塢裏,半截鬼子潛艇的指揮塔正冒著黑煙——幾個穿背帶褲的兔子工兵灰頭土臉地鑽出來:"報告首長!俺們就拆了個馬桶,誰知道裏頭藏著炸藥包!"
    技術員小張撿起塊扭曲的金屬片,上麵"吳海軍工廠 昭和16年"的鋼印還清晰可見。他忽然發現金屬片背麵用血畫著個箭頭,指向潛艇殘骸深處。
    "都別動!"工兵連長抄起探雷器,"小鬼子最喜歡在機械艙埋詭雷!"
    【二】鑰匙與鎖孔
    市政廳前的升旗台是用鬼子神社的石頭改的,石縫裏還能摳出神社木牌的殘片。大毛降旗手故意放慢速度,軍樂隊的《國際歌》拖得老長。兔子升旗手小王急得直冒汗——他發現旗杆頂端的滑輪卡著個子彈殼,紅旗升到一半就會打卷。
    "同誌,需要幫忙嗎?"大毛軍官突然遞來把小刀,刀柄上刻著中文"精忠報國"。小王接過刀時,發現對方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道疤——那是哥薩克馬刀留下的獨特半月形傷痕。
    鷹醬記者"哢嚓"按下快門。照片裏,陽光穿過硝煙未散的港口,中俄兩國軍人的影子在紅旗上重疊成一隻展翅的鷹。沒人注意到大毛軍官轉身時,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淚水。
    交接文書簽字時,鋼筆突然沒水了。大毛代表從兜裏掏出個鼻煙壺,倒出幾滴混著伏特加的黑墨水。兔子代表盯著鼻煙壺上"1900 北京"的刻痕,簽字的手抖得把"海參崴"寫成了"海參威"。
    "這把鑰匙能開金角灣所有倉庫。"大毛軍官說著突然咳嗽起來,鑰匙"當啷"掉在地上。眾人這才發現鑰匙齒磨損得根本插不進鎖眼——原來真正的鑰匙早被焊死在1904年日俄戰爭時的某扇裝甲門裏了。
    倉庫管理員悄悄告訴兔子交接組:"地下一號庫的鎖十年前就鏽死了,裏頭堆著日俄戰爭時的啞彈。"他說話時,背後的通風管道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麽重物滾落。
    【三】潛艇裏的鬼畫符
    港口西側的幹船塢裏,兔子工兵正用氣焊切割鬼子潛艇。突然"滋啦"一聲火花四濺,割開的鋼板後麵露出張發黃的海圖。技術員小李剛想伸手,海圖"嘩"地碎成渣——上頭用紅鉛筆圈著的,赫然是海參崴到大毛遠東艦隊基地的航線!
    "這他娘是洗澡堂子的排水圖吧?"工兵老劉舉著煤油燈照向艙壁。燈光掃過處,密密麻麻刻滿了日文假名和俄文髒話,最醒目的是用刺刀刻的"昭和十八年 必勝"幾個大字,下麵還畫著個箭頭指向通氣管閥門——那裏塞著半本被機油泡爛的日記。
    鷹醬技術顧問布朗少校湊過來看熱鬧,突然指著艙底喊:"y shit!"隻見鏽蝕的魚雷發射管裏,整整齊齊碼著二十多個清酒瓶子,每個瓶塞上都紮著張照片——全是偷拍的大毛軍艦!最底下那瓶裏還泡著隻耳朵,耳垂上掛著蘇聯海軍徽章的耳環。
    "這幫畜生..."大毛海軍代表一拳砸在艙壁上,震下來張作戰計劃表。表格顯示這艘潛艇1945年8月9日還在執行任務——正是蘇聯對日宣戰那天。
    拆到輪機艙時,隔熱層後麵突然"嘩啦"散架三具穿鬼子軍服的骷髏。他們圍著的柴油機上,有人用血畫了個大大的蘇聯國徽,旁邊寫著"天照大神保佑,一発必中"。技術員在控製台底下發現個鐵盒,裏麵裝著注射器和十二支標有"А112"的安瓿瓶。
    "是鼠疫杆菌。"隨軍醫官臉色發白,"731部隊的標準包裝。"
    【四】地堡裏的象棋盤
    北山炮台拆除現場,工兵班長王鐵柱的鎬頭突然砸出個黑洞。手電筒照進去,十平米的地堡裏擺著張石頭象棋盤,落滿灰塵的棋子是用彈殼和紐扣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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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啥玩意兒?"新兵蛋子要去摸,"啪"地被老兵打手:"蠢貨!沒看見棋盤底下墊的是《申報》嗎?"發黃的報紙日期赫然是1931年9月18日,邊角還粘著半張當鋪票據。
    牆角突然傳來"咯吱咯吱"聲。眾人毛骨悚然地發現四具蜷縮的骸骨,指骨還摳著地縫——有個頭骨天靈蓋上,嵌著枚鏽蝕的哥薩克馬刀碎片。
    隨行的老漁民突然跪下磕頭:"這都是闖關東的老鄉啊..."他從骸骨懷裏摸出個錫酒壺,壺底刻著"煙台張記"。倒出來的不是酒,是幾十顆用破布包著的黃豆,布頭上用血寫著"給俺兒"。
    地堡角落的鐵皮箱裏,整整齊齊碼著二十多雙布鞋。每隻鞋幫裏都縫著紙條:"山東沂水王家莊"、"河北保定李各莊"...最底下壓著本賬冊,最後一頁寫著:"民國二十九年臘月,欠老毛子三百六十個工,來世再還。"
    "敬禮!"王鐵柱突然吼了一嗓子。所有工兵齊刷刷舉起右手,地堡裏回蕩著鋼盔碰撞的聲響。洞口的陽光斜斜照進來,正好落在棋盤"將"位的那顆子彈殼上——殼底刻著小小的五角星。
    【五】市集上的兔子話
    正午的太陽曬化了港口的薄冰。突然有人喊:"山東煎餅!熱乎的!"隻見碼頭空地上,不知何時支起十幾個小吃攤。煎餅鏊子冒煙的功夫,剃頭挑子、修鞋匠、磨剪子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賣糖葫蘆的老漢用俄語跟大毛水手討價還價,突然從草把子底下抽出麵小紅旗。圍觀人群"嘩"地沸騰了——原來每個攤主的扁擔裏都藏著紅旗,煎餅攤的油壺底下甚至壓著本《論持久戰》。
    當鋪門口最熱鬧。戴瓜皮帽的掌櫃把德國造望遠鏡往櫃台上一拍:"奉天兵工廠1932年造!"鷹醬記者湊近看時,鏡筒裏還卡著半片櫻花花瓣。掌櫃的突然壓低聲音:"同誌,要鬼子軍票不?一美元換一捆!"
    市場管委會的幹部過來登記,賣豆腐腦的老太太遞上"海參崴夏國商會1938年"的執照。幹部愣神的功夫,老太太掀開棉襖內襯——裏頭別著枚1932年的滿洲省委黨徽。
    "三十年了..."老太太攪著鹵汁嘟囔,"俺家那口子埋在南滿鐵路邊上,就盼著這天。"
    【六】紅旗與海圖
    夕陽把泰山號的炮管染成金色時,港口突然騷動起來——有艘掛著破帆的兔子漁船要出港。大毛引水員剛舉起信號旗,老船長已經扯著嗓子吼:"俺們去收漁網!三十年前撒的!"
    漁船駛過防波堤時,桅杆上的紅旗突然被海風吹開。眼尖的人看見旗杆上還綁著卷發黃的海圖——那是1860年沙俄海軍測繪的"大彼得灣"詳圖,但有人用紅鉛筆在上麵添了個新地名:永明城。
    港務局樓頂的探照燈掃過海麵,照亮漁船甲板上幾個木箱。箱縫裏露出《資本論》的書角,底下壓著泛黃的《兔子沙俄北平條約》複印件。老船長把著舵輪哼起膠東小調,調子卻越來越像《國際歌》。
    "看東邊!"了望哨突然大喊。所有人望向海平線——啟明星正穿透硝煙,亮得像是要墜進太平洋。而在更遠的黑暗中,隱約傳來"轟隆隆"的悶響,不知是春雷還是炮聲。
    漁船漸漸變成個小黑點。突然,它的桅燈閃了三下,又閃了兩下——這是膠東漁民傳統的"平安歸來"信號。岸上不知誰先舉起了火把,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轉眼間整個碼頭成了條火龍,映得海麵如同沸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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