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報 交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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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瘦西湖的晨霧,如一層輕紗,悄然籠罩著湖麵。畫舫悠悠地在霧中漂浮,船娘那軟糯的吳儂軟語,夾雜著淡淡的鹽腥味,驚起了水麵上悠然覓食的鴨子。雲若璃手中捏著一塊潮潤的鹽磚,她的指尖在磚麵暗紋上輕輕碾過,留下一道道白痕——那是漕幫特有的“海冬青”暗號,三橫兩豎,正是此次約定的情報交接標記。她目光敏銳,望向船頭掛著的青布燈籠,隻見燈籠穗子每隔七下便往左擺動,這無疑是“危險,速離”的警示信號。
“雲姑娘可是來取貨的?”艙內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說話之人頭戴鬥笠,帽簷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他腰間懸掛的玉牌上刻著“徐”字,而背麵卻用鹽粒精心撒出骷髏紋——那正是幽冥閣令人膽寒的標記。此人說著,便推過來一個漆盒,裏麵整齊碼放著十二塊鹽磚,每塊磚角都刻有極淺的蓮花印記。
雲若璃手中的算盤珠子瞬間“劈裏啪啦”響了三聲,這是漕幫內部通用的“貨不對版”暗語。她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敲了敲磚麵的蓮花紋,說道:“徐老板這可就說笑了,我要的乃是綢緞莊的流水賬目,可不是這曬鹽場的粗製鹽磚。”她話鋒一轉,“不過這磚裏暗藏的暗格,倒的確能藏些緊要物件。”
鬥笠男子聽聞,手猛地按在劍柄上,袖口瞬間露出半截青竹鏢——正是幽冥閣那奪命的“血蓮鏢”。雲若璃反應極快,手中算盤如流星般甩出,算珠精準地打滅了艙內的油燈。刹那間,黑暗籠罩了整個船艙,隻聽得利刃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響。雲若璃迅速摸出袖中短刃,刀刃在透過船篷縫隙灑下的月光映照下,清晰地映出男子耳後的朱砂點——果不其然,正是幽冥閣安插的暗樁。
“雲姑娘好身手。”男子的聲音微微發顫,月光絲絲縷縷地從縫隙漏進來,照亮了他胸口那醒目的骷髏刺青。“徐某不過是個傳信的,情報就在第三塊鹽磚裏——”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血沫飛濺在磚麵上,“告訴蘇明薇,血祭的時辰改了……”
更夫的梆子聲從遠處隱隱傳來,與此同時,船娘的歌聲也陡然變調。雲若璃看準時機,一腳踢開男子的屍體,迅速摸出第三塊鹽磚,指甲巧妙地扣開暗格,裏麵躺著一片浸過密蠟的絹布,上麵用鹽粒清晰地寫著:“定國公五月十五普濟寺密會,兵器藏於蓮花台第八尊佛像底座,血祭需蘇明薇、太子、鎮北王三姓之血。”
瘦西湖的夜風裹挾著潮濕的氣息,畫舫的燈籠不知何時突然全部熄滅。雲若璃緊貼著船舷,敏銳地聽見水麵傳來輕微的潛水聲——這是漕幫特有的“夜魚”暗號,意味著追兵已然逼近。她急忙將絹布塞進衣領,迅速摸出隨身攜帶的信鴿,正欲放飛,卻不料一支弩箭如流星般射來,精準地射穿了信鴿的翅膀。信鴿撲騰著翅膀,無奈地掉進了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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