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蘇?”
    方糕看到蘇允上門，有點意外：“你怎麽過來了？”
    蘇允有點尷尬。
    蘇允和陳國新分別後，他找到鄒叔的房子，結果被房東告知鄒叔已經退租了。
    現在還沒人上門租房，如果蘇允有錢續租的話房東倒是可以讓蘇允繼續住在那裏。
    可蘇允現在身無分文，續租不了。
    蘇允收回敲門的手，道：“我來了解一些情況，關於上次秘境的情況。”
    聽到蘇允的話，方糕想起了上次秘境的經曆，她眼神一暗：“上次秘境的情況？”
    她想到了那個被一中寄予厚望的學生。
    和全體去秘境的二中學生參加完周卓偉的追悼會後，她也了解了這個被寄生的可憐人。
    災禍側a級異能【共振】，二階前期。
    這兩者結合起來應該是連城一中的新星，卻沒想到這顆新星還未升起便隕落了。
    “樓下有家咖啡廳，我們去那裏聊吧。”
    方糕鼓起勇氣，向蘇允發出邀請。
    “嗯。”蘇允微微頷首。
    ......
    “關於那個一中學生的死法，一中那邊怎麽說？”
    蘇允輕輕搖晃著咖啡，他在思考怎麽無縫把話題轉移到借錢身上去。
    他並不關心已死之人，那已成事實，無法改變。
    何況他和那個學生也沒什麽關係。
    “一中那邊的說法是，周卓偉是被一種叫‘腦蟲’的生物寄生了。”方糕解釋道，“‘腦蟲’以大腦為食，......”
    蘇允心不在焉地聽著。
    “老蘇，你來這裏，不僅僅是為了了解這些情況吧？”
    方糕看蘇允眼神放空，像是完全沒聽進她講的話，識趣地中止了話題。
    蘇允喝了一口咖啡，沒回答方糕的問題，他反而問道：“大帝，你現在是幾階了？”
    “二階後期。”
    方糕老老實實回答道。
    “這麽厲害？可以去京都大學了吧？”蘇允笑道。
    “剛好卡著線......老蘇，你是什麽異能？”
    從秘境回來後，方糕就對蘇允一直有股好奇，為什麽蘇允能控製她的異能消散？她可是s級異能！
    難道蘇允的異能等級更高？
    可是ss級異能和sss級異能自從覺醒的那一刻起就受到國家保護了，由國家統一安排進入京都異能院。
    如果老蘇是ss級異能或更高等級異能的話，為什麽他沒去異能院而是在連城賣模擬器？
    方糕怕蘇允覺得冒犯，她先報出了自己的異能：“我是元素側的s級異能【元素操控】。”
    “我？”蘇允指了指自己，“我是全知側a級異能【解析之眼】。”
    才a級？全知側有這麽厲害嗎？一個a級異能就能讓一個s級異能主動消散？
    方糕狐疑地看著蘇允。
    【混亂已至】
    一行文字漂浮在蘇允腦海裏。
    蘇允怔了怔。
    【混亂已至】是什麽意思？這個混亂指的是混亂側的異能者還是異獸？我記得當初大眼珠子來的時候，彈出來一個【直視混亂】，難道這個混亂指的是異獸？
    蘇允在不可見的空間裏悄悄埋了二十隻眼睛，若是這個混亂側指的是混亂側的異能者，它們會一個個張開，然後施加最殘忍的詛咒。
    嘩啦啦......
    有幾滴雨點飄落下來了。
    咖啡廳的窗戶質量不錯，蘇允能看到外麵的天空正翻滾著形成一道旋渦，旋渦裏透出深藍烏黑的光芒。
    和當初大眼珠子降臨時一模一樣，先是雲層受到牽引，發光，然後異獸降臨。
    “老蘇，那、那是什麽？”
    方糕臉色慘白，她的身體在顫栗。
    隱隱約約有一個粗大的圓盤覆蓋住了這個咖啡廳的一整片天。
    蘇允看向遠方，遠處的天空上麵又有一個圓盤覆蓋。
    在空間裏麵隱藏的眼睛沒有發生異動，全知之眼和這位異獸不是敵對的關係。
    呼啦啦啦啦——
    這是海浪呼嘯的聲音。
    樹木瘋長，枝丫上結出了碩大的人體器官，肝脾腎膽肺一個個搖搖晃晃地掛在那些晃動的枝丫上。
    “我、我也不知道。”
    蘇允的臉色和方糕一樣慘白，他的身體一樣在抖動。
    ——我不在這個異獸降臨的地界。
    蘇允閉上眼睛，張開，卻沒有開口定義。
    他在猶豫。
    這應該是真正的異獸，雖然全知之眼和這個異獸不敵對，可不清楚它和「編纂史官」的關係。
    如果我現在使用了「編纂史官」的權能，它會不會借此鎖定我？
    蘇允腳下的地板逐漸變得軟實，地麵微微凸起，像是踩在某種生物的肉上。
    呼啦啦啦啦啦啦——
    海浪拍打的聲音漸漸急促。
    天空的顏色更加深邃，在天上接連的圓盤之間，有無數蠕動的圓柱體在彎曲扭動。
    ......
    “第二聲嚎叫出現，它要降臨了。”
    沈玥神情凝重。
    楊天陽看著天上能覆蓋住他們這片天空的圓盤，吞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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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院裏的資料顯示，這隻是它一萬五千個管足中的一個。
    “這，這就是陳國新說的「汙染海星」？沈玥，我們要和它打？”
    這是楊天陽第一次麵對異獸。盡管身負ss級異能【天洪】，盡管他在出發前揚言要單刷這個讓沈玥都重視的怪物，但他現在隻想逃跑。
    “楊大英雄，上去單挑它去吧。”一個染著黑粉混雜頭發的女孩眼神戲謔地看著楊天陽打顫的雙腿，“你把它解決了，我就認你當領隊。”
    “我們的任務不是解決這個海星，這個海星我們也解決不了。”
    沈玥道：“這隻海星的位格承擔者已經死了，我們需要在它確定新的位格承擔者之後處理善後工作，把無關人員關於這個海星的記憶清除。”
    聽到這話，頭發黑粉的女孩看向天上遊動的怪物，神色莫名。
    “也就是說，在它確認新的位格承擔者之前，我們什麽都幹不了？”
    楊天陽問道。
    沈玥沉默了一會，然後點頭。
    ......
    “老蘇，你這麽厲害？”
    方糕驚歎道。
    蘇允和方糕坐的位置被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罩，隔絕了他們和周圍混亂的環境。
    ——這是一片不受頭上異獸汙染的空間。
    蘇允在剛剛下了定義，定義完後順便把生蛆的咖啡丟到了遠處。
    已經管不了這個異獸和「編纂史官」有沒有衝突了，再拖下去連物種都要變了。
    蘇允斜眼看了看趴在桌椅上蠕動的海星，他是這個咖啡廳的老板。
    這個咖啡廳有八隻海星，除去咖啡廳的老板，都是來不及逃走的客人。
    不過還好，在使用定義後這個異獸沒有其他舉動。
    賭對了。
    “這個可不是免費的，這是有償保護。”
    逃走真的有用嗎？
    蘇允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看了一眼窗外。
    咖啡廳的窗戶質量很好，他能看到在大街上滑動的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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