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子怡眼裏的恐懼，蘇允放緩了他的威勢。
    蘇允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是不是有人讓你們三個跟蹤我的？”
    蘇允看向了楊天陽：“你可以告訴我嗎？”
    楊天陽吞咽了一口唾沫：“我可以全都告訴你，你能不能......把這些眼睛都收回去？”
    “當然可以。”蘇允答應，這些眼珠消失不見。
    楊天陽看到那些滲人的眼珠不見了，他鬆了口氣，向蘇允解釋道：“我們是異能院的學生，前幾天不是有一個異獸降臨嗎？我們三個被派出來處理異獸降臨的善後工作......”
    蘇允問道：“異能院是什麽？”
    楊天陽道：“異能院位於京都，凡是覺醒了ss級異能和sss級異能的天才都會在覺醒的那一天起被安排到異能院去統一保護，統一學習。”
    “你們知道異獸是什麽嗎？”
    “院長給我們上過課，說異獸就是流浪的神明......”
    還有這種說法？
    蘇允很感興趣，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
    見蘇允對他講的內容有興趣，楊天陽也不敢怠慢：“流浪的神明找到我們這裏，它們想在這裏紮根，但我們這裏的承受能力有限，不能全部容納它們。所以它們之間就爆發出了一場戰爭，爭奪生存權。”
    “意思是它們不是這個世界的神？”蘇允慢慢引導楊天陽的話。
    楊天陽點頭：“是的，所以它們也被稱作外神。”
    “我們這裏有沒有自己的神明？”蘇允問道。
    “沒有。”一直沒說話的沈玥開口了，“以前有過，現在沒了。”
    楊天陽接著道，“對，就是因為我們這連一個本土的神明都沒有，那些外神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地降臨，最後還要我們擦屁股。”
    “要你們擦屁股？”蘇允想起之前楊天陽說他們三個留下來處理異獸降臨的善後工作，“你們為什麽不讓群眾知道這些事情？不是有個詞語叫作眾誌成城嗎？”
    “這樣做不行。”沈玥回答道，“你應該也知道，這些神明的實力並不固定，它們具有‘唯心’的特點。我們對它越恐懼，把它們想得越厲害，它們的戰力就會成倍增加。”
    “異能院之前就嚐試過開放這個事情，導致那些外神的實力極速膨脹，最後還是犧牲了好多神選者，就是異格者，才把外神降為‘異獸’這個概念，才算處理掉。就算是這樣，它現在的後遺症還存在著。”
    “現在上網能搜到異獸這個概念，就是當初的後遺症之一。”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蘇允扶了扶額頭。
    在陳國新告訴他異獸這個概念的時候，蘇允還好奇過這種偏唯心的生物怎麽可以在網上查閱到。
    一般來說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界定那份“戰力上限”嗎？現在聽到沈玥的話才讓他明白原因所在。
    而且異格者竟然還被稱為神選者？這名字霸氣。
    老陳啊老陳，堂堂一個神選者本人，知道的還沒別人一個異能者多，這像話嗎？
    “在處理完這次的異獸降臨的善後工作後，院裏給我們下達的指令是......”楊天陽沒說下去，他有點猶豫，院裏的指令直接對當事人說似乎有點冒犯。
    蘇允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你直接說原話吧。”
    楊天陽說出來了：“讓我們看好你，就是這個指令。”
    看好我？我有什麽可以看的？我現在狀態很好。
    蘇允搖了搖頭：“早說嘛，下次我出門的時候，叫你們三個一聲不就好了？”
    楊天陽聽出了這話裏麵含的刺。
    他抿了抿嘴，沒說話。
    蘇允問出了他的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知道陳國新，鄒誌明這兩個人是誰嗎？”
    楊天陽、韓子怡和沈玥三個人茫然地搖頭。
    “那就這樣了。”
    蘇允最後做了總結，他從小圓凳上起身，朝樓梯處走去。
    等蘇允走後，韓子怡大口喘氣，她的臉上已經布滿虛汗。
    “楊天陽，你是這個！”韓子怡豎起了大拇指，“我都不敢說話，你還能對答如流！厲害！”
    “還好吧，他不是挺和氣的嗎？”楊天陽謙虛道。
    “子怡的異能對空間有感知作用，在那個人走前，那些眼睛一直埋藏在其他夾層空間裏。”沈玥也是一陣後怕，“在你講話的時候，那些眼睛一直盯著你看。”
    “對，媽呀，嚇死我了，真的是嚇死我了。”韓子怡很沒形象地癱倒在地上。“我都以為我們三個要噶了。”
    楊天陽的臉色變得慘白：“你們怎麽不告訴我？”
    “怕被他察覺到，子怡也是偷偷告訴我的。”沈玥也豎起了大拇指，“你是這個！”
    ......
    “這個那個的，你到底要哪個？”蘇允沒好氣地問道。
    “老蘇，你再拍清楚一點！”
    視頻通話裏，方糕皺著眉頭看蘇允給她展示的手串。
    有和田玉手串，也有紫檀木做的木手串。
    蘇允拿起店家介紹的小紫檀木手串，放在手機鏡頭前調整焦距，展示給方糕看。
    這個手串的色澤迷人，紋理細膩，顆顆珠子圓潤飽滿，蘇允認為送人再合適不過了。
    “這個是紫檀木？不行，我爸有好幾串了！”方糕示意蘇允再換一個手串。
    蘇允不滿道：“隨便拿一串意思意思就得了，你怎麽這麽挑呢？你跟你爸說我有事來不了算了。”
    方糕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指著蘇允把那串紫檀木拿了：“算了，再多一串也行吧。你還有錢嗎？我轉點給你？”
    “有的是錢！”蘇允掛斷了電話，向店家付款。
    即使被假賽坑了兩萬，他在之前的比賽裏麵押注也贏了不少。
    方糕在蘇允從便利店下來不久後就打電話告訴他，她爸提前過來了，要蘇允趕緊去買禮物留一個好印象。
    “真是倒反天罡了，”蘇允拿著手串嘟囔著，“要感謝我還要我準備禮物上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見家長。”
    “倒反天罡......”
    蘇允口裏念著，上了方糕家的樓層，彎起兩根手指，敲響了她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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