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京都之前，蘇允先回了一趟西京。
    他已經處理好了李天寶的事情，可因為陳國新的電話，他又得去京都任教。
    其實蘇允之前就跟協會裏的人或多或少的說過，他在九月份的時候會入學，現在不過是從學生的身份轉變到老師而已。
    但無論如何，他還要回協會說明一下情況。
    蘇允又回到了西京市朝陽區益能路23號。
    協會的大樓依舊高聳，路過的行人像是沒注意到有這麽一棟五百多樓的大樓一樣，若無其事地路過。
    蘇允推門，進入大樓。
    擔任前台的柳豔和柳燕燕不在，她們的位置上空著。
    整個一樓空無一人。
    這很正常，協會裏的人一般不來一樓，除非是要辦理轉房手續來前台登記。
    但奇怪的是，蘇允似乎能感受到這棟樓的情緒。
    似乎是在悲痛哀傷。
    一棟由磚瓦水泥組成的樓會有悲痛的情緒麽？
    這很正常，畢竟這不是正常的寫字樓。
    他又怎麽感知的到大樓的情緒？
    應該是他是理事的原因，與這棟大樓有了一定的羈絆。
    蘇允快步走入電梯。
    協會大樓電梯的設計很巧妙，電梯的牆壁側有一塊顯示屏，要去多少樓，輸入數字就好了。
    也是，若是普通的數字按鈕，可能四個牆壁加天花板和地板都無法容下五百多個按鈕。
    這個設計巧妙，蘇允無法通過數電梯按鈕的個數判斷協會裏麵有沒有少人。
    他伸出手指，想要按下523。
    在按下了5和2的時候，會長的聲音傳來。
    “理事先生，能來一趟會議室麽？”會長似乎很疲憊。
    “好。”
    蘇允答應了，把5和2刪掉，輸入了會議室所在樓層的數字。
    電梯上行，很快來到了會議室所在的樓層。
    蘇允順著記憶，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前。
    他吸了幾口氣，然後推開了門。
    還是那麽長的桌子，一張能容納五百多個人的桌子。
    還是那麽大的房子，一個能容納五百多個人的房子。
    還是那麽多人，五百多個人。
    五百多個人圍坐在寬長的會議桌上，全部看著蘇允。
    蘇允記得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這個會議室很吵鬧。
    他後來回憶，知道是為了掩飾他一個人突然進入安靜會議室的尷尬。
    這很正常，蘇允已經是協會的理事了，協會裏的人都知道他。
    所以在這麽安靜的情況下，他進來也不會尷尬。
    “理事先生回來了。”會長笑著開口說道，“剛好我們也有一個議題需要理事先生的參與。”
    會長揮手，示意蘇允來她身邊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跟著蘇允，一動不動。
    這也很正常，畢竟整齊劃一是協會的特點。
    “理事先生，你還記得研究部的人手不夠了嗎？”會長轉頭，向蘇允問道。
    蘇允還記得，那個時候的解決方案是從其他部門抽調人手。
    會長接著說道：“為了補充研究部的人手，我們決定對外擴招。”
    “對——！”
    五百多個人突然發出了整齊劃一的聲音，形成了一道音浪。
    這道音浪震顫著會議室，蘇允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微微顫抖。
    蘇允記得，當初他進來的時候，有過一次整齊劃一的鼓掌。
    鼓掌的力度之大，也形成了一道音浪。
    “理事先生，你的意見是？”
    會長轉向蘇允，詢問道。
    “可以。”
    蘇允簡短地答複。
    他像以前一樣，充當一個吉祥物的角色，附和會長的話。
    坐在會長左邊的高於良開口了：“既然協會高層都同意了，那麽關於對外擴招的議題正式開始。”
    “首先是標準，”高於良拿著一個本子，他常用的筆記本款式，“標準不變，還是老規矩，靈境異能者。”
    會長悄悄地解釋道：“理事先生，靈境是異能者的一個境界劃分。一階到九階就是數境，數字的數。”
    “隻要靈氣還是氣體的形式存在，就是數境。靈氣凝結為液體了，就是靈境。”
    “嗯。”蘇允作出了回應。
    “第二個，是推薦資格。”高於良道，“現在進入協會允許內薦，老成員每個人都有一次推薦的資格。”
    會長又給蘇允解釋道：“現在協會的工作實在是太多啦，實在忙不過來，以前不能內薦的。”
    “嗯。”蘇允點了點頭，表示他相信會長的話。
    高於良把本子放下。
    “那麽，結束議題。”
    ......
    會議結束。
    參會人員陸陸續續地退場，椅子的碰撞聲響成一片。
    蘇允也站起了身。
    “蘇理事，明天的早會不要遲到。”
    高於良抱著筆記本，叮囑道。
    蘇允有點抱歉，“我等會就走了。”
    高於良無語道：“蘇理事真是個大忙人啊。”
    蘇允被擠兌了一下，他沒說什麽，尷尬地笑笑。
    快步離開會議室，蘇允找到王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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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歡歡是京都大學的畢業生，對京都大學的教學風格應該更熟悉。
    如果她沒水課的話。
    “王歡歡，我要去京都大學任教了。”蘇允道，“你會做ppt麽？我這裏有些資料，你能把重點整理出來嗎？
    我記得在述職報告上，你的ppt做得很好。”
    王歡歡笑著道：“當然可以！蘇理事，到時候我做好了發你！”
    “謝謝。”蘇允道了聲謝，然後把陳國新發給他的教案轉發給王歡歡。
    蘇允盯著王歡歡的臉看，一動不動。
    王歡歡臉色一紅：“蘇理事，別這麽盯著我看......”
    “你的眼睛有點腫。”蘇允說。
    王歡歡有些驚訝：“是麽？”
    她抱怨道：“最近工作壓力大呀，老是睡不著！”
    “注意身體。”蘇允說。
    王歡歡勉強笑了笑：“我知道，謝謝蘇理事關心......”
    蘇允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
    已經完成協會的交接工作了，那麽接下來就是訂高鐵票去京都，去熟悉一下京都大學。
    盡管有靈氣存在，出行方式還是那幾種。
    火車、高鐵、飛機、遊艇、汽車。
    火車太慢。飛機沒必要，遊艇更沒必要，汽車太遭罪。
    他更喜歡坐高鐵。
    也許可以當個軍人，試一下核潛艇的滋味？
    或者是開開戰鬥機坦克......
    蘇允的瞳孔渙散。
    蘇允的瞳孔聚焦。
    盡管把思維發散到這個程度了。
    還是壓製不住從進入協會起就開始亂竄的念頭。
    他站在電梯裏，等電梯門自動關閉後，按下了523。
    還要再點一次確認鍵，電梯才會朝著523樓上升。
    “理事先生。”
    會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次她的聲音裏帶著懇求。
    蘇允的嘴唇突然有點幹了，他鬆開手，刪掉所有的數字，然後按下了一樓。
    電梯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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