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蘇允就是有這麽一種感覺。
    證據是全知之眼的特性回歸了，蘇允的視力變得很好，他的記憶力也驟然拔升。
    “我”已經獸境中期了。
    蘇允此時和朱知覺待在一個獨立的房間裏相對而坐，朱知覺的眉頭緊皺，似乎有什麽心事。
    朱知覺現在的境界是人境晚期，即將突破到獸境，他的待遇和之前的老蘇一樣，搬到了一個更好的宿舍裏。
    朱知絕搬到了老蘇原來住的地方，而老蘇已經搬出去了。
    如今老蘇已經獸境中期，肩負起看管【星空】入口的重任。
    要進入【星空】，有兩條途徑。
    一個是通過天然存在於【現實】中的入口，當神境崩碎【現實】後，這些入口自然留在了【局部現實】中。
    為了避免有人誤入【星空】，會在旁邊設置禁製，若有人要進入【星空】突破到獸境，看管者便會解除禁製，開放【星空】的入口。
    這些入口的看管者至少要有獸境中期，擔任看管者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對【星空】有更為深入的認知。
    實際上隻有獸境中期來擔任看管者，獸境晚期的質量者大多已經一隻腳邁入神境，對【星空】的理解足夠深刻，自然不會將時間浪費在此處。
    另外一個進入【星空】的途徑是擁有【局部現實】的神境開放對外的入口。
    神境生活在【星空】的內圍，出口直達【星空】。
    “老蘇，我們找到了一塊【現實】。”朱知覺道，“為了這塊【現實】，我們的神境放下了內鬥，開始一致對外。”
    “那塊【現實】裏也有和我們一樣有特殊能力的人，被稱作‘異能者’。”
    蘇允翻譯了一下。
    陳國新他們被找到了，他們要遭老罪了。
    朱知覺歎了口氣：“雖然我們的神境放下了內鬥，但我覺得，隻要入侵開始有大的突破，它們又要開始作妖了。”
    蘇允點點頭，他對此深有同感。
    在異能者和質量者神明的交鋒中，明顯是質量者的神明占上風，異能者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等級劃分。
    如果這些外神齊心協力估計很快就能攻破異能者的世界，但質量者的神明互相開戰，消耗彼此的精力。
    用一個不恰當的話概括，便是攘外沒有先安內。
    “老蘇，你看管【星空】的入口，應該也知道那裏最近出了一件事。”
    朱知覺愁眉不展，“不是到了人境晚期就在那裏選擇意象嗎？有一個人境晚期，叫紀遷的，他真的是瘋了。”
    要突破到獸境前期的時候，一般會去往【星空】的外圍，a地。
    選擇意象要拚命地想，而a地可以投影想法，因此可以去a地輔助調整自己的意象，這也是老蘇之前給朱知覺的建議。
    “一般來說，在a地待個三五天的，把意象選擇好了就走嘛，”朱知覺很煩躁，“那個紀遷都在a地待了半個月了，真的是，唉......”
    “也許是他在猶豫，臨時更改了自己的意象呢？”蘇允覺得這確實有點反常，但也不至於讓朱知覺這麽愁眉苦臉，“為了更加了解自己新選擇的意象，所以在a地待了這麽久。”
    “他愛待多久待多久，”朱知覺並不關心紀遷留在a地的原因是是什麽，“關鍵是他不幹人事啊，他在a地見到一個人就要那個人更改自己的意象。”
    “老蘇，你也知道由於a地的特性，心中所想會被投影出來，那個紀遷就在旁邊，一定要親眼看到那個人的意象被更改。”
    蘇允皺眉，“這算什麽事？”
    強迫別人臨時更改自己的意象對那個叫紀遷的人來說有什麽好處嗎？
    而且一切都是為了意象和能力的適配，每個人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選擇自己的意象。
    貿然更改必然會導致能力和意象之間的不適配，而意象還與神境的權柄有關聯......
    這個仇結得可就大了。
    “我也不知道。”
    朱知覺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說道：“有那麽一個傳聞，老蘇，我也隻是說說，我也不確定。
    “紀遷的父母早逝，他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紀遷一個人拉扯他們長大。”
    “盡管有補貼，他們還是艱難度日，紀遷要打工，在打工的時候，他在的【現實】崩裂了，被迫就近選擇一個神境的【局部現實】逃難，他打工的地方離他家裏又遠，紀遷的弟弟妹妹還待在家裏等他回去......”
    朱知覺突然停止了陳述。
    蘇允示意朱知覺講下去。
    這似乎是一個悲情的故事，可他不關心這個故事是否悲情。
    朱知覺斟酌了一會，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的神境宣布入侵前的導火索麽？”
    蘇允回答：“一個神境丟失了它的錨點，其他神境不肯開放自己的【局部現實】，那個神境瘋了。”
    朱知覺點頭道：“對，那個神境瘋了之後把自己的【局部現實】絞碎了，據說紀遷的那幾個弟弟妹妹就在那個神境的【局部現實】中。”
    “那個神境瘋了，紀遷也瘋了。”
    “有人說，紀遷這麽做的原因是他痛恨神境的冷漠，在【星空】裏堵人，逼迫他們改意象，是想扼殺所有有能力到達神境的人的潛力，最後紀遷自己到達神境，終止神境的內鬥。”
    目標很崇高。
    “確實是在發瘋，但怎麽瘋都不能這樣。”老蘇說，“他這種行為和遷怒無異。”
    老蘇接過了身體的控製權。
    “唉......”朱知覺就要突破了，可出了這一檔子事，他的心情很不好。
    原本的計劃是過一段時間就去a地突破，但現在a地有一個不穩定因素，朱知覺有些猶豫。
    “你在擔心自己碰到那個紀遷麽？到時候我讓齊饕和你一起去。”老蘇很冷靜，“齊饕也是人境晚期，彼此之間有個照應。”
    老蘇和齊饕仍然保持聯係，齊饕經常會向老蘇請教食不下咽的問題。
    齊饕的能力是吞噬，對他而言，食不下咽的問題遠比其他人更嚴重。
    “齊饕就是那個瘦得連一點肉都沒有的人？”
    朱知覺有些不情願，“算了，老蘇，我和他不熟，談不上照應。”
    朱知覺不信任齊饕，他之前就告誡過老蘇不要和齊饕來往。
    看老蘇這樣，老蘇和齊饕仍然保持聯係，朱知覺也不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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