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聽明白了胖子的解釋。
    入侵由質量者這邊的神境負責，異能者那邊的神明負責抵禦質量者這邊的神明入侵。
    為了推進入侵，質量者這邊的神明打算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斷掉異能者那邊的晉升渠道，讓祂們沒有神境可以補充。
    這不是一個「壯舉」就可以完成的，需要好幾個「壯舉」接力。
    每一個「壯舉」完成後，質量者這邊的神明會被異能者那邊的神明圈禁看管。
    接下來的入侵任務就往下放，交給了獸境和人境，獸境和人境的質量者與同境界的異能者爭奪那片無主之地的所有權，然後蓋上自己這方陣營的印記，到時候己方陣營的神明會收回這片蓋上印記的無主之地，將其同化為自己的【局部現實】。
    神境同化的地界越多，越不用費心維持自己的【局部現實】，投入到入侵的精力更多。
    說白了，神境才是入侵的主力，獸境都隻是輔助。
    如果現在是蘇允控製身體，蘇允有種預感，在胖子說了這麽多之後，他的眼睛會凸出來，全知之眼會渴求更多知識。
    這是全知之眼的特性，但現在是老蘇在控製身體，全知之眼的特性在老蘇身上似乎並不生效。
    老蘇不是全知之眼選中的神選者，也不是秩序值係統的神選者，他沒有任何特殊，隻是一個普通的質量者，然後憑借自己的努力眾多獸境中期脫穎而出，到了神境。
    然後有了自己的神選者，自己的【局部現實】，但是老蘇好像全部拋棄掉了。
    或者有其他的處理辦法？
    蘇允不知道。
    他的腦袋裏隻有十八年生活的記憶，再過半年就滿十九了。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
    胖子沒再提起新的話題，他退到一旁。
    同時蘇允的視角裏，顏色開始迅速抽離，最後定格。
    「悲憫」再一次轉化了視角。
    ......
    “老蘇，那個紀遷都在a地待了六個月了，你們不管管？”
    朱知覺坐在蘇允的對麵，抱怨道。
    出於謹慎，朱知覺準備等紀遷走了之後再進入a地選擇自己的意象。
    但紀遷實在太能熬了，竟然能在a地待那麽久。
    a地是【星空】的外圍，朱知覺無比希望紀遷撞上一個在【星空】內圍閑逛的神明，然後那個神明看紀遷不順眼，直接一巴掌拍死紀遷。
    他之前也和老蘇提過這個想法，老蘇的回答是：“神境隻會在【星空】內圍活動，它們會把外圍留給還未晉升的人境晚期選擇意象。”
    朱知覺的算盤落空了，可他還是不甘心，最近老是來找老蘇傾倒苦水。
    “我要壓不住了，”朱知覺喝了一口老蘇倒給他的茶水，似乎是茶水喝多了，他的臉上有些浮腫，“老蘇，紀遷那麽肆無忌憚，你們真的不管管？”
    朱知覺放下茶杯，蘇允看到他的手也有些浮腫。
    不隻是手和臉，朱知覺的全身都顯得浮腫。
    蘇允理所當然地知道這是質量者壓不住自己境界的表現，臨近突破時，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質量者可以通過不進食那些具有有效質量的食物，來壓著自己的境界。
    但是境界不能一直壓著，為了維持自己基本的生命體征，所有質量者都要進食。
    哪怕質量者吃的不是那些含有有效質量的食物，質量者的身體還是會緩慢將其轉化為有效質量，供自己吸收。
    朱知覺就是壓得太久了，他現在已經到了兩天一頓白粥的程度了。
    他甚至都不敢配鹹菜，怕鹹菜那點質量會被自己的身體吸收，然後更加浮腫。
    就算是這樣，口裏的味道都要淡出個鳥來了，朱知覺還是要壓不住自己的境界。
    “看管者的態度是，”麵對朱知覺的問題，老蘇作出了回答，“盡管紀遷他們強迫別人更改自己的意象，但是他們指定的意象和能力也算適配，收到的投訴不算多，還有人專門感謝他們。”
    “所以我們的處理方式就是不作處理。”
    “老蘇，你別逗我笑。”朱知覺不信。
    “我們的處理方式真的是這個，”老蘇搖搖頭，“主要是我們的職責裏麵沒有要求要維持a地的治安，我們去了什麽好處也撈不到，自然就沒人管。”
    “那些神境的就這麽看著紀遷和他的三個打手在a地搗亂？”
    “神境哪有閑工夫管這個？”老蘇回答，“它們都被圈禁起來了，自顧不暇，紀遷這個人境晚期隻能算是一個小插曲，還沒有造成特別惡劣的影響，在它們的眼裏和其他事情沒有兩樣。”
    在紀遷停留a地的第四個月的時候，質量者這邊的神境已經完成了“在話語中加上重量”這個壯舉，這個壯舉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越是隱秘的事情，說者和聽者需要承受的重量越多。
    隱秘的判斷標準老蘇也沒弄明白是什麽，他的猜想是和神境有關的事情。
    質量者這邊也受到了影響，朱知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沒忍住，嚐試說了幾個他認為算隱秘的消息，想試試腦袋被擠壓的滋味。
    朱知覺說了以前他說過的話，然後捂著腦袋在床上躺了三天，那三天的情況幾乎和癡呆無異，過了那三天後大腦的修複機製才開始發力。
    朱知覺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扇了自己兩巴掌，想不明白自己怎麽這麽作死。
    蘇允知道這是全知之眼的特性，對一切都抱有好奇心，朱知覺的身上已經開始有了這種趨勢了。
    “難道你們真的就這麽放任紀遷這麽做？”朱知覺還是不甘心。
    老蘇思考了一會，然後回答：“如果真的要我們下場的話，那個紀遷得造成很惡劣的影響，比如指定的意象和能力不適配，到時候哪怕撈不到好處，我們也會處理，這畢竟關乎到我們的新生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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