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團第 38 屆高層會議在鍍金穹頂會議室準時召開，水晶吊燈將眾人的麵孔切割成明暗不一的麵具。陳默走進會場時，注意到董事長左手無名指纏著紗布 —— 那是昨晚在實驗室被他劃開的傷口。會議室後排坐著兩名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袖口露出的紋身與李薇後頸的銜尾蛇如出一轍。
    “陳默，你遲到了。” 董事長敲擊著桌麵，鎏金鋼筆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光，“不過沒關係，今天有重要議題宣布 —— 關於你涉嫌貪汙的調查結果。”
    投影儀亮起，屏幕上跳出偽造的銀行流水和監控截圖。陳默注意到畫麵裏 “自己” 推皮箱的動作略顯僵硬 —— 那是克隆體 x6 特有的肢體習慣。他摸了摸西裝內袋的錄音筆，指尖觸到了真正的陳默給他的微型攝像頭。
    “等等。” 陳默突然起身，聲音蓋過投影儀的風扇聲，“在討論我的‘罪狀’之前，我想先給大家看段視頻。”
    會議室響起竊竊私語。董事長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見陳默插入 u 盤的手指上纏著醫用膠布 —— 那是昨夜在通風管道被玻璃劃傷的痕跡。屏幕閃了兩下，出現了董事長密室裏的場景：成捆的現金、編號 “x0” 的賬本、以及培養艙裏漂浮的克隆體。
    “這是偽造的！” 財務總監拍案而起，但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陳默注意到他耳後新出現的條形碼貼紙 —— 那是克隆體身份暴露的標誌。
    “是不是偽造，我們可以讓技術部總監來確認。” 陳默看向角落的王總監，對方正用顫抖的手擦拭眼鏡，“王總監，您負責維護董事長的秘密服務器，應該很清楚這些視頻的來源。”
    王總監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茶水從鼻孔噴出。陳默這才注意到他麵前的玻璃杯裏漂著幾片玫瑰花瓣 —— 那是董事長最愛的血蘭茶，含有微量的記憶穩定劑。
    “他被注射了吐真劑。” 蘇小雨的聲音從耳麥傳來，“我在他的保溫杯裏檢測到了藥物殘留。”
    董事長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這是栽贓！保安，把這個瘋子拖出去！”
    兩名保鏢衝上前來，陳默側身避開他們的鉗製，反手甩出藏在袖中的鋼絲。鋼絲纏上其中一人的脖頸，他聽見對方喉結滾動的聲音，以及耳麥裏蘇小雨的警告：【他們後槽牙藏著氰化物膠囊】。
    “看看這個。” 陳默扯開保鏢的衣領，露出後頸的條形碼 “x12”，“你們以為用克隆體當保鏢就能萬無一失？但條形碼掃描儀，我早在三天前就交給了經偵局。”
    會議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有人推開窗戶嘔吐，有人瘋狂敲擊手機，隻有董事長坐在原位，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麵 —— 那是他啟動應急預案的信號。
    “各位，” 陳默踩住掉落的鋼筆，鎏金外殼碎裂露出裏麵的微型竊聽器，“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人注射過記憶穩定劑？又有多少人，” 他看向人力資源總監，“參與過‘血蘭計劃’的克隆體篩選？”
    人力資源總監突然衝向窗口，卻被陳默拽住手腕。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袖口不知何時被貼上了定位貼紙：“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 陳默從西裝內袋掏出一疊文件，“這是各位的克隆體檔案，包括你們的‘本體’死亡時間、記憶植入偏差率，以及...” 他頓了頓，“你們每個月注射的記憶穩定劑，其實是慢性毒藥。”
    董事長的臉色終於轉為慘白，他終於明白為何最近總感到頭痛 —— 所謂的 “記憶穩定劑”，不過是董事長為了控製克隆體而研發的神經毒素。
    “不可能！” 市場總監抓起文件撕成兩半，“我們都是正常人！”
    “正常人會在聽到‘血蘭’兩個字時瞳孔收縮？” 陳默突然提高聲音，“會在看見培養艙圖片時出現應激性嘔吐？” 他指向財務總監，“你上周在地下車庫暈倒，不是因為低血糖，是因為經過克隆體實驗室時，本體意識短暫覺醒。”
    會議室陷入死寂。董事長的鋼筆突然爆裂，藍黑色墨水在桌麵上蜿蜒成血蘭的形狀。陳默注意到他耳後滲出的血跡 —— 那是記憶植入失敗的典型症狀。
    “夠了！” 董事長拍桌而起，袖口露出的條形碼清晰可見，“就算我們是克隆體又怎樣？現在的天盛集團，是我們在掌控！”
    “但你們的本體還活著。” 陳默打開最後一段視頻，畫麵裏真正的董事長被囚禁在地下室，“而你們，不過是他用來維持權力的傀儡。”
    視頻裏的老人突然抬頭，對著鏡頭露出詭異的微笑。陳默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手表 —— 表盤內側刻著 “x0” 的字樣，與董事長密室裏的賬本編號一致。
    “他在說謊！” 董事長衝向投影儀，卻被蘇小雨遠程切斷電源。黑暗中，陳默按下激光筆，紅色光點在董事長額頭跳動 —— 那是真正的陳默為他校準的狙擊鏡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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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 陳默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和我一起推翻傀儡統治，迎接真正的董事長回歸；要麽...” 他頓了頓，“和這個冒牌貨一起進監獄。”
    燈光亮起時，經偵局的人已經衝進會議室。董事長試圖掏槍，卻發現西裝內袋隻剩下一張紙條：【槍在真正的陳默手裏】。他轉頭看向窗外，對麵樓頂的陰影裏，真正的陳默正用狙擊槍瞄準他的眉心。
    “你輸了，x0。” 陳默將克隆體檔案扔在董事長麵前，“從你製造第一個克隆體開始，就注定了今天的結局。”
    董事長突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哭腔：“你以為自己贏了？看看你的手！”
    陳默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甲縫裏滲出黑色血跡 —— 那是昨晚在實驗室接觸記憶穩定劑的中毒症狀。蘇小雨衝進來，手中拿著檢測報告：“那批藥劑被篡改過，含有致命的鉈元素！”
    “還有 90 天，x7。” 董事長被警察按在地上，臉上帶著解脫的瘋狂，“你的生命，和我一樣，都進入了倒計時。”
    陳默的頭痛欲裂，他看見會議室的玻璃幕牆外，暴雨再次傾盆而下。真正的陳默從樓頂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遞來一支注射器：“這是解藥，暫時能壓製毒素擴散。”
    “為什麽幫我？” 陳默看著針管裏的藍色液體，想起實驗室裏的克隆體日誌。
    “因為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有可能打破循環的人。” 真正的陳默摘下口罩，露出與他一模一樣的臉，“而且...” 他指向窗外，“你的母親，其實是我的生母。”
    會議室裏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陳默的視線模糊起來，卻在真正的陳默眼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真誠。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他突然想起真正的董事長在視頻裏的話：“克隆體的使命，是讓本體看到自己不敢麵對的真相。”
    “陳默先生，” 經偵局局長遞來手銬，“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陳默伸出雙手，卻在銬上的瞬間，董事長突然掙脫控製，撞向玻璃窗。鋼化玻璃碎裂的聲音中，陳默看見他墜落的身影，以及他手中緊攥的血蘭花瓣 —— 那是他給自己的最後救贖。
    暴雨衝刷著董事長的屍體，陳默透過破碎的玻璃看向天空，雲層中隱約可見直升機的輪廓。蘇小雨遞來濕巾，擦去他臉上的血跡：“國際刑警已經控製了境外服務器，所有克隆體資料正在解密。”
    “通知董事會，” 陳默整理著皺巴巴的西裝，“明天召開臨時股東大會，我要提出三項議案：終止血蘭計劃、公開克隆體身份、以及...” 他看向真正的陳默，“讓真正的董事長回歸。”
    真正的陳默搖搖頭：“我不是他，也不想成為他。” 他將狙擊槍交給警察，“我隻是個想結束這場鬧劇的普通人。”
    陳默點點頭，走出會議室時，腳邊躺著董事長的鋼筆。他撿起筆帽，發現內側刻著 “704”—— 那是徐瑩戒指的編號，也是實驗室的密碼。手機在此時震動，收到一條匿名短信：【704 實驗室，有你母親的過去】。
    他抬頭看向天空，暴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一道彩虹橫跨在天盛集團大廈上空。陳默摸了摸口袋裏的解藥，突然笑了 —— 還有 90 天，足夠他揭開最後的秘密，也足夠他，為所有克隆體，爭取一個真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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