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團總部大廈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陳默站在 39 層露天觀景台，俯瞰著樓下正在聚集的人群。支持董事長的員工舉著 “嚴懲克隆體” 的標語，而他的擁護者則高舉 “真相至上” 的燈牌，雙方在警戒線前推搡，警察的盾牌與金屬護欄碰撞出刺耳的聲響。
    “陳總，董事會緊急會議還有十分鍾。” 蘇小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白大褂下藏著支電擊槍，“王昊已經控製了電梯係統，但研發部還有三個樓層被 x  係列克隆體占據。”
    陳默轉身時，注意到她耳後新貼的創可貼 —— 那是今早被流彈擦傷的痕跡。“讓技術部把電梯按鈕的密道圖發給所有聯盟成員，” 他摸出西裝內袋的神經阻斷劑，“尤其是 7 樓的茶水間，那裏的地磚下藏著通往地下實驗室的通風口。”
    會議室裏的氣氛劍拔弩張。當陳默走進來時，支持董事長的財務總監正將一份《臨時股東大會決議》拍在桌上，決議上的紅章還未幹透：“根據公司章程，董事長缺位期間，由我代行 ceo 職權。”
    “代行職權？” 陳默掃了眼決議末尾的簽名，“趙立偉，你的簽名和三個月前相比，筆跡傾斜度增加了 15 度 —— 這說明你最近注射的記憶穩定劑劑量翻倍了。”
    財務總監的手指驟然顫抖，鋼筆在文件上暈開墨團。陳默知道他說中了要害 —— 克隆體在記憶穩定劑注射過量時，會出現書寫障礙。他轉向其他董事，目光停在市場總監胸前的領帶夾上：“張總監，你上周在澳門賭場輸掉的八千萬，應該不是用‘市場調研經費’支付的吧？”
    市場總監的臉色瞬間慘白，他下意識摸向西裝內袋 —— 那裏藏著賭場的籌碼收據。陳默趁熱打鐵：“各位，我手裏有份名單，記錄了所有接受過董事長‘特殊獎勵’的高層，包括你們在瑞士銀行的賬戶密碼。”
    “你這是威脅！” 人力資源總監起身時碰翻了咖啡杯，褐色液體在文件上蜿蜒成蛇形，“我們有董事會多數席位，你鬥不過我們！”
    陳默笑了，他打開投影儀，屏幕上跳出最新的股權結構圖：“哦？那如果加上真正的董事長委托我代持的 49 股份呢？”
    會議室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陳默知道，這個消息足以顛覆權力格局 —— 真正的董事長在 2003 年 “假死” 前，早已將股份轉移到秘密信托基金，而陳默，正是唯一的受托人。
    “不可能！” 財務總監衝向投影儀，卻被蘇小雨伸出的腳絆倒。他的公文包甩落在地，露出裏麵的注射器和記憶穩定劑說明書 —— 說明書上的 “成癮性” 條款被紅筆圈出。
    “各位，” 陳默撿起說明書，“你們以為注射的是維持身份的穩定劑，其實是讓你們永遠無法覺醒的毒藥。” 他指向窗外，“看看那些抗議的員工吧，他們中的一半都是克隆體，卻被你們當成阻擋真相的炮灰。”
    突然，大廈的應急廣播響起刺耳的電流聲，董事長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親愛的員工們，陳默才是殺害我的凶手！這是他買通黑客篡改的監控錄像...”
    會議室的電視自動跳轉畫麵，陳默 “推搡董事長墜樓” 的偽造視頻正在循環播放。蘇小雨迅速敲擊筆記本電腦：“信號來自地下五層的備用服務器，他們用了量子加密技術！”
    陳默的目光落在財務總監顫抖的手上，他正用藏在袖中的遙控器切換畫麵。“趙立偉，你以為毀掉服務器就能翻盤？” 陳默扯開襯衫領口，露出後頸的微型攝像頭，“從你走進會議室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經偵局的監控之下。”
    財務總監的遙控器 “當啷” 落地，他突然衝向窗口，卻被陳默拽住。“看看這個，” 陳默調出手機裏的醫療報告，“你以為自己得了肺癌？其實是記憶穩定劑導致的肺部纖維化，而我，” 他頓了頓，“有解藥。”
    “為什麽幫我？” 財務總監的聲音帶著哭腔。
    “因為我要的是天盛集團重生，而不是陪葬。” 陳默將解藥推到他麵前，“現在，告訴我，董事長的殘餘勢力藏在哪裏？”
    財務總監咬破膠囊，藍色液體順著嘴角流下：“地下三層的舊檔案庫，他們在那裏囤積了武器和...” 他突然劇烈抽搐，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 膠囊裏混著致命的氰化物。
    “他服了毒！” 蘇小雨衝過去檢查脈搏，“是舌下的毒膠囊，和李薇用的一樣。”
    陳默撿起遙控器，發現背麵刻著 “x0” 的字樣。他突然想起真正的陳默的警告：“董事長從來不會讓棋子知道太多。”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撞開，十名穿防暴服的保鏢衝了進來，他們後頸的條形碼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陳默，你被捕了！” 帶頭的保鏢摘下麵罩，竟是失蹤的王強 —— 他本該在經偵局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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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側身避開電擊槍，卻看見王強袖口的銜尾蛇紋身 —— 那是董事長親衛的標誌。“你果然是 x13，” 陳默退向觀景台邊緣，“董事長的死士。”
    “可惜你再也沒機會揭穿我了。” 王強舉起槍，保險栓拉開的聲音清晰可聞。
    千鈞一發之際，真正的陳默從通風管道躍出，手中的匕首精準劃過王強的手腕。槍聲響起的瞬間，陳默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濺在臉上 —— 不是他的血，而是真正的陳默肩部的傷口。
    “走！” 真正的陳默踢翻椅子擋住追兵，“去地下三層，那裏有董事長的秘密武器！”
    地下三層的舊檔案庫彌漫著黴菌氣息，陳默用手機照亮牆麵，看見無數個標有 “x” 編號的金屬箱。當他打開其中一個箱子時，瞳孔驟縮 —— 裏麵裝的不是武器，而是冷凍的克隆體大腦。
    “這是備用記憶存儲體，” 真正的陳默踢開地上的注射器，“董事長打算在身份暴露時，將自己的記憶植入新的克隆體。”
    陳默的手指撫過箱子上的標簽 “x7 備用”，想起自己的生命倒計時。真正的陳默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向檔案庫深處：“看那裏。”
    在檔案庫的盡頭，有個巨大的培養艙，裏麵漂浮著與董事長容貌相同的克隆體，編號 “x02”。艙體日誌顯示：“記憶植入完成，等待喚醒指令。” 陳默注意到日誌的簽署人 —— 李薇，那個已經 “死亡” 的克隆體。
    “他們想讓董事長借屍還魂。” 真正的陳默掏出炸彈遙控器，“現在，隻有炸掉這裏，才能徹底終結這場鬧劇。”
    “等等！” 陳默阻止了他，“如果炸掉記憶存儲體，所有克隆體的記憶都會消失，包括那些無辜的人。”
    真正的陳默愣住了，他看著培養艙裏的克隆體，仿佛看到了無數個被困在時間循環裏的自己。“那你說怎麽辦？”
    陳默摸出從財務總監那裏拿到的解藥，注入培養艙的控製係統：“我們不銷毀記憶，而是改寫它。” 他調出克隆體的記憶植入程序，輸入真正的董事長在視頻裏留下的密碼，“讓他們醒來時，記得的不是權力鬥爭，而是作為‘人’的意義。”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檔案庫的通風口時，陳默和真正的陳默站在培養艙前，看著裏麵的克隆體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清澈的眼睛，沒有野心，沒有仇恨，隻有對新世界的迷茫。
    “成功了，” 蘇小雨的聲音從耳麥傳來，“所有克隆體的記憶都被重置，經偵局已經控製了大廈。”
    陳默點點頭，轉身時看見真正的陳默正在擦拭狙擊槍。“你打算去哪？” 他問。
    “去海邊，” 真正的陳默露出釋然的笑容，“看看日出，然後... 做個普通人。”
    陳默目送他離開，然後掏出手機，給董事會發去消息：【下午三點，召開全體員工大會，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他看向培養艙裏的克隆體，突然想起真正的董事長在視頻裏的最後一句話：“或許克隆體比本體更適合創造未來。”
    員工大會的禮堂座無虛席，陳默站在台上，看著台下無數雙眼睛 —— 其中有恐懼，有憤怒，有迷茫。他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話筒：“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一個真相，關於我們是誰，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禮堂的後門突然被推開，一群穿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 —— 他們是國際克隆倫理委員會的專家。陳默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但至少，現在的天盛集團，已經不再是那個人吃人的權力修羅場。
    手機在此時震動，陳默看見屏幕上的消息：【陳母已轉入 vip 病房，真正的陳默已抵達機場】。他摸了摸口袋裏的神經阻斷劑，還有 89 天，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知道，權力的真正意義，不是控製，而是解放 —— 解放自己，也解放所有被困在記憶牢籠裏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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