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團地下審訊室的冷光燈下，陳默盯著單向玻璃映出的自己 —— 臉色蒼白如紙，後頸的條形碼在紫外線照射下泛著詭異的藍光。神秘人被固定在記憶讀取儀上，他殘破的後頸處，"x27" 的編號正隨著呼吸明滅不定。
    "告訴我，" 陳默將血蘭精華滴入對方腕間的靜脈，"誰給你下達的指令？"
    神秘人突然劇烈抽搐，喉間溢出混著血沫的笑聲："你以為血蘭精華能讓我開口？那東西隻會讓你更接近真相..." 他的瞳孔突然擴散，卻在陳默掏出母親的戒指時驟然收縮，"戒指...704 實驗室的鑰匙..."
    陳默的手指猛地頓住，戒指內側的紋路與神秘人後頸的條形碼完全吻合。蘇小雨的聲音從耳麥傳來："陳總，華宇集團地下實驗室的服務器裏，所有數據都指向一個叫 " 銜尾蛇之瞳 " 的暗網組織。" 她的語氣帶著驚恐，"他們的標誌是一條吞噬自己的蛇，瞳孔位置是個二維碼..."
    神秘人突然掙脫束縛，指甲劃過陳默的手背："掃描二維碼... 你會看到真正的地獄。" 他撞向單向玻璃的瞬間，陳默看見他眼底閃過的數據流 ——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串瘋狂跳動的 0 和 1。
    深夜的實驗室裏，陳默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二維碼，手指懸在掃描鍵上方。王昊突然按住他的手腕："陳總，這可能是病毒陷阱。"
    "但也是唯一的線索。" 陳默掃碼的瞬間，手機屏幕爆發出刺目紅光，無數銜尾蛇圖案如活物般遊走，最終匯聚成段視頻：真正的陳默被綁在 704 實驗室的手術台上，麵前的機械臂正插入他的後頸。
    "救... 救我..." 視頻裏的男人眼神渙散，卻在看見陳默時突然清醒，"他們要把所有人變成數據傀儡... 包括你母親..." 畫麵突然被 static 幹擾，最後閃過的畫麵是培養艙裏的陳母，編號 "x017"。
    "蘇小雨，" 陳默扯下領帶，"定位這個 ip 地址，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704 實驗室。" 他摸出從神秘人身上搜出的金屬牌，牌麵刻著 "棋手勿近"，背麵是撒哈拉沙漠的經緯度。
    淩晨四點的撒哈拉，熱風卷起的沙粒拍打著越野車的擋風玻璃。陳默看著 gps 上的紅點逐漸靠近坐標，突然想起神秘人臨死前的話："血蘭的根須紮遍商界"—— 原來這個神秘組織的基地，就在沙漠深處的地下金字塔。
    "陳總，前方五公裏有磁場幹擾。" 王昊的聲音帶著雜音，"像是某種量子加密場。"
    越野車陷入流沙的瞬間，陳默看見沙麵下露出的金屬紋路 —— 那是巨大的銜尾蛇標誌。他摸出母親的戒指按在標誌中央，地麵突然裂開，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階梯兩側的石壁上刻滿克隆體的進化圖譜。
    地下基地的核心區域亮如白晝，陳默捂住口鼻 —— 空氣中漂浮的不是氧氣，而是記憶穩定劑的霧氣。數百個培養艙排列成環形，每個艙體裏都漂浮著戴著王冠的克隆體，編號從 "x  帝王  1" 到 "x  帝王  99"。
    "歡迎來到新世界，x7。" 機械女聲從頭頂傳來，陳默抬頭，看見穹頂中央懸浮的全息投影 —— 那是前董事長的臉，卻有著數字化的扭曲邊緣。
    "你是..." 陳默握緊手中的金色粉末，那是唯一能幹擾全息投影的物質。
    "我是銜尾蛇之瞳的造物主，" 投影伸出數據構成的手指，"而你，是我最完美的實驗品。看看這些帝王克隆體，他們將成為新商界的統治者，而你..." 投影分裂成無數碎片，重組為陳默的臉，"將成為他們的模板。"
    陳默的後頸突然劇痛，他看見自己的手掌正在數據化，皮膚下浮現出二進製代碼。蘇小雨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帶著電流雜音："陳總，您的生命體征正在消失，快回來！"
    "告訴我，我母親在哪裏！" 陳默將金色粉末拋向投影，卻見粉末穿過數據身體，落在真正的陳默腳邊 —— 他被鎖在中央的王座上，腳踝處纏著發光的條形碼鎖鏈。
    "她？" 投影模擬出惋惜的表情，"x017 已經完成使命，作為培育你的容器，她的記憶和肉體都該被銷毀。" 投影突然分裂成無數條數據蛇，"不過你可以選擇：救她，或者救真正的陳默，隻能選一個。"
    陳默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移，真正的陳默突然劇烈搖頭，喉間擠出含混的音節："別管我... 去實驗室..." 他的後頸裂開，露出裏麵的芯片 —— 那是連接整個虛擬世界的核心。
    就在此時，陳默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 "母親"。他顫抖著接通，卻聽見林正國的聲音："陳默，看看實時新聞。" 電視畫麵裏，天盛集團大廈正在燃燒，克隆體員工與人類員工在街頭混戰，畫麵右下角跳動著 "克隆體暴動" 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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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能拯救世界？" 林正國的臉出現在投影裏，他的身體正在數據化，"其實你隻是我們測試社會穩定性的樣本。現在，該給這場實驗畫上句號了。"
    陳默看著手機裏的二維碼再次浮現，突然想起神秘人說的 "真相"。他深吸一口氣，將金色粉末撒向自己的後頸，條形碼在粉末中發出慘叫般的尖嘯，他的視線開始重疊 —— 現實中的自己躺在培養艙裏，而虛擬世界的一切都是神經模擬。
    "蘇小雨，" 他對著空氣說話，"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意識上傳到暗網，去找一個叫 " 銜尾蛇之瞳 " 的組織..."
    "陳總，您在說什麽？" 蘇小雨的聲音帶著哭腔，"您就在我麵前啊！"
    陳默看著眼前的蘇小雨，突然發現她後頸的條形碼編號是 "x  蘇  01"—— 這是虛擬世界的 npc。他笑了，將母親的戒指按進真正的陳默胸口，戒指發出藍光，所有培養艙的燈光次第熄滅。
    "再見了，造物主。" 陳默的身體徹底數據化，卻在消失前抓住林正國的手腕，摘下他的百達翡麗，表盤內側刻著的不是編號，而是 "g0704"—— 陳默，2007 年 4 月，他 "出生" 的日期。
    當陳默在現實中的實驗室醒來時，陽光正透過百葉窗落在他的手背上。蘇小雨握著注射器站在旁邊，針管裏是清澈的液體："您昏迷了三個月，一直在說胡話，什麽虛擬世界、數據克隆體..."
    "不是胡話，" 陳默摸向後頸，那裏光滑如常人，"是另一個維度的真相。" 他打開百達翡麗，裏麵掉出張紙條，上麵是母親的字跡："小默，704 實驗室的冷凍艙裏，有你父親的真相。"
    手機在此時震動，收到條匿名短信：【棋手已死，遊戲重啟。】陳默看著窗外的天盛集團大廈，那裏不再有條形碼，不再有克隆體，隻有普通的人類員工。但他知道，銜尾蛇的根須仍在地下蔓延，而他的使命，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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