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
    顧北辰嘶啞的嗓音在地牢中回蕩，帶著一絲因主仆契約成立而產生的靈魂刺痛，以及壓抑不住的急切。
    “契約……已經簽了！”
    他雙拳緊握，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強忍著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
    “現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心中早已在瘋狂呐喊：蘇辰，你給老子等著！
    等我出去，拿回我的儲物戒指，戒指裏的老爺爺定有辦法解除這該死的主仆契約！
    到時候，實力恢複，我必將殺回聖地！
    我要將你今日施加於我的所有屈辱，百倍千倍地奉還！
    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他仿佛已經預見到，自己將來把蘇辰狠狠踩在腳下，肆意蹂躪的場景！
    蘇辰看著顧北辰眼中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恨意與……不切實際的幻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
    “哦？放你出去？”
    他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在逗弄一隻籠中的困獸。
    “急什麽？”
    蘇辰慢悠悠地開口，那悠閑的態度，與顧北辰的焦灼形成了鮮明對比。
    說話之間，他伸出手，將旁邊那張布滿蛛網、積著厚厚灰塵的破舊木椅，“刺啦”一聲拖了過來。
    椅腿摩擦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蘇辰旁若無人地坐了下去，姿態慵懶地翹起了二郎腿，仿佛身處的不是陰暗潮濕的地牢，而是自家的奢華宮殿。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落在自己那雙一塵不染的雲紋錦靴上。
    隨即，他用靴尖輕輕點了點地麵，示意顧北辰。
    “既然選擇當狗，那肯定要有當狗的覺悟。”
    蘇辰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過來。”
    “舔幹淨。”
    他指了指自己的鞋麵，那語氣，就像是在命令一條真正的……狗。
    “你……！”
    顧北辰身體猛地一震，瞳孔因憤怒與羞辱而劇烈收縮！
    他死死地瞪著蘇辰那張帶著戲謔與漠然的臉，又看了一眼那雙近在咫尺的靴子。
    舔鞋？！
    蘇辰這個混蛋，竟然要他去舔鞋？！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顧北辰，曾經的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等待遇！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股腥甜的血氣從喉嚨裏湧了上來。
    殺了蘇辰！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將眼前這個惡魔撕成碎片！
    然而，理智如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他心頭的火焰。
    他感受著體內被封禁的靈力，看著蘇辰那深不可測的眼神。
    他知道，蘇辰就是在故意羞辱他，踐踏他的尊嚴。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今日若是不從，恐怕連這條賤命都保不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忍！
    他必須忍下這份屈辱！
    蘇辰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顧北辰臉上那青一陣白一陣的精彩表情。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哢嚓。”
    一道微弱的靈力波動閃過，束縛在顧北辰腳踝上的玄鐵鎖鏈應聲斷裂，沉重地砸落在潮濕的地麵上，發出一聲悶響。
    腳下的束縛消失了。
    顧北辰卻覺得，那斷裂的鎖鏈仿佛變成了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站在原地，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子。
    地牢內的空氣，陰冷、潮濕，還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鐵鏽與腐臭味。
    良久。
    顧北辰緩緩閉上了布滿血絲的雙眼，再睜開時，裏麵隻剩下了一片死寂的灰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憤怒與屈辱，都隨著這口氣一同咽下。
    然後，他邁開了沉重如灌了鉛的雙腿。
    一步。
    兩步。
    他走到了蘇辰的麵前。
    在蘇辰那帶著審視與玩味的目光注視下，顧北辰雙膝一軟，“撲通”一聲，屈辱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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