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女孩嘴巴裏麵吐出的話，像沾著毒汁的利箭紮向李恣意。
    她揉了揉桑榆的白發。
    桑榆還在說：“像這樣看不見，甚至不能長時間曬太陽嗎？”
    “媽媽，你對幸福的定義是不是太奇怪了？”
    ……
    主持人還在問：“沒有一點點可以說的故事嗎？比如她的性格設定您是怎麽想到的？”
    李小紅接了話茬：“這是套的一個模板，可能大家不知道，當時的先驅們已經研究出了很多可塑的模板，裏麵采集了很多很多的人類的各種情緒，ai做得最多的也就是學習其中的情緒。”
    李小紅沒說的是給桑榆的用的模板中，采集最多的也是她的情緒。
    “可能是當時的模板出錯，所以係統一號才會產生崩潰。”
    她淡淡地說道。
    ……
    等到桑政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今天大小姐發了一通脾氣把李恣意惹哭了。
    他坐在沙發上，朝桑嶼的房間看了一眼。
    “你平時太慣著她了。”
    “我為她找了位家教，今天下午就來了，到時候好好管教管教她。”
    李恣意垂著頭，長長的頭發垂落在胸前，不知道在想什麽。
    ……
    再一次見到林瑞的時候，桑榆心中沒什麽想要嗶嗶的了。
    她隻是用那雙看不見的眸子盯著來人。
    “你好啊，桑嶼，我是你的家教老師，林瑞。”林瑞手上拿著金魚，玻璃缸裏麵那條魚身上的顏色漂亮得很。
    看見桑嶼不說話，他也隻是優雅的笑了笑，一如桑榆第一次見他時的斯文敗類。
    他將玻璃缸放在了桑榆的麵前，桑榆的耳朵動了動，伸手碰到了那玻璃缸。
    林瑞笑盈盈地看著桑榆的動作。
    卻下一刻拉住了桑榆揚起的手，玻璃缸裏麵的水灑了他一身，他說：“濫殺生命可不太好。”
    失去了水的金魚，黏在玻璃缸上，尾巴拍了拍玻璃。
    聽見這句話，桑榆嗤笑了一聲。
    林瑞是個什麽樣人，是地下室有無數人體標本的人，可是這個故事的主角呢。
    大小姐被自己的家教老師誆騙，成為他腳下的墊腳石。
    林瑞側頭：“小姐，這句話很好笑嗎？”
    桑榆：“從你的嘴巴裏麵說出來，很好笑。”
    林瑞沒有先去處理自己身上濕淋淋的一片，而是先悲天憫人地先給金魚重新加滿了水。
    魚缸裏麵的金魚又活了。
    暢快地遊著。
    拜33所賜，桑榆雖然沒有辦法看見色彩，但是能看見隱約的邊框和輪廓。
    此時也若有所覺地往魚缸裏麵看。
    林瑞看著她說：“我們今天的課題，是……殺魚。”
    桑榆：“……”
    桑榆：“我的課業剛剛已經完成了。”
    林瑞：“沒有完成，魚被我救了。”
    “我想要魚死，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這種東西不需要老師教。”
    桑榆垂眸。
    林瑞笑了一聲。
    “好吧，看來大小姐天賦異稟，那給老師展示一下吧。”
    林瑞為桑榆套上了他帶來的手套，為桑榆遞上了專業的手術刀。
    桑榆握住金魚冰涼的身體，皺著眉地，拿刀的手往林瑞手上劃了一下。
    血液流出來的時候，桑榆當做不知道一般，隻是輕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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