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病了。
    桑榆聽出了那奇怪的聲音。
    問：“顧林你怎麽了？”
    顧林模糊地想到，昨天不應該拒絕公孫舜的。
    不應該覺得自己不會在桑嶼麵前露出馬腳的。
    這樣惡心的病。
    顧林深呼吸，克製著自己想要觸碰桑榆的手，他說：“我給李知年打了電話，他會來接你的，你在這裏等著。”
    “桑嶼，我要先走了，抱歉。”
    他走得很快，幾乎是落荒而逃。
    生怕慢了一點，自己就忍不住對桑嶼動了手。
    ……
    顧林隨便進了一間儲物間。
    對於恒眾高中來說這樣閑置的地方很多。
    將門關上之後，他手抖著隨手在自己通訊錄裏麵發了一個定位。
    這是那個女人留給他的詛咒。
    他恨她，恨生下他的那個女人。
    顧林的媽媽是個小姐，生下顧林之後，她給顧林找了一個爹。
    後爸對他很好，是一個和藹的男人，如果沒有在六歲的時候侵犯了顧林的話，可能他會是一個更和藹的男人。
    後來後爸被發現偷別人老婆，媽媽和他鬧，鬧得頭破血流。
    血流了一地，顧林被脫掉了衣服扔到了電梯間裏麵，顧林記得那天進電梯的人隻是看了一眼又驚恐地退出去。
    “婊子帶個賤種，小賤種還恨你。”
    和後爸離婚後，那個女人重新找了男朋友，咿咿呀呀的叫床聲被回蕩在他的耳朵裏麵。
    隻要回頭他就能看見。
    他恨那個女人，是她讓他的出生就是錯誤的，是可憐的，是惡心的。
    但是作為她的兒子，他有著她的遺傳。
    他和她一樣惡心。
    儲物間的門被打開了，女孩青蔥的指尖劃過他的麵龐，轉而被他壓在身！下。
    ……
    桑榆站在原地，疑惑地看向顧林離開的方向，很奇怪。
    從第一個世界見到顧林的時候，她就覺得很奇怪。
    但是顧林沒有傷害過她，所以桑榆也就沒有想過要了解。
    桑榆係統空間中的思緒停頓在顧林的生平介紹，最後卻沒有打開。
    這是屬於顧林自己的隱私。
    等到李知年來接桑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他很憤怒地問顧林為什麽把桑嶼一個人留在了這裏。
    然後又說桑嶼為什麽要同意和一個私生子出來。
    桑榆當然沒有說什麽要顧林幫她保護一個人，這件事不能讓李知年知道。
    如果李知年知道了，那就代表著李恣意也會知道，這個一直以來對於自己家庭引以為傲的女人。
    她會怎麽樣。
    李恣意像李小紅，但是又不像李小紅。
    雖然現在的桑榆不想誇獎李小紅，但是李小紅絕對不是一個沒有丈夫和孩子活不下去的女人。
    但是李恣意是，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幾乎是把她所有心血都搭了進來。
    沒有一點剩餘。
    一旦她發現這個家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李恣意愛她的小孩，是因為她原本是愛桑政的。
    愛的根基被毀了，她的十幾年也毀了。
    那樣太可悲了。
    看桑榆被丟在這裏一個小時，李知年還是悶著氣打著傘，給桑榆細細的擦了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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