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虛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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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劫雲在玄天宗上空翻湧時,淩九霄正沿著雷池底部的通道疾行。懷中慕清雪的體溫越來越低,寒月珠釋放的紫藍光暈時明時暗。身後蘇清玥手持青銅古燈引路,燈焰在狹窄的甬道裏投下搖曳的青光。
"還有多遠?"淩九霄聲音沙啞。元嬰初期的靈力源源不斷渡入慕清雪體內,卻如泥牛入海。
"九十九步。"蘇清玥突然駐足,"但少主確定要現在進去嗎?"她指向石壁上一幅斑駁壁畫——畫麵中九道身影跪拜在一扇青銅巨門前,其中三道身影的服飾赫然是楚家、蘇家和...淩家的樣式!
淩九霄瞳孔驟縮。壁畫角落裏還有一行小字:"太虛開,九脈歸,輪回斷,真我現。"
"什麽意思?"
"意思是..."蘇清玥突然割破手腕,讓鮮血滴在青銅燈上,"一旦打開太虛門,三千年前的因果就會了結。"青焰暴漲間,她露出慘笑,"而我們這些守門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通道盡頭傳來沉悶的轟鳴。淩九霄懷中的慕清雪突然睜開眼,寒月珠自動飛出,在三人麵前投射出一幅星圖——北鬥九星的排列方式,與他眉心雷紋完全一致!
"九星連珠..."慕清雪氣若遊絲,"是今晚..."
話音未落,整個通道劇烈震動!石壁剝落露出後麵青銅材質的真實牆麵,無數雷紋在表麵流轉。淩九霄體內的元嬰突然自動離體,化作三寸高的紫色小人懸浮頭頂,小手結出一個古老法印。
"轟——"
前方的石壁轟然坍塌,刺目的紫光如潮水般湧來。淩九霄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一座頂天立地的青銅巨門矗立在百丈外的平台上。門扇上九條雷龍浮雕栩栩如生,每條龍口中都含著一顆星辰般的晶石。
"太虛門..."蘇清玥跪倒在地,青銅燈自動飛向巨門,"請少主...歸位..."
淩九霄卻紋絲不動。他敏銳地注意到,巨門底部堆積著八具枯骨,每具枯骨的姿勢都是朝門跪拜,而他們眉心的位置都有一個焦黑的孔洞——就像被生生挖走了什麽東西。
"前八世的...我?"這個認知讓他如墜冰窟。
慕清雪突然掙紮著站起,寒月珠飛向巨門:"不...是祭品..."她咳出一口帶著冰碴的血,"太虛門需要九世輪回印才能開啟...你隻是...第九把鑰匙..."
淩九霄如遭雷擊。就在此時,頭頂岩壁突然炸裂,一道血色雷霆劈下!雷光中浮現出楚無涯猙獰的麵容——他胸前那個被剜去的雷紋位置,此刻鑲嵌著一塊全新的青冥佩。
"多謝引路!"楚無涯狂笑著甩出九道鎖鏈,"青冥鎖仙鏈!"
鎖鏈如毒蛇般纏向淩九霄的元嬰。千鈞一發之際,慕清雪猛地推開他,自己卻被三條鎖鏈貫穿。寒月珠劇烈閃爍,釋放出最後的冰藍光幕。
"快...走..."她嘴唇翕動,身體迅速結冰,"不是...門..."
淩九霄雙目赤紅,紫霄劍化作百丈雷龍直撲楚無涯。同時頭頂元嬰小手一抓,竟直接將慕清雪被冰封的身體收入體內空間!
"沒用的。"楚無涯輕鬆躲過劍光,"太虛門一旦感應到輪回印,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蘇清玥不知何時已站在巨門前,手中的青銅燈炸成漫天青火。
"誰說...一定要用輪回印?"她七竅流血,眉心雷紋寸寸碎裂,"蘇家守門人三千年...等的就是今日..."
碎裂的雷紋化作流光撞向巨門。九條雷龍浮雕同時睜開雙眼,其中一條突然脫離門扇,一口吞下蘇清玥!
"以我魂祭...請太虛...開!"
在驚天動地的轟鳴中,青銅巨門緩緩開啟了一道縫隙。淩九霄看到門後是無盡的星空,星空中央懸浮著一具水晶棺。棺中似乎躺著一個人,而棺蓋上放著三塊拚合完整的...青冥佩!
楚無涯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不顧一切衝向門縫。淩九霄卻站在原地,因為他的識海裏正回蕩著紫雷真人的歎息:
"孩子,現在明白了嗎?太虛門後不是傳承..."
"是你的屍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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