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哥哥，你們看見我的洋娃娃了嗎？”
    兩人一起抬頭，陰暗的樓梯間裏，小女孩抱著一個洋娃娃，站在九樓的樓梯上“看”兩人。
    她和洋娃娃穿著一樣的粉色公主裙，隻是裙子上沾著斑駁的血跡，小巧可愛的臉上同樣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駭人的空洞。
    連沐笙清楚地看見顧彬笙眼睛亮起來了。
    下一秒，顧彬笙非常沒有禮貌地說了一句：“你比其他樓層的鬼好辨認多了。”
    小女孩：“……”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美，我的洋娃娃也叫小美。”
    顧彬笙盯著小女孩和洋娃娃看了半天，說：“我不太懂鬼的審美。”
    小女孩；“……”
    “你家人呢？”
    “……爸爸媽媽出去工作了。”
    “這樣啊，外麵不安全，你趕緊回家吧。”
    小女孩的嘴癟了癟，有些不高興：“可是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麽問題？”
    “？”小女孩耐心道：“你們有看到我的洋娃娃嗎？”
    “沒有，現在你可以回家了嗎？”
    小女孩委屈道：“哥哥不喜歡我嗎？”
    顧彬笙奇怪道：“我和你又不熟為什麽要喜歡你？”
    “……”
    連沐笙狠狠壓住上揚的嘴角。
    小女孩：媽的，這劇本不對啊！
    顧彬笙見小女孩遲遲沒有說話，又重複了一遍讓她趕緊回家後，拉著連沐笙下樓了。
    小女孩“目送”兩人消失在樓梯間，木然地抬起頭摟緊了手中的洋娃娃。
    回到家，顧彬笙道：“我覺得這樣一層樓一層樓的找鬼效率有點慢。”
    “那，你想怎麽辦？”
    “副本信息不是說了，每層住戶做的噩夢都不一樣，也許我們可以從他們的夢裏找鬼的線索，明天我就從一樓開始問。”
    連沐笙沉默。
    其實這個副本的任務很簡單，隻要在自己所在的樓層安全度過30天，期間不做任何危險出格的事就惹怒鬼怪，就什麽都不會發生。不同樓層的鬼不會互相幹涉，所以一般情況下隻要了解自己樓層的鬼怪殺人機製就可。
    可難就難在，它是腦殘級別的。
    眾所周知，腦殘級別的副本裏的鬼怪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也幾乎沒有明確的規則限製，毫無規律可循，生死關頭都找不到一點出路，所以腦殘級的副本才會讓許多玩家趨之若鶩。
    但是現在，腦殘級副本遇上了更不按套路出牌，一點也不守規矩的顧彬笙，他還在第一天就搞死了兩個樓層的鬼。
    按照腦殘級副本的智能性，很有可能在最後關頭將副本難度升高。
    他將這些告訴顧彬笙，顧彬笙隻是平淡地點了點頭，看上去不是很在乎。
    “我說過，我想嚐試另一種通關方式。我沒有多聰明沒有自信在生死關頭時用我的頭腦幫我的隊友想出一條生路，我最擅長的就隻有打架，所以隻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作為我們闖關的備選。”
    “你就不怕你會死嗎？”
    顧彬笙拍拍胸脯，自豪地說道：“不瞞你說，我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
    “……”
    察覺到連沐笙表情不對勁，顧彬笙嚴肅道：“不必擔心，如果最後我的方法失敗了，你們不用管我，也不要有心理負擔，都是自己的選擇。”
    連沐笙沒有說話，隻是一聲不吭地出門了。
    顧彬笙問：“你要去找江容青他們嗎？”
    回應他的隻有關門聲。
    顧彬笙不明白，連沐笙的表情為什麽會那麽難過。
    身後的門關上，連沐笙倚靠著門蹲下，將臉埋在掌心，整個人變得很壓抑，掩藏在表層下的瘋狂情緒似乎將要衝破而出。
    ……
    五分鍾後，連沐笙抬起頭，拿出手機給江容青發了消息。
    你們兩個把四樓的紅衣女人幹掉。
    江容青：？
    江容青心裏納悶：這人怎麽突然發瘋？
    連沐笙回複：別廢話。
    發完消息後，連沐笙自己又發了會兒呆，調整好情緒和表情，打開門。
    顧彬笙正在洗菜，他脫了外套，隻穿一件白色打底，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雖然纖細但是隨著動作露出來的線條看起來很有力量感，灰色的圍裙係在身上，勾勒出勁瘦的腰肢。
    連沐笙：“……”
    顧彬笙扭頭看了一眼，說：“今天晚上我做飯吧。”
    好一會兒後，連沐笙才回應：“……嗯”
    顧彬笙做飯很快，連沐笙在旁邊都沒有幫多少忙，尤其是切肉的時候，那動作叫一個幹淨利落。
    “你在家經常做飯嗎？”
    “嗯，反正我沒有工作，平時就在家學做飯，也經常中午給我哥送飯到公司。”
    顧彬笙很會把控做菜的量，兩人將飯菜都吃完了，沒有剩菜剩飯。
    有也沒關係，再丟到705就好啦(_)。
    吃完飯後，兩人簡單洗漱就躺床上睡覺去了。
    半夜，一聲刺耳的貓叫在頭頂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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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沐笙猛地睜開眼，打開房間燈，警惕地抬頭向上看。樓上走廊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的動靜，期間還夾雜著幾聲貓叫。
    他回到床邊想要叫醒顧彬笙，但是叫了好幾聲顧彬笙都還沉沉睡著。
    連沐笙看了眼時間，午夜十二點三十分。
    此時，樓上也徹底安靜了。
    連沐笙坐在床邊，盯著睡著的顧彬笙發了會兒呆，然後幫人蓋好被子，關了燈重新躺回床上。
    第三天
    顧彬笙最先醒來，他先是扭頭看了看旁邊躺的離他很近的連沐笙，又看了看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後，小心翼翼抬起連沐笙搭在他身上的胳膊，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他將昨天最後的一碗米煮了，又炒了幾個小菜。
    連沐笙被一陣香味喚醒，他迷迷糊糊地下床，走到顧彬笙身後，“起這麽早做飯啊。”
    鼻尖再次聞到那股熟悉的淡雅花香，顧彬笙沒有回頭，他知道連沐笙站的離自己很近。
    “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麽嗎？”
    連沐笙揉了揉眼睛，剛醒的嗓音有些沙啞，“昨晚樓上的貓叫了，吵了半個小時後又安靜下來了。”
    “怎麽不叫我？”
    連沐笙幽怨地看著他，“我叫了好多次你都沒醒。”
    顧彬笙抿抿唇，轉移話題：“你快去刷牙洗臉吧，飯好了。”
    顧彬笙將飯菜都端上桌子，然後乖乖地坐著等待連沐笙洗完。
    連沐笙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青年乖巧地坐在桌邊，盯著碗裏的白粥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察覺到他出來後，抬眸，那雙淡藍色的眼睛就隻裝了他一個人。
    他手指忍不住蜷縮，又很快放開。
    顧彬笙很快將碗裏的飯吃完，菜也吃了不少，但腹中還是很饑餓。
    其實他昨晚也沒有吃飽，但是他知道自己吃再多也吃不飽的，所以就一直忍著。再怎麽餓也沒有露出太多表情，一直淡淡的。
    所以連沐笙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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