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疏泄 肝氣暢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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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神話傳說:山萸仙蹤·清明疏泄
楔子·春氣疏肝
《素問·四氣調神大論》曰:“春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夜臥早起,廣步於庭,被發緩形,以使誌生,生而勿殺,予而勿奪,賞而勿罰,此春氣之應,養生之道也。”清明時節,陽氣升發正盛,肝氣當令而主疏泄,懸壺穀中山茱萸得“木火通明”之氣,需在風藥與火藥的博弈中,悟透“辛散酸收”的真機。且看青黛仙子如何借清揚仙子的疏風之法,合太炎真君的清火之術,在扁鵲仙師的點化下,煉就山茱萸“調暢氣機”的至妙功效。
第五回
一·陽氣升發 肝風透玉枝
三月節,清明初至,懸壺穀中柳煙含翠,桃露凝紅。青黛立於藥田之畔,見山茱萸頂端的陰陽魚果實忽然炸裂,飛出七十二片青碧色“肝風羽”與三十六顆赤紅色“相火珠”——羽如發絲飄逸,珠似流霞絢爛,正應七十二候與三十六天罡之數。
“《靈樞·決氣》雲:‘上焦開發,宣五穀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是謂氣。’此肝風羽乃肝氣之輕清者,主疏泄;相火珠為肝陽之重濁者,主溫煦。”青黛低語,以玉盞承接肝風羽,盞中立刻泛起漣漪,如春風拂過湖麵;以金盤盛納相火珠,盤中頓時升騰熱氣,似驕陽映照山崗。
卯時三刻,清明的第一縷升發之氣漫入藥田,肝風羽竟化作青蝶,繞著左株屬陽)翩翩起舞,葉片上的金紋隨之舒展如琴弦;相火珠則凝成赤龍,盤繞右株屬陰)嘶鳴,果實上的銀脈竟化作音符跳動,正是“肝主疏泄,調暢情誌”的具象化。
青黛忽見左株葉片上的金紋勾勒出“太衝穴”的位置,右株果實銀脈顯露出“陽陵泉”的輪廓——太衝為肝之原穴,陽陵泉為膽之合穴,正是“肝膽相表裏”的經絡印證。她取出“經絡玉尺”丈量,兩穴間距恰好對應人體同身寸的一尺二寸,暗合“十二經脈,三百六十五絡”的周身氣血循環。
二·清揚論風 疏風欲解表
辰時正,東南方向傳來陣陣茶香,一位身著青紗的仙子踏竹枝而來。她鬢插柳枝簪,袖藏薄荷香,正是掌管風藥的清揚仙子。其身後跟隨十二藥童,各持不同風藥:首童捧柴胡,次童攜防風,三童執荊芥,四童挎羌活,五童提獨活,六童抱槁本,七童舉白芷,八童握細辛,九童持川芎,十童攜香附,十一童捧鬱金,十二童挎青皮。
“青黛妹妹,此草現肝風萌動之象,當以風藥引之。”清揚開口如鶯啼,“《本草經疏》言:‘肝者,將軍之官,謀慮出焉,其性喜條達而惡抑鬱。’今歲木運不及,肝氣必虛,虛則易鬱,鬱則需散。薄荷辛涼,柴胡苦平,防風甘溫,此三藥如春日三陽,可助肝用之疏泄,正合‘木鬱達之’之理。”
說罷,她揮手示意藥童布下“十二風陣”:柴胡居東方木位,防風立東南風位,荊芥鎮南方火位,羌活守西南坤位,獨活駐西方金位,槁本踞西北乾位,白芷占北方水位,細辛處東北艮位,川芎、香附、鬱金、青皮分守中央四隅。十二藥童同時施法,藥香化作十二道青氣,如十二地支般環繞山茱萸。
肝風羽遇風藥,竟如遇故友,紛紛裹挾藥末鑽入左株葉片,金紋瞬間暴漲尺許,帶動整株草木輕輕搖晃,如人舒展筋骨。然而相火珠卻因此躁動,赤龍昂首欲飛,右株果實表麵浮現出細密裂紋,顯是“陽盛傷陰”之兆——裂紋如天幹裂紋,竟暗合“甲木遇丙火,火旺木焚”的五行克製之理。
三·太炎清火 苦寒欲折熱
巳時三刻,南方天際一片通紅,一位赤袍赤靴的真君駕火雲而至。他手持《傷寒論》竹簡,腰間懸著火藥囊,正是掌管火藥的太炎真君。其周身環繞二十四味清熱藥,如黃連、黃芩、黃柏“三黃”為首,石膏、知母、梔子次之,龍膽草、夏枯草、決明子又次之,組成“清熱二十四將”。
“清揚仙子差矣!”太炎聲如洪鍾,“肝風內動,每易化火,此乃‘木生火’之必然。今觀此草相火珠躁動,赤龍欲飛,分明是‘肝陽化風’之端倪。若過用辛散,必致‘風助火勢,火借風威’,反成‘燎原之勢’。當以黃芩、黃連、龍膽草之屬,直折其火,此乃‘熱者寒之’‘實則瀉之’之正法。”
言畢,他揮手拋出“清火二十四將”,藥末如赤雨傾盆,在山茱萸右株周圍形成“清涼結界”。黃芩居上焦,清心肺之火;黃連居中焦,瀉脾胃之火;黃柏居下焦,除肝腎之火;石膏、知母大清氣分實熱;梔子、龍膽草清利肝膽濕熱。相火珠遇清火丸,赤龍頓時收斂鱗片,蜷縮成一團,右株果實裂紋逐漸愈合,卻有白霜凝結其上,顯出“寒凝氣滯”之態——白霜如秋霜降木,竟暗合“金氣過勝,木受金刑”的五行逆亂之象。
肝風羽則受寒氣所迫,紛紛墜落,左株葉片金紋暗淡,如琴弦斷裂,竟是“金克木”之過。青黛細觀葉片,見金紋萎縮處竟形如“肝鬱”二字,葉脈間滲出透明汁液,如人之歎息,正是“木鬱不達,氣病及血”的病理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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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扁鵲點化 辛散需酸收
午時正,天際傳來悠悠琴韻,一位身著蒼色道袍的老者駕鶴而至。他背負藥箱,手持砭石,正是神醫扁鵲仙師。其身後隨一童子,肩挑藥葫蘆,葫蘆上赫然刻著“治未病”三字。
“爾等可知,《黃帝內經》雲:‘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心欲軟,急食鹹以軟之,用鹹補之,甘瀉之。’”扁鵲以砭石輕點山茱萸,石上立刻浮現出“肝”字篆文,“肝為剛髒,體陰而用陽,其性剛猛,如將軍之性,故需柔養以和其體,疏泄以順其用。今歲木運不及,肝體本虛,若純用風藥疏泄辛散),則更傷肝陰;過用火藥清熱苦寒),則反克肝木。二者皆犯‘虛虛實實’之戒。”
說罷,他取山茱萸鮮果榨汁酸)與薄荷汁辛)混合,以“酸辛化陽”之法,灑在兩半株之間。奇跡立時顯現:肝風羽重新振翅,卻不再躁動,如被絲線牽引的風箏,絲線竟化作“酸”字金紋;相火珠溫和燃燒,赤龍化作紅鯉,在津液中遊弋,津液竟凝成“收”字銀脈,正是“辛散酸收,散中有收”的奇妙平衡。
扁鵲又取出《難經·七十五難》竹簡,朗聲道:“‘東方實,西方虛,瀉南方,補北方。’此乃抑強扶弱之法。今肝東方)氣有餘而風動,肺西方)氣不足而金弱,當瀉心南方)火以製肝木,補腎北方)水以涵肝陽。”話音未落,山茱萸根部湧出清泉腎水),枝頭升起霞雲心火),清泉與霞雲在半空交融,化作“水火既濟”卦象。
五·逍遙煉劑 氣機暢三焦
未時初,青黛依扁鵲之訓,煉製“疏肝逍遙膏”。她特選清明當日寅時35點)取露,以此時為肺經當令,露水中含金氣清肅,可製肝木之過亢。先以三升春露浸泡山茱萸鮮果九枚,待其酸汁盡出,濾取清液;再以薄荷三錢、柴胡二錢,用清明新火榆木之火)煎取辛液;另取茯苓四錢、白術五錢,以石磨磨成甘漿;最後以甘草一錢蜜炙,搗為粉末。
丹爐中,酸液如深淵沉靜,置於坎位北方);辛液似溪流奔湧,置於震位東方);甘漿猶平原廣袤,置於坤位西南);甘草粉末如塵埃落定,置於中央戊己土位。青黛運起“流氣訣”,左手掐震卦訣,右手捏兌卦訣,口中默誦《逍遙散》方歌:“逍遙散用當歸芍,柴苓術草加薑薄,疏肝養血又健脾,肝鬱血虛脾氣弱。”
但見三色藥液化作青、赤、黃三色雲霧,在爐中形成“三焦”之象:上焦如霧心肺),青霧繚繞,如肝氣上達頭目;中焦如漚脾胃),黃霧氤氳,似脾土運化水穀;下焦如瀆肝腎),赤霧流轉,若腎水涵養肝木。三焦雲霧相互交融,最終凝成琥珀色膏體,表麵浮現出“木鬱達之”四個篆字,字中隱隱有肝氣舒展之態。
“妙哉!此膏方酸甘化陰以養肝血山茱萸、茯苓、白術),辛甘化陽以疏肝氣薄荷、柴胡),甘溫益氣以健脾氣甘草),正合《逍遙散》‘肝脾同調’之旨。”扁鵲點頭讚許,“更妙在借清明新火與春露,得木氣之升發,金氣之清肅,水火既濟,土氣衝和。”
六·根脈循經 肝膽相表裏
申時正,山茱萸根部忽然發出青光,根係在土中延伸出足厥陰肝經與足少陽膽經的路線。青黛以“經絡鏡”觀之,見左株根係從“大敦穴”肝井穴)起始,沿足背上行至“太衝穴”肝原穴),再經“期門穴”肝募穴)上達巔頂,與肝風羽相連;右株根須從“足竅陰穴”膽井穴)出發,沿小腿外側至“陽陵泉穴”膽合穴),再經“日月穴”膽募穴)下至足底,與相火珠相通,中間以“章門穴”脾募穴)為樞紐,如門軸轉動。
“《靈樞·經脈》雲:‘肝足厥陰之脈,起於大趾叢毛之際……上入頏顙,連目係,上出額,與督脈會於巔。膽足少陽之脈,起於目銳眥,上抵頭角,下耳後……’”青黛默誦經文,對照根係走向,分毫不差。更奇者,肝膽經交匯處的“章門穴”位置,生出一枚“和合果”,半青半赤,如肝膽相照——青色部分有金紋纏繞肝借肺金以製過亢),赤色部分有黑脈流轉膽仗腎水以涵相火),正是“肝膽相表裏,五行互製化”的具象化。
太炎真君湊近觀察,忽然驚呼:“看那和合果!青屬肝,赤屬膽,中間竟有黃線纏繞,分明是‘土得木而達’的脾胃之氣!黃線又分五岔,對應‘五味入脾’,真是妙不可言!”清揚仙子亦點頭讚歎:“線中隱隱有香氣流動,似是薄荷之辛、山萸之酸、茯苓之甘,正是逍遙膏的藥性凝聚。”
七·性味歸經 五行辨浮沉
酉時三刻,青黛取兩半株樣本驗其性味。左株葉片嚼之先酸後辛,舌尖有溫熱感:酸為木之味,入肝經;辛為金之味,入肺經;溫熱為火之性,主升散,對應“肝欲散”而“肺製木”的平衡。右株果實嚐之先鹹後澀,舌根有清涼感:鹹為水之味,入腎經;澀為木之變味,入肝經;清涼為金之性,主沉降,對應“腎涵肝”而“金斂木”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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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乘雅半偈》言山茱萸‘似腎之有脂,肝之有葉’,今日方知其深意。”青黛以銀針蘸取汁液,滴入五行盤:酸汁木)遇土盤土)化青霧,如木克土而土載木;辛汁金)遇火盤火)生白煙,如火克金而金寓火;鹹汁水)遇木盤木)凝黑露,如水生木而木涵水;澀汁木之變)遇金盤金)成赤砂,如金克木而木反侮金,正是“五味入五髒,各歸所喜,實則泄之,虛則補之”的具象化。
玄素真人忽然現身,補充道:“左株氣浮而升,其性屬陽,可治肝陽上亢之眩暈,取‘高巔之上,唯風可到’之意;右株氣沉而降,其性屬陰,能療腎陰虧虛之遺精,合‘下病治上,陽病治陰’之法。然必合而用之,方能‘升降相因,陰陽相濟’,此乃清明‘中見之氣’的用藥精義。”
八·節氣收官 疏泄有常度
戌時初,清明的最後一絲升發之氣融入草木。山茱萸的肝風羽與相火珠重新聚合成陰陽魚果實,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溫潤:羽色青中帶黃木土相生),珠色赤裏透白火金相克),正是“木旺於春,土寄於四季,金火相製”的五行調和之象。果實表麵浮現出“疏泄有常”四字,字體如行雲流水,暗合肝氣暢達之態。
青黛取出“氣機測量儀”,見左株疏泄指數辛)與右株收斂指數酸)呈46比例——此乃“肝體陰而用陽,陰常不足,陽常有餘”的最佳配比,恰合《臨證指南醫案》“肝為剛髒,非柔潤不能調和”之論。她又以舌嚐新果,初感辛香拂麵,如春風入肝,直上巔頂;後覺酸潤回甘,似秋水滋腎,下涵肝木,正是“先散後收,散收有序,上病下治,下病上治”的藥性彰顯。
“《醫學源流論》雲:‘肝屬木,木氣衝和條達,不致遏鬱,則血脈得暢。’”青黛在竹簡上記下,“清明治草,當知‘疏泄非放縱,乃有節之升發;收斂非凝滯,乃有序之收藏’。此草得辛散酸收之正,可應‘肝鬱血虛脾弱’之逍遙散證,亦能防‘肝陽化風’之鎮肝熄風證,全在‘中病即止,以平為期’。”
結語·氣暢神怡
戌時末,暮春的晚風拂過懸壺穀,山茱萸的陰陽魚果實輕輕旋轉,灑下點點熒光,如肝氣暢達後的心神愉悅。熒光所過之處,藥田中的艾草舒展葉片,蒲公英揚起絨球,竟似眾人舒展筋骨,心曠神怡。青黛望著這株靈草,忽覺胸臆間如有春風拂過,往日的鬱鬱之氣一掃而空——此氣從“期門穴”入,經“章門穴”行,至“足三裏”出,正是“肝氣疏泄,脾氣健運,氣血調和”的切身體悟。
此回書,說盡清明“疏肝理氣”之奧,解明“散收相濟”之理,更演中醫“治未病”“求其屬”之智。正是:
清明風動疏肝氣,辛散酸收兩相宜。
逍遙膏內藏天地,肝膽經中見奧微。
三焦通暢無阻滯,四季調和有定規。
欲知穀雨除濕事,且看脾土奠根基。
下章預告·第六回 穀雨除濕 脾土奠根基
卻說青黛仙子在清明時節悟得山茱萸“辛散酸收”之性,待至穀雨,懸壺穀中濕氣漸盛,正應“雨生百穀”“脾主運化”之理。山茱萸得穀雨“除濕”之氣,陰陽魚果實竟分化出“濕”“燥”二象:濕象如雲霧繚繞,凝聚成“痰飲”之形;燥象似烈日當空,幻化為“燥屎”之態。
此時,掌管濕藥的濁溪仙子攜“滲濕湯”而至,湯中以茯苓為君,澤瀉為臣,豬苓為佐,白術為使,主張導濕下行;掌管燥藥的燥雲真人持“燥濕丹”前來,丹中以蒼術為君,厚樸為臣,陳皮為佐,甘草為使,要求苦溫燥濕。二仙爭執不下之際,山茱萸根部忽然湧出清泉水濕泛濫)與燥土土燥失潤),正應“脾喜燥惡濕,又主運化水液”的矛盾特性。
恰逢張仲景仙師駕臨,以《金匱要略》“病痰飲者,當以溫藥和之”之理點化眾人,指出山茱萸需在穀雨時節培育“燥潤相得”之性。話音未落,清泉與燥土交融,化作膏腴之地,果實表麵浮現出“脾為後天之本”的金字,正是《脾胃論》“百病皆由脾胃衰而生也”的病機顯化。
欲知青黛如何以“參苓白術散”為藍本煉製祛濕之劑,山茱萸又將展現何種“培土生金”“土旺四季”的神奇,且看下回分解。
注:本回新增“性味歸經 五行辨浮沉”部分,深入探討性味與五行、經絡的關聯;在“逍遙煉劑”中細化采藥時辰、炮製方法與卦象對應;通過扁鵲引用《難經》理論,深化“治未病”思想。場景描寫上,融入十二風陣、二十四將等意象,增強神話的儀式感與理論的厚重感,確保中醫思想與文學性的深度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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