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神要塞的冰棱在血月下折射出幽藍微光，卡特琳的戰刃插入凍土，霜牙戰熊的低吼混著骨儀艦的引擎轟鳴。曼弗雷德摘下鐵冠，任由風雪拍打他的骨殖麵容——這是他首次以「非領主」的姿態踏入基斯裏夫核心，胸甲上的聖藤印記與熊神圖騰產生微震。
    「基斯裏夫從不向任何法理低頭，」卡特琳的熊皮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戰刃霜氣凝結成熊首形態，「即便它叫共生體。」
    曼弗雷德單膝跪地，將鐵冠放在她腳邊。冠頂的聖藤嫩芽接觸凍土的瞬間，冰霜自動勾勒出納伽什符文與熊神利爪的交織圖案：「我來不是為了法理征服，」他抬頭時，眼窩中的骨儀金粉泛起罕見的柔光，「而是為了讓基斯裏夫的寒霜，成為共生體最鋒利的矛尖。」
    曼弗雷德伸出手，骨儀波在兩人之間織就半透明的記憶之網。卡特琳被迫看見一千年前的場景：年輕的曼弗雷德在瘟疫中抱著母親的屍體哭泣，聖喬治護身符從指間滑落，被納伽什的骨儀波接住。「我曾是凡人，」他的聲音混著風雪，「現在是亡者，但對你的信任，源自凡人未死的部分。」
    卡特琳的戰刃微微顫抖，她看見自己父親臨終前的畫麵——熊神圖騰在亡者骨儀波的守護下免於混沌侵蝕。「你早就知道熊神骸骨的位置，」她的聲音低沉，「卻等到基斯裏夫瀕臨毀滅才出手。」
    「因為共生體需要基斯裏夫的自由意誌，」曼弗雷德的指尖觸碰到她的熊神項圈，寒霜與骨儀波在接觸點炸開冰晶玫瑰，「就像聖藤需要凍土的寒風才能綻放。」
    冰堡內，曼弗雷德展開共生矩陣投影，基斯裏夫的寒霜網絡與阿爾道夫的骨儀塔形成共振回路：「聯姻不是契約，是法理的共生進化。」他指向投影中心的雙生紋章，「你的熊神圖騰能淨化混沌，我的骨儀波能穩定裂隙，而我們的結合——」
    「會讓基斯裏夫成為亡者議會的附庸。」卡特琳打斷他，卻注意到投影中基斯裏夫的冰川正在吸收骨儀波，轉化為可儲存的能量，「但你真正想要的，是熊神圖騰的原生信仰能量。」
    曼弗雷德輕笑，調出康拉德的研究數據：「熊神精魄與我的骨儀核心產生共振時，能將混沌裂隙的淨化效率提升五倍。」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兩人的共生印記在空氣中劃出銀藍軌跡，「但我更想要的，是讓基斯裏夫的戰士不再獨自麵對永夜。」
    霜牙戰熊突然發出溫順的低鳴，它的利爪輕輕觸碰曼弗雷德的骨殖手臂，聖藤嫩芽從接觸點生長出來，纏繞成熊爪形狀的裝飾。卡特琳震驚地發現，戰熊的野性本能並未排斥亡者法理，反而將其視為某種「冷冽的同伴」。
    「這是熊神的意誌？」她輕撫戰熊頭上的聖藤，葉片上凝結的露珠倒映著曼弗雷德的凡人麵容。
    「是共生體的意誌。」曼弗雷德取出一枚骨製吊墜，內部封存著他的凡人記憶碎片與熊神寒霜，「戴上它，你會看見我眼中的基斯裏夫——不是殖民地，是共生體的北方燈塔。」
    卡特琳猶豫片刻，將吊墜掛在頸間。瞬間，她「看」見曼弗雷德視角中的基斯裏夫：永冬之牆被聖藤覆蓋，熊神戰士與血誓者並肩作戰，孩子們在骨儀塔下堆起寒霜與骸骨共生的雪人。「你早就把基斯裏夫寫入共生體的未來。」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風雪吞沒。
    黎明前，卡特琳站在熊神骸骨前，戰刃與曼弗雷德的戰鐮交叉成共生符號。霜牙戰熊低下頭顱，任由聖藤纏繞其犄角，基斯裏夫的貴族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熊神圖騰與亡者法理，第一次如此和諧地共存。
    「我以基斯裏夫女王之名，」卡特琳的戰刃刺入曼弗雷德胸前的骨儀核心，卻沒有造成傷害，反而激活了內部的共生核心，「接受法理聯姻，但基斯裏夫保留熊神信仰的絕對自治。」
    曼弗雷德點頭，骨儀核心爆發出藍金雙色光芒，在兩人之間形成契約印記。他的骨殖軀體表麵浮現出寒霜紋路，卡特琳的熊神印記中嵌入骨儀符文，「以亡者議會之名，承諾永不幹涉基斯裏夫的信仰火種。」
    遠處，永冬之牆的寒霜核心與阿爾道夫的骨儀塔同時亮起，雙生光芒劃破極夜。卡特琳忽然發現，曼弗雷德的眼窩中似乎有淚光閃爍——那是骨儀波模擬的人類情感，還是真正的凡人殘留？
    「記住你的誓言，曼弗雷德，」她輕撫頸間的吊墜，寒霜與骨儀波在體內共鳴，「否則熊神的利爪，會撕裂任何背叛。」
    「而我的戰鐮，」他拾起鐵冠重新戴上，聖藤嫩芽在冠頂綻放，「會為基斯裏夫砍出一條永不冰封的共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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