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奸奇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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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尼亞的深秋,羅蘭爵士的聖藤鎖子甲在晨霧中泛著微光。他的戰錘砸向混沌惡犬,聖藤脈絡隨力量爆發而亮起,卻在觸及目標的瞬間凝滯——惡犬體表的混沌熵能如活物般蠕動,在聖藤接觸點形成黑色繭房,與脈絡中的銀輝激烈對衝。
曼弗雷德的戰鐮劈開繭房時,看見聖藤脈絡呈現出三種色澤:銀白區段未被汙染,仍在輸送聖恩能量;灰紫區段半汙染狀態,脈絡扭曲卻未斷裂,隱約可見凡人記憶碎片;墨黑區段作為核心汙染區,熵能正啃噬共生契約,滲出奸奇的詭秘符文。「聖藤在自我判斷。」伊莎多拉的聖痕照亮繭房,銀輝所過之處,灰紫色區段逐漸恢複銀白,墨黑區段卻如遇強酸般汽化,「不是所有汙染都相同……但界限在哪裏?」康拉德的骨儀探針懸停在灰紫區段上方,鏡片映著扭曲的脈絡:「就像光與影的交界,檢測結果在淨化與轉化之間震蕩。」
羅蘭爵士突然攥住曼弗雷德的手腕,灰紫色脈絡與鐵冠金芒共振,竟在他瞳孔中投射出雙重影像:左側是莉迪亞的模糊笑臉,右側是奸奇的扭曲符文。「我能聽見兩個聲音,」他的聲音混著聖歌與低語,「一個說‘活下去’,一個說‘腐爛吧’。」曼弗雷德的戰鐮遲遲未落下,他看見聖藤在灰紫色區段編織出保護繭,墨黑區段周圍的脈絡則主動斷裂,仿佛聖藤自身在執行「局部切除」。這種非程序化的反應,暗示著共生體可能具備某種超越法理的「直覺」。「按聖藤的選擇辦。」他最終說道,鐵冠金芒化作細網包裹繭房,「淨化墨黑區段,保留灰紫區段的記憶碎片。」
伊莎多拉的聖歌轉為雙重音調,銀輝如手術刀般精準剔除墨黑汙染,灰紫色區段在聖藤的包裹下收縮成繭。當繭房脫落時,羅蘭爵士的聖藤脈絡呈現出大理石般的銀灰紋理——那是汙染與淨化的共生形態。「莉迪亞……」他撫摸著新的脈絡,記憶中的金色發梢變得清晰,卻又在觸及細節時消散,「她的笑聲像銀鈴,對嗎?」
深夜的共振聖壇,曼弗雷德凝視著繭房殘留物。墨黑區段的灰燼中隱約可見未完全分解的符文,灰紫區段的繭皮上卻生長出細小的記憶結晶,每顆都映著羅蘭爵士的凡人片段,卻被聖藤的熒光籠罩,無法被混沌汙染侵蝕。「這是聖藤的妥協,」康拉德的聲音帶著敬畏,「它保留了汙染中的人性殘片,卻用法理熒光封存。」「但代價是什麽?」曼弗雷德輕觸結晶,鐵冠突然發出警告般的蜂鳴,「為什麽檢測不到具體參數?」康拉德沉默片刻,調出聖藤的原始基因序列:「因為聖藤的‘判斷’基於某種我們無法解析的邏輯……或許是情感?」
黎明時分,被淨化的灰蝶群在聖藤圖騰周圍盤旋。它們的翅膀不再是純粹的銀白或墨黑,而是呈現出流動的灰階色澤,每片鱗片的反光都在聖歌與低語間切換。當蝶群飛向混沌裂隙,曼弗雷德的骨儀波檢測到異常:它們既未傳播汙染,也未傳遞共生信號,而是在裂隙邊緣形成屏障,阻止熵能擴散。「它們在自我犧牲。」伊莎多拉輕聲道,看著蝶群被裂隙吞噬時,翅膀突然綻放出聖藤熒光,「用汙染中的純淨部分,堵住混沌的傷口。」
羅蘭爵士站在一旁,銀灰脈絡在晨光中若隱若現。他不再追問記憶的完整,因為他感受到聖藤脈絡中流動的,不僅是法理能量,還有某種更柔軟的東西——像是聖藤對生命的憐憫,或是亡者對人性的渴望。曼弗雷德的鐵冠嫩芽又生長了幾分,他終於明白:有些共生的真相,永遠無法用數據丈量。聖藤的選擇,或許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審判,而是在灰階中尋找活下去的可能——就像凡人在光明與陰影間,始終懷揣著模糊卻堅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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