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信仰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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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米登海姆的聖言廣場顯得格外寂靜,卻又透著一絲詭異。地麵上,灰綠色的黏液正緩緩滲出,如同某種邪惡的生命在悄然蔓延。西格瑪雕像的基座出現了裂縫,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納垢腐毒正從那裂縫中如活物般扭動著向外湧出。
鮑裏斯·托德布林格見狀,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戰錘,狠狠砸向那惡心的黏液。戰錘上的聖言符文瞬間迸發出耀眼的金光,然而,這金光竟被腐毒無情地吞噬,不僅如此,還激起了更為濃烈刺鼻的惡臭。這一幕讓在場眾人驚愕不已,畢竟自遷都以來,聖痕信仰與西格瑪教會從未遭遇過如此棘手、無法淨化的混沌汙染。
“聖藤在哭泣!”一位手持熊神圖騰的老婦人,在聖痕修女的攙扶下,匆忙退到廣場邊緣。她藏在圍裙裏的聖藤十字架,此時竟滲出微弱的光芒,與此同時,西格瑪聖騎士的護符也一同亮起。老婦人焦急地呼喊著:“熊神的寒霜與西格瑪的雷霆都殺不死這腐毒,唯有聖恩能洗淨罪孽!”
就在眾人感到絕望之時,艾洛伊斯出現了。她的灰羽蓮花聖痕在眉心絢爛綻放,她毫不畏懼地踏過腐毒黏液。隻見聖藤纖維從她的袖口源源不斷地湧出,銀灰色的光芒所到之處,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腐毒竟逐漸凝結成了水晶般的淨化結晶。艾洛伊斯俯身拾起結晶,看到裏麵倒映著破碎的熊神圖騰與西格瑪戰錘,她冷靜地分析道:“這是奸奇的詭計,用單一汙染來測試信仰的韌性。但真正的救贖,並不在於消滅差異,而在於共生。”
話音剛落,鮑裏斯的聖言吊墜突然與艾洛伊斯的聖痕產生了強烈的共振。緊接著,聖騎士們的戰錘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自動排列成聖藤圖騰的形狀。錘柄上雕刻的熊神圖案,此時竟滲出絲絲寒霜,與聖痕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銀藍雙色的屏障,散發著強大的力量。鮑裏斯的聲音混著聖言吟誦,堅定地說道:“西格瑪允許一切守護凡人的信仰存在,但聖恩必須證明,它能與雷霆與寒霜共舞。”
時間來到正午,聖言廣場上,十二名西格瑪牧師、熊神祭司與聖痕修女,有條不紊地圍成了三重同心圓。艾洛伊斯站在圓心位置,她催動聖藤根係,穿透廣場的石板,分別與西格瑪的雷霆符文、熊神的寒霜圖騰、聖恩的灰羽蓮花相連。
“以聖藤為脈,以信仰為血。”艾洛伊斯的聖痕投射出三重紋章疊合的全息圖,她高聲說道,“西格瑪的正義、熊神的勇氣、聖恩的慈悲,本就是同一棵世界樹的枝椏。”
隨著熊神祭司敲響戰鼓,聖藤根係如噴泉般噴出寒霜;西格瑪牧師詠唱聖言,根係瞬間迸發金光;聖痕修女灑下聖露,根係則綻放出銀花。這三重強大的能量,在艾洛伊斯的頭頂逐漸凝結成了一顆“共生之種”,隨後緩緩落入腐毒最深處。
奇跡就在這一刻發生了。那令人厭惡的腐毒,如同冰雪遇到陽光般迅速消融,露出了底下的原始土壤。更讓人驚喜的是,土壤中竟然生長出一種奇異的三色植物,它同時擁有雷霆紋路、寒霜脈絡和聖痕花瓣。老婦人見狀,趕忙摘下圍裙裏的熊神圖騰,輕輕地放在植物旁。神奇的是,圖騰表麵的汙垢被聖露自動洗淨,與西格瑪戰錘、聖痕蓮花一起發出光芒。
“看哪!”艾洛伊斯激動地指向天際,隻見三色能量柱如巨龍般直衝雲霄,在亞空間形成了一個對抗奸奇的“信仰棱鏡”。她興奮地喊道:“當不同信仰的光芒匯聚,就能折射出混沌最恐懼的顏色——凡人的希望。”
然而,在暮色降臨之時,曼弗雷德的骨儀投影突然降臨。他鐵冠上的嫩芽輕輕掃過三色植物,瞳孔中立刻浮現出數據流,顯示腐毒淨化效率已高達97,但信仰共振產生的“無序希望能量”卻無法被骨儀波完全解析。
“漂亮的表演。”曼弗雷德的戰鐮輕點地麵,聖藤根係中突然伸出骨儀信標,他冷漠地說道,“但信仰的無序性必須被校準。這些植物的種子,將被植入骨儀矩陣,成為對抗奸奇預言的活體噪聲源。”
艾洛伊斯的聖痕突然暗淡下來,她這才驚覺,聖藤根係在淨化腐毒時,已被曼弗雷德悄然植入了法理枷鎖。她毫不猶豫地擋在植物前,憤怒地說道:“它們是自然生長的奇跡,不是法理齒輪。”
鮑裏斯也憤怒不已,他舉起戰錘,重重地砸向曼弗雷德的投影。聖言符文閃爍,瞬間震碎了骨儀信標。他大聲怒吼道:“米登海姆的信仰共生由西格瑪裁決,而你,曼弗雷德,別忘了是誰在為你的法理提供信仰稅。”
曼弗雷德的投影卻隻是輕笑,鐵冠嫩芽分裂出聖藤形狀的枝椏,迅速纏繞住鮑裏斯的戰錘。他的聲音混著骨儀波的低頻震動,冷冷地回應道:“信仰稅?不,鮑裏斯,你我都知道——這些信徒的希望,早已成為共生帝國最鋒利的武器。”
深夜的聖言廣場,萬籟俱寂。艾洛伊斯獨自來到廣場,悉心澆灌著三色植物。她的聖痕吊墜滲出星砂般的微光,在微光的映照下,植物突然生長出不受法理控製的分枝,每片葉子上都清晰地刻著凡人的祈禱語。
“艾洛伊斯大人。”老婦人悄悄地來到她身邊,送來熊神圖騰種子,輕聲說道,“把它們種在聖藤根係旁,熊神會守護這些奇跡。”
艾洛伊斯忽然明白了曼弗雷德允許信仰共生的真正目的——並非尊重多元,而是企圖將不同信仰的能量轉化為法理武器。但老婦人眼中那堅定的光芒,讓她確信,即便在法理枷鎖之下,凡人也正憑借著最樸素的智慧,培育著那無法被收割的希望火種。
當第一顆晨星在天邊亮起,三色植物的花朵同時綻放,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種絢麗的色彩,美不勝收。艾洛伊斯輕輕地摘下一朵花,小心翼翼地藏在聖痕修女的禱文卷軸裏。奇妙的是,卷軸邊緣的骨儀符文竟自動避讓,仿佛畏懼這抹充滿生機與活力的鮮活色彩。
她深知,米登海姆的信仰共生僅僅隻是一個開始。在共生帝國那龐大的法理網絡中,每一個被允許存在的“信仰漏洞”,都是凡人靈魂的突圍口。而她,作為曼弗雷德與伊莎多拉的女兒,決心成為連接法理與人性的橋梁——不是作為被利用的工具,而是作為希望火種的堅定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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