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遺民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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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瑪麗安堡的舊城區,一條條雨巷像是沉默的巨獸,彌漫著腐毒殘留那股甜得發膩又帶著腥氣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嘔。西格瑪祭司沃納,扛著他那把沉甸甸的戰錘,一步一步地走向鐵砧聖堂的青銅大門。每走一步,他的靴子都在濕漉漉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終於,他來到大門前,高高舉起戰錘,用力敲擊在青銅門上。“咚——”沉悶的聲音在寂靜的聖堂內回蕩開來。晨光努力地穿過穹頂那一道道裂紋,像是幾縷金色的絲線,在地麵投射出一幅破碎的畫像,那是西格瑪與矮人王並肩而立的畫麵,隻是如今已殘缺不全,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滄桑。
聖堂裏,三十三名遺民緊緊地蜷縮在祭壇周圍,像是一群受驚的小動物。他們身上佩戴的聖痕吊墜,像是突然被點燃的星星,集體亮起了光芒。原來是艾洛伊斯的聖藤根係,正頑強地穿透二十米厚的碎石,終於觸碰到了聖堂的秘銀祭壇。
“第七次晨禱開始。”沃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再次揮動戰錘,砸在鐵砧上。“鐺!”火星四濺,有幾顆濺落在他袖口的聖藤纖維上,瞬間激起一陣銀灰色的漣漪,仿佛是平靜湖麵被投入了石子。這是西格瑪遺民們獨創的“震脈禱文”,通過金屬的共鳴,將禱文轉化為靈脈衝擊波。這衝擊波可不簡單,既能震碎廢墟中那些隱藏的混沌孢子,又能像燈塔一樣,向潛在的盟友傳遞他們所在的坐標。
就在這時,艾洛伊斯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還混著聖露那淡淡的清香,仿佛她就在身邊低語:“北側巷道有三枚骨儀信標,用戰錘敲擊‘聖言三疊韻’頻率。”
年輕的祭司莉娜一聽,立刻緊緊握住戰錘,就要行動。可她的手腕卻被沃納一把按住。老人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地掀開祭壇的石板,石板下麵露出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聖言震爆彈。這些震爆彈可不一般,是用西格瑪戰錘的碎屑與盧西安提供的恐懼霧靄濃縮液製成的。沃納的聲音帶著鐵鏽般的沙啞,緩緩說道:“我們不需要法理帝國的施舍。但如果這些炸彈能救下十個孩子......”
說著,他拿起一枚震爆彈,用力扔向巷道。“轟!”第一枚震爆彈炸開,艾洛伊斯通過聖藤“看”到了那邊的場景:銀灰色的信仰能量與暗紅色的恐懼霧靄交織在一起,像是兩條瘋狂舞動的巨龍,形成了一個短暫的能量對衝場。在這個場中,那些潛伏著的骨儀觸須,像是遇到烈日的冰雪,瞬間被蒸發得幹幹淨淨。
此時,在骨儀艦的亡者萃取法陣前,曼弗雷德鐵冠上的嫩芽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全息屏上,瑪麗安堡的靈脈網格中突然出現了數十個跳動的銀紅點,就像夜空中突然閃爍的神秘星辰。“有趣的配方。”曼弗雷德微微眯起眼睛,向瑞吉娜示意,“分析恐懼霧靄的來源,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給這些遺民提供原料。”
瑞吉娜的機械觸須立刻高速轉動起來,她鏡片上映出盧西安的恐懼霧靄觀測艙畫麵,然後說道:“能量特征匹配萊彌亞的情感虹吸陣列,主君。”
幾乎與此同時,永冬祭壇的熊神圖騰突然滲出了寒霜,席恩身上的熊神印記也灼痛難忍。他緊皺眉頭,二話不說,揮起利刃劈開冰麵,任由靈脈河道裏的寒氣一股腦地灌入聖藤根係。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對瑪麗安堡遺民最遠的支援方式了。
當瑪麗安堡的遺民們發現巷道冰層中凝結的寒霜結晶時,沃納突然像是被什麽擊中了記憶,想起了祖父曾經講述的古老傳說:熊神與西格瑪曾在冰原上並肩作戰,共同對抗混沌。他們揮舞戰錘時產生的共鳴,強大到可以凍結邪物的心髒。
不知不覺,正午時分到了。鐵砧聖堂的秘銀祭壇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莉娜的聖痕吊墜“啪”的一聲碎成了兩半,從裏麵露出了纏繞著的聖藤種子。這是艾洛伊斯昨晚悄悄植入的共生體。種子一接觸到祭壇的裂縫,就像是找到了家,迅速紮根,瞬間長出了帶刺的藤蔓。藤蔓尖端凝結出一種叫做“信仰酶”的東西,滴落在腐毒水窪裏。刹那間,騰起一陣銀灰色的煙霧,在煙霧中,竟隱隱浮現出艾洛伊斯的灰階聖痕虛影。
“用這些藤蔓編織結界,”艾洛伊斯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急迫,“納垢的腐毒浪潮三小時後就會到達。”
沃納看著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動編織成熊神圖騰與戰錘疊加的紋路,不禁想起艾洛伊斯前天傳來的靈脈圖譜。那上麵用震旦氣脈符號標注著:共生體的未來,在四象共鳴中。他緊緊地握緊戰錘,轉頭看向遺民們,大聲說道:“跟我一起吟誦《鐵砧救亡禱文》!”
眾人立刻跟著他齊聲吟誦起來。隨著禱文的響起,穹頂壁畫上那把戰錘的虛影再次墜落。這一次,虛影的周圍竟然纏繞著聖藤、寒霜、星軌與恐懼霧靄的四重光暈,仿佛預示著一場艱難但充滿希望的戰鬥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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