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南宋抗金烽火:浴血奮戰,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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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碎下的民族存亡之戰
公元1127年,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開封)城破,金軍鐵蹄踏碎了“八荒爭湊,萬國鹹通”的繁華。《靖康要錄》載:“金人索金銀、騾馬、珍寶、子女,凡四方貢賦、庫藏、市易、園宅、市井、寺觀、醫卜、伎藝、娼優之籍,皆括之。”徽欽二帝被擄北去,“太上皇徽宗)披緇衣,乘牛車,行泥潦中”,中原百姓在“剃發易服”的屠刀下苟活。這場“靖康之變”不僅是政權的崩塌,更是華夏文明的一次生死劫——北方沃土淪陷,衣冠南渡,南宋政權在臨安今杭州)的煙雨中艱難奠基。
麵對金軍“直搗吳會”的威脅,南宋君臣在“偏安”與“複仇”的抉擇中掙紮,而中原遺民則以血肉之軀築起防線。從宗澤“過河!過河!”的悲愴呐喊,到嶽飛“壯誌饑餐胡虜肉”的慷慨悲歌;從黃天蕩的江濤困金,到郾城的鐵浮屠對決,抗金戰爭不僅是一場軍事對抗,更是中原文明存續、民族精神的生死保衛戰。這場持續十三年的烽火11271141),既是漢唐以來“華夷之辨”的延續,也是中華民族在危亡時刻“守土有責”精神的集中爆發。
一、風雨飄搖:南宋初立的抗金背景
1.靖康之變的連鎖反應:北宋滅亡的深層危機
北宋的覆滅並非偶然。《宋史·食貨誌》記載,真宗朝“天下歲入錢四百五十萬緡,天禧末增四百五十萬緡,慶曆間至三千九百萬緡”,但“冗官”“冗兵”“冗費”三冗問題愈演愈烈。至哲宗朝,官員數量較真宗時膨脹近三倍,“州縣之地不廣於前而官五倍於舊”,財政支出中“養兵之費常居六七”。軍事上,“將從中禦”的祖宗之法導致“將不知兵,兵不知戰”,河北邊軍“卒驕將惰,糧匱器朽”《續資治通鑒長編》)。
更致命的是外交誤判。1120年,宋徽宗聯金滅遼,以為“取燕雲如反掌”,卻不知金人“滅遼之後,必及宋”《三朝北盟會編》)。1125年金滅遼後,完顏宗翰粘罕)率西路軍直逼太原,完顏宗望斡離不)東路軍直取汴京,兩路合圍,“汴京孤立,無險可守”。宋欽宗慌亂中罷免李綱,開城投降,釀成“靖康之恥”。
2.南宋政權的艱難奠基:合法性危機與抗金共識
1127年五月初一,趙構在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改元“建炎”,史稱宋高宗。此時的南宋政權如風中殘燭:北方領土盡失,“兩河、山東數千裏,州縣盡廢”《建炎以來係年要錄》);禁軍主力在汴京保衛戰中折損殆盡,“禁衛單寡,兵不滿萬”《宋史·兵誌》);更棘手的是“法統”爭議——金人扶持的張邦昌“偽楚”政權尚未徹底瓦解,士大夫質疑趙構“以藩邸入繼大統”的合法性。
為穩固統治,趙構必須回應兩大訴求:一是收複失地以正名,二是整合民心以立本。《建炎以來朝野雜記》載,建炎元年1127)六月,李綱出任右相,提出“雪靖康之恥,當以守河為上策”,主張“招撫河北、河東義軍,以為藩蔽”。這一主張迅速得到響應:河北“八字軍”首領王彥率部十萬,“麵刺‘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八字”;河東“紅巾軍”活躍於太行山,“官軍不敢犯”;江南百姓“結寨自保”,“農夫持鋤,婦人負篋,皆知有抗金之事”《雞肋集》)。
3.金朝的戰略誤判:“速滅南宋”的冒進陷阱
金人雖滅北宋,卻犯了嚴重的戰略錯誤。完顏宗翰認為“宋之根本在河北,河北既平,宋自瓦解”《金佗稡編》),因此推行“分兵略地”政策:宗翰守山西,宗望取河北,主力南下攻宋。但他們對南方地形、氣候缺乏了解——長江天險、江南水網遠非北方平原可比;更低估了南宋的抵抗意誌。《大金國誌》載,宗望初入汴京時,“見宋軍雖敗,猶能聚兵巷戰”,已感“宋人未可輕”。
更關鍵的是,金人“以戰養戰”的掠奪政策激化了矛盾。他們在占領區“括金銀、驅丁壯、毀廬墓”《靖康要錄》),甚至“以漢人充軍前驅,死者什九”《呻吟語》)。這種暴行反而激發了中原百姓的反抗:“河東、河北之民,所在結為紅巾,出沒山穀,時出撓金人”《續資治通鑒》)。金人這才意識到:“滅宋易,治宋難。”
二、血火江淮:抗金名將的浴血征程
1.初期防禦:從混亂到整合11271130)
宗澤守汴:老將的“中興夢”
建炎元年1127)冬,金軍分三路南下,目標直指揚州趙構此時駐蹕於此)。宗澤以69歲高齡出任東京留守,臨危受命收拾汴京殘局。他的第一步是“整軍”:收編散兵遊勇,“募義兵百萬,分屯要害”;第二步是“撫民”:“蠲租稅、弛商禁,複業之民給牛種,流亡者官為資送”;第三步是“聯義”:致書河北義軍首領王彥、楊進,“許以便宜從事”,形成“官軍義軍”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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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澤最著名的舉動是“請駕北伐”。他從建炎元年十二月至二年七月,連續上24道《乞回鑾疏》,疾呼:“臣雖駑怯,當躬冒矢石,為諸將先,得捐軀報國恩足矣!”《宗忠簡公集》)但趙構畏懼金軍,隻回“卿言雖切,然朕之深慮,不在河北,而在江左”《建炎以來係年要錄》)。建炎二年七月,宗澤憂憤成疾,臨終前三呼“過河!過河!過河!”《宋史·宗澤傳》),一代抗金名將以悲劇方式謝幕。
黃天蕩之戰1130):韓世忠的“江濤困金”
宗澤死後,金軍卷土重來。建炎三年1129),完顏宗弼兀術)率十萬大軍渡江南下,追擊趙構至明州今寧波),因“舟船不習水戰”《金佗稡編》)被迫北撤。此時,韓世忠率八千水軍屯駐鎮江,決心“邀擊於江”。
金軍自鎮江渡江北上,韓世忠“以海艦進泊金山下,預以鐵綆貫大鉤,授驍健者”《建炎以來係年要錄》)。待金軍舟船過焦山,宋軍“鼓噪而出,舟中忽發一鐵鉤,鉤其首舟,急拽入吾軍”,金軍大亂。更絕的是,韓世忠利用長江天險,“命以火箭射其舟,舟多焚,敵始駭”《三朝北盟會編》)。宗弼被困黃天蕩今南京東北)48天,糧盡援絕,“掘蚓為食,易馬而炊”《呻吟語》)。
黃天蕩之戰雖未全殲金軍宗弼最終鑿渠逃至建康),卻打破了“金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建炎以來朝野雜記》載:“自金人入中原,凡宋師臨陣,未嚐有敢攖其鋒者,至是始知畏。”更重要的是,此戰極大鼓舞了江南民心——“父老相慶曰:‘王師果能複中原乎?’”《雞肋集》)
2.中興高潮:嶽飛與“連結河朔”戰略11311140)
郾城大捷1140):嶽家軍的“鐵浮屠”對決
紹興六年1136),嶽飛任湖北、京西路宣撫副使,提出“連結河朔”的戰略:“若諸將渡河,吾願為前驅,庶幾恢複中原。”《金佗稡編》)這一戰略的核心是“以河南為跳板,聯合北方抗金義軍,形成南北夾擊”。經過三年整軍,嶽家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宋史·嶽飛傳》),麾下“背嵬軍”精銳步兵)八千人,“馬軍一萬五千”,成為南宋最強大的機動部隊。
紹興十年1140),金人撕毀和議,宗弼率大軍南侵,“號百萬,分四路入寇”《建炎以來係年要錄》)。嶽飛抓住戰機,自襄陽北進,連克穎昌今河南許昌)、陳州今河南淮陽),兵鋒直逼舊都開封。宗弼急調精銳“鐵浮屠”重甲騎兵,人馬皆披重甲)與“拐子馬”左右翼輕騎,機動突擊)共三萬餘人,直撲郾城今河南漯河)。
麵對金軍“鐵浮屠+拐子馬”的“王牌組合”,嶽飛早有準備:“鐵浮屠人馬皆重甲,吾以麻紮刀破其騎;拐子馬輕而不整,吾以背嵬軍衝其陣。”《金佗稡編》)戰鬥中,嶽雲率八百背嵬軍“手捽刃入陣,父子所向皆靡”《宋史·嶽雲傳》);楊再興單騎闖入敵陣,“殺數百人,身被數十創”《建炎以來係年要錄》);最終,嶽家軍“大破之,追奔十五裏,中原大振”《金佗稡編》)。
郾城大捷後,嶽飛乘勝推進至朱仙鎮今河南開封西南),距舊都僅二十裏。此時,河北義軍“梁興、董榮等舉義響應,所至響應”《三朝北盟會編》),百姓“頂盆焚香,奉牛酒迎王師”《鄂王行實編年》)。若能繼續北進,收複中原指日可待。
“連結河朔”的理想與局限
“連結河朔”是嶽飛抗金的核心戰略,其本質是“以民為本”的戰爭觀。《金佗稡編》載,嶽飛認為“河北、河東之民,皆吾赤子,豈忍棄之?”因此,他不僅派梁興、趙雲等將領深入敵後,還“榜諭河北豪傑,許以官爵、田宅”,鼓勵義軍“襲擾金營、斷其糧道”。這種“官軍義軍”協同模式,在紹興六年1136)的“商州之戰”中已初見成效:義軍“焚其積聚,殺其將校”,官軍趁機收複商州。
然而,這一戰略最終未能實現,根源在於南宋朝廷的猜忌。《建炎以來係年要錄》載,趙構曾對嶽飛說:“卿孤軍,不可久留。”秦檜更直接反對:“我若北伐,敵必並力來攻,東南危矣。”《三朝北盟會編》)更深層的原因是南宋的“偏安體製”——自趙構渡江以來,“江左偏安”已成為統治集團的共識,“恢複中原”意味著重新承擔北方邊防的經濟壓力,觸及了江南士紳的利益。正如呂思勉所言:“宋室之亡,非金人亡之,乃其自亡也。”
3.後期拉鋸:順昌、柘皋與和議陰影11401141)
順昌之戰1140):劉錡的“以逸待勞”
郾城大捷後,金軍主力轉向淮南,企圖“以戰迫和”。紹興十年六月,宗弼率十萬大軍圍攻順昌今安徽阜陽),聲稱“三日內破城”。守將劉錡僅率二萬弱旅,卻以“虛張聲勢”之計化解危機:他命士兵“偃旗息鼓,示以羸師”,暗中“伏兵於城外草葦中”;待金軍攻城疲憊,伏兵盡出,“以強弩勁弓射之”,金軍“人馬辟易,相蹂踐死者無數”《建炎以來係年要錄》)。更絕的是,劉錡利用“暑熱”:“金人遠來,馬無芻秣,吾閉城三日,彼自亂矣。”最終,宗弼“拔營北去,自是不敢複窺淮東”《宋史·劉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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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昌之戰被稱為“南渡以來,援淮第一”《讀史方輿紀要》),其意義不僅在於守住淮南,更在於證明了南宋軍隊“以智禦力”的可能性——即使兵力處於劣勢,仍可通過戰術創新扭轉戰局。
柘皋之戰1141):張俊、楊沂中的“聯合作戰”
紹興十一年1141)二月,金軍分路南侵,張俊、楊沂中、劉錡三路宋軍在柘皋今安徽巢湖)會戰。此戰是南宋對金作戰規模最大的一次勝利:張俊率“踏白軍”精銳騎兵)正麵突擊,楊沂中以“長槍手”破金軍騎兵,劉錡則“以步兵持長斧破其拐子馬”。史載:“金人大潰,退至店埠河,溺死者不可勝計。”《建炎以來係年要錄》)
柘皋之捷後,南宋朝廷卻急於求和。趙構擔心“諸將權重”,密令秦檜“趣班師”。嶽飛接到“措置班師”的詔令時,正在朱仙鎮與義軍聯絡,悲憤道:“十年之力,廢於一旦!”《宋史·嶽飛傳》)
三、江湖與廟堂:抗金背後的民意與博弈
1.底層民眾的抗爭:“人民戰爭”的雛形
南宋抗金的勝利,離不開底層民眾的支持。《宋史·忠義傳》記載,僅河北地區就有“義兵首領”百餘人,“皆率鄉裏子弟,保聚山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八字軍”:王彥率部在太行山“築寨自保”,“每戰則披發,麵刺赤心報國,誓殺金賊”,隊伍發展到十萬餘人,“金人患之,懸賞購其首”。
南方百姓則以另一種方式參與抗金:江西“義社”組織“鄉兵”,“農隙則教戰,有事則荷戈”;福建“海舟”商人“私運糧餉”至襄陽,“冒死渡江”;甚至連女性都加入抗金行列——《建炎以來係年要錄》載,建康今南京)婦女“結寨自保,賊至則登陴拒守,賊退則負糧以濟官軍”。
這種“全民抗金”的局麵,本質上是“華夷之辨”與“保家衛國”的雙重驅動。正如顧炎武所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當金軍的屠刀砍向每一個家庭時,反抗不再是軍人的專利,而是全體民眾的本能。
2.主戰派與主和派的鬥爭:理想與現實的撕裂
南宋朝廷內部,“主戰”與“主和”的鬥爭貫穿始終。主戰派以李綱、宗澤、嶽飛為代表,主張“雪靖康之恥”,恢複中原;主和派以趙構、秦檜為代表,主張“偏安求存”,避免與金決戰。
李綱任相僅七十五天,便因“言事太銳”被罷免,《宋史》載其“每議事,慷慨激烈,上趙構)不能堪”。宗澤臨終前“三呼過河”,卻被朝廷視為“邀功生事”。嶽飛的悲劇更具代表性:他不僅因“連結河朔”觸犯朝廷“重內輕外”的底線,更因“嶽家軍”威名太盛,引發“尾大不掉”的擔憂。趙構曾對秦檜說:“嶽飛軍勢太盛,非國家之福。”《三朝北盟會編》)
主和派的邏輯並非完全“賣國”。趙構作為“靖康之變”的幸存者,對金軍的恐懼深入骨髓——《建炎以來係年要錄》載,他曾“夜不能寐,繞床而走,謂近臣曰:‘朕嚐聞金人欲立藩輔,朕豈可複為俘虜?’”秦檜則更務實:“我之與金,猶兩家之鄰,和則兩利,戰則兩傷。”《三朝北盟會編》)但他們共同的底線是“保皇權”,因此必須削弱軍權、壓製民意。
3.士大夫的精神旗幟:從檄文到文化的抗爭
文人群體在抗金戰爭中扮演了“精神導師”的角色。胡銓在《戊午上高宗封事》中痛斥秦檜:“臣備員樞屬,義不與檜等共戴天!區區之心,願斷三人頭,竿之槁街……不然,臣有赴東海而死耳,寧能處小朝廷求活邪!”《胡銓集》)這篇檄文被“士大夫傳誦,金人募其書千金”《建炎以來係年要錄》),成為抗金的精神綱領。
理學家朱熹雖未親曆戰場,卻通過著述強化抗金的合法性:“金人於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則凡為臣子者,皆當以複仇為念。”《朱子語類》)這種“複仇”話語將軍事行動升華為“道德義務”,使抗金從“君主的決策”變為“全民的信仰”。
四、烽火餘韻:抗金精神的曆史回響
1.軍事遺產:戰術革新與武器進步
南宋抗金戰爭推動了軍事技術的革新。為對抗金軍騎兵,宋軍大量使用“床子弩”射程達五百步)、“突火槍”最早的管狀火器);在水戰中,“火藥箭”“霹靂炮”成為克製金軍樓船的利器。更關鍵的是戰術的成熟:從宗澤的“堅壁清野”到嶽飛的“以步製騎”,南宋軍隊總結出“避其銳氣、擊其惰歸”的靈活策略,為後世對抗遊牧民族提供了經驗。
2.民族認同:從“宋民”到“華夏”的覺醒
抗金戰爭強化了“宋民”的身份認同。北方遺民“雖處胡虜之邦,不忘趙氏之恩”《蒙韃備錄》),南方百姓“聞王師北伐,皆涕泣相慶”《建炎以來係年要錄》)。這種“共禦外侮”的經曆,使“華夏”從“王朝”概念升華為“文化共同體”——無論出身南北,隻要“守禮義、尊王室”,便是“中國人”。正如費孝通所言:“中華民族作為一個自覺的民族實體,是在近百年來中國和西方列強的對抗中出現的,但作為一個自在的民族實體,則是在幾千年的曆史過程中形成的。”抗金戰爭正是這一“自在實體”鞏固的關鍵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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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精神象征:嶽飛形象的文化塑造
嶽飛的形象在南宋後期逐漸被神化。宋孝宗為其平反,追諡“武穆”;宋寧宗追封“鄂王”;元人修《宋史》,稱其“盡忠報國,至死不變”。到了明清,“嶽母刺字”“直搗黃龍”等故事通過話本、戲曲廣泛傳播,嶽飛成為“忠君愛國”的符號。這種文化塑造並非偶然——每當民族危機降臨,人們總會想起“精忠報國”的嶽武穆,正如梁啟超所言:“嶽飛魂,是中華民族的精神代表之一。”
五、烽火中的文明韌性
南宋抗金戰爭是一場充滿悲劇色彩的英雄史詩。它始於“靖康之變”的血淚,終於“紹興和議”的妥協;它見證了宗澤的悲愴、韓世忠的智勇、嶽飛的忠烈,也暴露了南宋朝廷的懦弱與短視。但曆史的價值,從不在於簡單的“勝負”,而在於過程中迸發的精神力量——當山河破碎、皇權崩塌時,中原百姓“毀家紓難”,將士“馬革裹屍”,文人“以筆為劍”,共同詮釋了“保家衛國”的深刻內涵。
這種精神,是中華民族在危亡時刻的“韌性”:它不盲目排外,卻堅守文化底線;它承認現實差距,卻不放棄抗爭;它既崇拜英雄,又尊重每一個為生存而戰的普通人。正如錢穆在《國史大綱》中所言:“中國曆史之所以能綿延數千年而不中斷,正因有此一種‘文化韌性’——無論遭遇何種苦難,總能‘周雖舊邦,其命維新’。”
南宋抗金烽火雖已遠去,但其精神仍在延續。它告訴我們:一個民族的強大,不僅在於疆域的遼闊、武力的強盛,更在於麵對苦難時的團結、堅守信念的勇氣,以及在曆史長河中不斷自我更新的能力。這,或許就是抗金戰爭留給我們最寶貴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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