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機場圍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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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育良慵懶地陷在書房那張奢華的真皮座椅裏,指尖輕撚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普洱,茶香絲絲縷縷,在這靜謐的空間中悠然飄散,本應讓人心生愜意,可他卻無心享受。驟然間,手機尖銳的鈴聲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將這份寧靜劃得粉碎。他不耐煩地擰起眉頭,隨意掃了眼來電顯示,刹那間,原本沉穩淡定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如紙,握著手機的手也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高書記,明天紀委就要來談話了。” 電話那頭,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被四周的空氣偷聽到,可那掩飾不住的惶恐,還是順著電波,清晰地鑽進了高育良的耳朵裏。
    高育良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動彈不得。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抬起頭,目光呆滯地望向書房牆上高懸的 “清正廉明” 匾額。那四個燙金大字,往日瞧著是那般莊嚴肅穆,此刻卻好似被注入了魔力,化作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尖銳利刃,直直刺向他的內心深處。他的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脖頸,令他呼吸困難。緊接著,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手機,近乎粗暴地將手機卡抽了出來,雙手發力,硬生生地掰成兩半,而後毫不猶豫地狠狠扔進垃圾桶,仿佛這樣就能把即將降臨的滅頂之災,一並徹底拋卻。
    古色古香的紅木書架上,一本泛黃的《資治通鑒》靜靜躺著,散發著歲月沉澱的氣息。而就在它身旁,那本藍皮協議的複印件此刻卻顯得格外紮眼,好似正散發著詭異的幽光,仿佛下一秒就會轟然爆炸,將他苦心經營多年、視作珍寶的一切,炸得灰飛煙滅。高育良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上麵,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懊悔,可一切都已無力回天,大勢已去。
    同一時刻,醫院病房裏彌漫著刺鼻濃烈的消毒水味,讓人幾欲作嘔。祁同偉滿臉疲憊,雙眼布滿血絲,如雕塑般坐在父親病床邊,目光緊緊鎖住病床上插滿各種管子、形容枯槁的父親。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仿佛是在與無情的時間進行一場無聲卻激烈的賽跑。就在他滿心憂慮、思緒如麻之時,兜裏的手機悄然震動起來。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傳來線人那帶著雜音、略顯模糊的聲音:“高育良訂了今晚八點飛悉尼的機票,用的是假護照。” 盡管聲音不太清晰,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下一下,重重砸在祁同偉的心間。
    祁同偉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夜空,指甲不自覺地深深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泛白的痕跡。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高育良曾經拍著他肩膀,一臉和藹,語重心長地說 “年輕人要腳踏實地” 的場景。那時的高育良,在他心中宛如一座巍峨聳立的高山,是他無比敬重、一心追隨的恩師,更是仕途上為他指引方向的引路人。可如今,時過境遷,這一切都已化為泡影,剩下的唯有深深的厭惡與不屑。他忍不住冷笑一聲,笑聲中滿是嘲諷,仿佛在嘲笑自己曾經的天真與愚蠢。
    祁同偉輕輕放下父親那瘦骨嶙峋、冰冷如霜的手,動作輕柔得好似生怕驚擾了沉睡的嬰孩。隨後,他緩緩站起身,風衣下擺隨著他的動作帶起一陣冷風,吹得走廊裏的消防栓標識微微晃動。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大步朝著病房外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沉穩有力,仿佛是在向即將到來的戰鬥,堅定地宣告自己絕不退縮的決心。
    反貪局的會議室裏,氣氛凝重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黑夜,讓人喘不過氣來。侯亮平神色冷峻,站在巨大的白板前,眼神中透著令人膽寒的銳利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黑暗與罪惡。他緊盯著白板上高育良那張照片,照片中的高育良麵帶微笑,可在侯亮平眼中,那笑容虛偽至極。隨後,他猛地伸出手,將照片重重地拍在白板上,發出 “啪” 的一聲脆響,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與厭惡,一並宣泄出來。“各小組注意,”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猶如洪鍾般在會議室裏回蕩,“高育良極有可能出逃,機場、港口、邊境全部設卡,務必做到滴水不漏,絕不能讓他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在投影儀散發的光束中,高育良的履曆在屏幕上閃爍跳躍。曾經那些被眾人稱讚、引以為傲的光鮮政績,此刻在侯亮平眼中,都成了莫大的諷刺。他看著屏幕,眼神中滿是憤怒與鄙夷,仿佛在看著一個跳梁小醜。就在這時,技術科的小王慌慌張張地推門而入,手裏緊緊攥著一疊文件,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侯局,追蹤到高育良名下的保險櫃地址,在城西別墅區!” 小王氣喘籲籲地說道,臉上還帶著因匆忙趕路而泛起的紅暈,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機場大廳裏,人潮湧動,嘈雜聲不絕於耳。高育良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頭上的鴨舌帽也被他壓得極低,帽簷下的雙眼警惕地四處張望,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他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試圖將自己的身影徹底隱匿,不被任何人察覺。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好似要衝破胸膛,手心不斷冒汗,浸濕了西裝內袋裏的假護照。那本假護照,此刻就像是他黑暗中的唯一一絲希望,隻要拿到登機牌,登上那架飛往悉尼的航班,他就能擺脫這如影隨形的噩夢,逃離即將降臨的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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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機櫃台近在咫尺,高育良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心中的急切愈發濃烈。可就在他即將走到櫃台前時,不經意間瞥見候機大廳的電子屏上,正滾動播放著一則新聞。畫麵中,趙瑞龍戴著手銬,被兩名警察押著,眼神裏滿是絕望與不甘,往日的囂張跋扈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高育良的腳步猛地頓住,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他望著屏幕,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汗珠,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滑落,後背也早已被汗水濕透。他的雙手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內心的恐懼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與無助。
    城西別墅區,夜幕籠罩下顯得格外寂靜,寂靜得有些詭異。祁同偉帶著特警小隊,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潛入。高育良的別墅大門緊閉,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院子裏的假山和錦鯉池在朦朧的夜色中若隱若現,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氛圍,仿佛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祁同偉站在別墅前,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撞門!” 他突然一聲令下,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判。
    兩名特警迅速扛起防爆盾牌,朝著雕花鐵門衝了過去。“砰” 的一聲巨響,猶如一聲驚雷在寂靜的夜裏炸開,整個別墅區都仿佛為之震動,驚起一片飛鳥。鐵門被重重撞開,祁同偉帶著小隊如疾風般衝進書房。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保險櫃的門虛掩著,裏麵散落著成捆的美元和金條,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仿佛在炫耀著主人的貪婪。除此之外,還有一遝厚厚的信件。祁同偉眉頭緊皺,上前撿起其中一封。泛黃的信紙上,趙瑞龍那囂張跋扈的字跡格外醒目:“高老師,光明湖項目的分紅已辦妥......” 看著這些文字,祁同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與厭惡,仿佛看到了人性中最醜惡的一麵。
    侯亮平帶著人風馳電掣般衝進機場時,高育良剛剛從值機員手中接過登機牌,心中暗自慶幸即將逃脫。“高育良,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現在對你實行逮捕。” 侯亮平的聲音在寬敞的大廳裏回蕩,如同一把利劍,瞬間斬斷了高育良最後的希望。周圍的乘客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投來好奇的目光,人群中一陣騷動。
    高育良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此刻徹底崩塌,如大廈傾頹。他下意識地轉身就跑,雙腳像是不受控製一般,拚命地蹬踏著地麵。可還沒跑出幾步,就被眼疾手快的特警攔住了去路。在掙紮間,他的墨鏡掉落在地,露出眼底那滿滿的慌亂與絕望,如同一隻被困住的野獸。“你們沒有證據!”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可在這空曠的大廳裏,卻顯得那麽蒼白無力,隻是徒勞的掙紮。
    看守所裏,陰暗潮濕的牢房內,趙瑞龍蜷縮在那張冰冷堅硬的鐵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走廊裏時不時傳來獄警巡邏的腳步聲,每一下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他知道,祁同偉和侯亮平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無情的嚴懲。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想起保險櫃裏還有一份備份的協議,那是他妄圖翻身的唯一希望。他迫不及待地從床上跳起來,光著腳衝向鐵門,瘋狂地拍打著,嘴裏大聲呼喊著:“我要見律師!我要見律師!” 聲音在狹窄的走廊裏回蕩,充滿了絕望與不甘,猶如困獸的嘶吼。獄警聽到動靜,迅速衝了過來,試圖將他按倒在地。可趙瑞龍卻像發了瘋似的,拚命掙紮、嘶吼,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完全失去了理智。
    祁同偉站在高育良的書房裏,四周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的秘密。他手中拿著那些信件,一封一封仔細地翻看著,每一封信都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剖開了這位昔日恩師虛偽的麵具,將他隱藏在黑暗中的醜惡行徑暴露無遺。“祁哥,地下室還有發現!” 阿玉那清脆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祁同偉聞言,快步朝著樓梯走去,腳步急促而有力,仿佛要揭開更多不為人知的真相。
    地下室裏,燈光昏暗如豆。眼前的景象讓祁同偉微微一愣,隻見裏麵堆滿了各種奢侈品,名表、珠寶、古董琳琅滿目,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可在祁同偉眼中,這些不過是罪惡的象征。牆角的紙箱裏,還藏著幾本賬冊。祁同偉上前,蹲下身子,翻開賬冊。上麵詳細記錄著每一筆受賄款項的來源和去向,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顆罪惡的種子,揭示著高育良的貪婪與腐敗,讓人心生厭惡。
    侯亮平趕到看守所時,趙瑞龍正被獄警押往審訊室。他看著趙瑞龍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深深的厭惡。“趙瑞龍,別做無謂的抵抗了,” 侯亮平冷冷地說,聲音裏透著一股寒意,仿佛能凍結一切罪惡,“高育良已經落網,你那些所謂的靠山,都自身難保了。現在坦白交代,或許還能爭取從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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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瑞龍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像是一隻被逼入絕境、困獸猶鬥的野獸。“你們以為抓住我們就完了?京州的水,深著呢!還有更多你們不知道的人在背後操控著一切。” 他大聲叫囂著,聲音裏充滿了不甘與憤怒,可這一切都隻是垂死掙紮。侯亮平沒有理會他的胡言亂語,轉身朝著審訊室走去,心中隻有對正義的執著追求。身後,趙瑞龍那瘋狂的笑聲在走廊裏回蕩,充滿了絕望與無助,漸漸消散在黑暗中。
    京州機場的出口處,人來人往,喧鬧非凡。高小琴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仿佛靈魂出竅。一輛輛警車呼嘯而過,警燈閃爍的紅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也映照出她內心的複雜與糾結。她摸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祁同偉的號碼。“同偉,”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擔憂,“你... 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祁同偉疲憊卻堅定的聲音:“小琴,結束了。” 高小琴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想起多年前,那個在漢東大學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終於在這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中,艱難地取得了勝利,而他們也都為此付出了太多。
    隨著高育良和趙瑞龍的落網,專案組迅速展開行動,對他們的財產進行清查。銀行賬戶裏的巨額存款、海外購置的房產、隱藏在各個秘密據點的現金,在專案組的努力下,一一浮出水麵。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那些腐敗分子的臉上,揭露著他們貪婪的罪行,讓他們無處遁形。而那些曾經與他們狼狽為奸的官員,此刻也都如驚弓之鳥,在這場風暴中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調查的就是自己,惶惶不可終日。
    市委大樓的會議室裏,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李達康坐在會議桌的首位,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憤怒與堅定,仿佛是正義的化身。他看著專案組提交的報告,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高育良和趙瑞龍等人的犯罪證據,每一行字都像是一把火,燃燒著他的內心。“這些蛀蟲,把京州搞得烏煙瘴氣,” 他憤怒地拍著桌子,聲音在會議室裏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必須徹查到底,一個都不能放過!絕不能讓這些腐敗分子逍遙法外,要給京州的老百姓一個交代!”
    會議室外,寒風呼嘯,吹得窗戶哐哐作響,仿佛在為這座城市即將迎來的新生而歡呼。祁同偉和侯亮平並肩站在窗邊,看著樓下忙碌的人群,心中五味雜陳。這場戰鬥,他們付出了太多,有汗水,有淚水,甚至還有鮮血。但為了京州的未來,為了那一片純淨的藍天,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們無怨無悔。
    高育良被帶走的那個晚上,京州的天空飄起了雨。細密的雨絲如牛毛般紛紛揚揚灑落,打濕了整個城市,仿佛在為這座城市洗刷著曾經的汙垢。祁同偉獨自站在自家陽台上,望著遠處閃爍的燈火,思緒萬千。父親的病情有所好轉,阿珠也脫離了生命危險,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他知道,這場反腐鬥爭,遠遠沒有結束。手機突然震動,打破了他的沉思。他掏出手機,是侯亮平發來的消息:“明天繼續審訊,還有大魚沒浮出水麵。” 祁同偉握緊了手機,眼神堅定,仿佛在向黑暗中的邪惡勢力宣告:無論前方還有多少艱難險阻,我都不會退縮,必將戰鬥到底,直至正義徹底戰勝邪惡!
    審訊室裏,趙瑞龍坐在那張冰冷的審訊椅上,麵前堆滿了如山的鐵證。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囂張與狂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與懊悔。在鐵證麵前,他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開始交代自己的罪行。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隨著他的供述,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逐漸清晰地展現在專案組麵前。侯亮平坐在審訊桌前,緊緊盯著趙瑞龍,看著記錄員快速敲擊鍵盤,將趙瑞龍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他心中明白,這隻是一個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反腐的道路依舊漫長而艱辛,但他毫不畏懼,將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高小琴坐在辦公室裏,正認真地整理著祁同偉交給她的資料。在一堆文件的底部,她發現了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祁同偉、侯亮平,還有幾個年輕人站在漢東大學的操場上,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那時的他們,懷揣著理想,對未來充滿了憧憬。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勾勒出一層金色的光芒,那是青春與希望的光輝。高小琴輕輕撫摸著照片,淚水不由自主地滴落在上麵,洇濕了照片上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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