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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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偉立在浴室那麵掛著水珠的鏡子前,手裏鋒利的刀片正沿著下巴緩緩移動。他眼神發直,這段時間臥底在神秘組織裏,精神時刻緊繃,讓他感覺像掉進了無間地獄。正走神呢,刀片一用力,下巴劃出一道淡紅血痕,殷紅的血珠順著下巴慢慢滲出來。他不過微微皺了下眉,抬手用指尖隨便蹭去血珠,對現在這處境來說,這點疼根本不算啥。
就在這時,鏡子裏的倒影突然被一片陰影蓋住。祁同偉心裏 “咯噔” 一下,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剃須刀,慢慢抬眼一瞧,趙瑞龍不知啥時候已經悠閑地靠在門框上了。趙瑞龍戴著那枚顯眼的翡翠扳指,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黃花梨木門,發出清脆聲響,在這安靜的浴室裏特別刺耳。“陳老板這刮胡子的手藝,跟拆彈倒有幾分像。” 趙瑞龍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聲音低沉還帶著調侃。同一時間,祁同偉隻覺得後腰處一陣冰涼,是金屬觸感,不用猜,是一把槍抵在他腰間。他拿刀的手猛地停住,呼吸也不自覺急促起來,剃須泡沫順著脖子慢慢滑進浴袍領口,鹹鹹澀澀地刺激著傷口,帶來一陣細微刺痛。就在這時,洗手台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眼角餘光瞥見屏幕亮起,是高小琴發來的消息,那個醒目的血色感歎號一下就映入眼簾 —— 這是他們提前約定好的最高級警報,說明危險近在眼前,身份可能已經暴露了。
祁同偉強忍著心裏的慌亂,努力讓自己表情鎮定。他微微側身,目光和趙瑞龍對上,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趙總,您這玩笑開大了。” 趙瑞龍卻隻是冷笑一聲,手槍槍口稍微用力,頂得祁同偉後腰生疼:“陳老板,別裝了,祁廳長。你還真以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祁同偉心裏一緊,知道這會兒沒法再裝了,可他還在琢磨脫身的辦法,眼神不動聲色地在浴室裏掃來掃去,想找個機會。
地下車庫裏彌漫著潮濕發黴的味兒,燈光昏暗還一閃一閃的。聲控燈第三次閃的時候,祁同偉正快步朝自己車走去。他伸手去拉車門把手,指尖剛碰到,就感覺不對勁,上麵有一層薄薄的油漬。多年刑警養成的敏銳直覺一下拉響警報,他幾乎沒猶豫,猛地往後撤身。就在這時候,油箱口 “呼” 地竄出一道藍色火苗,緊接著 “轟” 的一聲巨響,氣浪像洶湧潮水一樣撲過來,瞬間把整排垃圾桶掀翻了。祁同偉被氣浪衝得一個趔趄,順勢滾進旁邊的消防通道。
他躲在通道角落裏,心跳得像敲鼓,大口喘著粗氣。這時候,對講機裏傳來一陣變調的冷笑:“祁廳長的反應,可比普通商人快多了。” 祁同偉心裏明白,自己身份徹底暴露了。他抬頭一看,隻見牆縫裏嵌著的微型攝像頭紅燈一閃一閃的,正對著他。怒火 “噌” 地一下在他心裏燒起來,他伸手扯下脖子上的領帶,把拳頭緊緊纏住,然後使出全身力氣,狠狠砸向牆麵。“砰” 的一聲,牆麵的碎石亂飛,在揚起的塵土裏,他瞅見監控線路延伸的方向,暗暗記在心裏,想著說不定之後能派上用場。
漁家姐妹的漁船在黎明前濃稠得像墨汁的薄霧裏晃來晃去,船頭劈開波浪,發出低沉的嘩嘩聲。阿秀雙手緊緊握著船舵,可那雙手止不住地抖。三天前,她在碼頭親眼看見弟弟被神秘組織的人使勁兒按進集裝箱,弟弟絕望的呼喊聲到現在還在她耳邊響,讓她心裏全是害怕和憤怒。阿玉站在一旁,手裏的魚叉在艙底透著冷光,魚叉上沾的血跡早就幹了,發黑,那是之前和神秘組織對抗時留下的。
等祁同偉渾身濕透、狼狽地扒住船舷的時候,阿秀嚇得差點一腳把油門踩進油箱。“他們在每個碼頭都設了暗哨,說要找個後頸有銜尾蛇的男人。” 阿秀聲音打著顫說,眼裏滿是擔心。祁同偉費了好大勁爬上船,抹了把臉上的海水,後頸的紋身被鹽水蟄得生疼,就像有無數根細針紮著。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還好,濕透的 u 盤還在,那裏麵存著揭露趙瑞龍洗錢網絡的最後證據,也是他們扳倒這個大犯罪組織的關鍵。他看著漁家姐妹,沉聲道:“多謝你們,不過接下來可能還有更多危險。” 阿玉握緊魚叉,眼神堅定:“我們不怕,他們害了我弟弟,這筆賬一定要討回來。”
侯亮平滿臉怒容,一把把衛星地圖重重摔在指揮中心的桌子上,地圖上的紅色標記像癌細胞一樣瘋狂擴散,好像預示著局勢糟糕透頂。“翡翠山莊周邊三公裏所有監控都被黑了,” 技術員帶著哭腔說,“祁同偉的手機信號最後出現在老港區。” 侯亮平心急如焚,一把抓起戰術背心,趕緊套在身上,防彈插板硬邦邦的,硌得肋骨生疼,可他根本顧不上。三天前祁同偉發來的加密郵件一直在他腦袋裏回響:“要是失聯,查趙瑞龍名下的‘永盛航運’。”
就在這時,對講機裏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接著,某個頻道裏傳出祁同偉沙啞的聲音:“老周,你兒子在實驗中學讀初三吧?” 侯亮平心裏一震,他知道,祁同偉這是在絕境裏想用智謀周旋。他趕緊調整狀態,對著對講機大聲喊:“祁同偉,撐住,我們馬上就到!” 然後轉身看著隊員們,目光堅定:“所有人聽令,目標永盛航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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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琴的會所頂層這會兒已經成了慘烈的戰場。六個黑衣人跟凶神惡煞似的一腳踹開房門,巨大聲響在空曠的頂層回蕩。那時候,高小琴正在往紅酒裏兌氰化物,她打算要是形勢危急,就用這毒酒和敵人同歸於盡。子彈 “嗖” 地飛過來,一下就把手裏的水晶杯打碎了,清脆的碎裂聲就像死亡的前奏。高小琴反應特別快,杯子一碎,她一個翻身,麻溜地滾進酒櫃。
她手指在酒櫃的暗格裏慌亂地摸索,想找到父親留下的微型膠卷,那是她手裏的一張王牌,說不定關鍵時刻能揭露更多真相。血腥味混合著紅酒味兒在地毯上迅速散開,刺鼻氣味彌漫在空氣裏。為首的男人一把扯下她的耳墜,尖銳的疼痛讓高小琴眼睛一下子紅了。她突然張嘴,使勁咬住對方手腕,那人疼得慘叫出聲。高小琴感覺金屬表帶的鋼針深深紮進那人頸動脈,溫熱的鮮血噴了出來。她趁著亂,抓起父親的懷表,使出全身力氣砸向另一個殺手。懷表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表蓋內側的照片飛了出來 ——1949 年,年輕的父親站在飄揚的五星紅旗下,笑得特別燦爛,那是她心裏最珍貴的回憶,也是支撐她抗爭下去的力量。
祁同偉躲在廢棄船廠那鏽跡斑斑的起重機裏,周圍彌漫著腐朽的氣味。他傷口的血不停地滲出來,慢慢浸濕了工作服,在衣服上染出一片暗紅色。下麵傳來皮靴踩碎玻璃的聲音,每一下都像踩在他心上。緊接著,老周那帶著煙味的聲音慢悠悠飄了上來:“祁廳長藏得夠深啊,不過你那位漁家小情人,現在在我手裏呢。” 祁同偉心裏一緊,怒火 “噌” 地一下冒起來,他握緊從報廢車上拆下來的刹車片,金屬邊緣特別鋒利,割得掌心發麻,可他壓根感覺不到疼。
當第一束探照燈的強光像利劍一樣掃過鋼架,祁同偉知道,自己沒地方躲了。他一點沒猶豫,突然鬆開吊鉤,鏽跡斑斑的鐵索 “呼” 地砸向地麵,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趁著下麵敵人亂成一團,他一個翻身,跳進汙水管道。腐臭的汙水一下子沒過頭頂,那股讓人惡心的氣味差點把他熏暈,可他強忍著,在黑暗裏摸索著往前走,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逃出去,把阿秀救回來。
侯亮平帶著隊伍像一陣風似的衝進永盛航運倉庫,倉庫裏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陳舊的味道。貨架上的集裝箱正慢慢移動,這詭異的場景讓人心裏直發毛。“小心夾層!” 侯亮平話還沒落音,側麵突然射出密集的子彈,打破了倉庫裏的安靜。一個特警沒躲開,應聲倒地,胸前的防彈板上立刻凹出一個嚇人的坑。侯亮平趕緊滾進叉車的陰影裏。他警惕地掃視四周,瞥見一個集裝箱門縫滲出暗紅色液體,像是血。他心裏一沉,用戰術刀撬開門鎖。門慢慢打開,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麵而來,熏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仔細一看,十幾個鐵籠裏,蜷縮著失蹤好久的漁民,他們麵容憔悴,眼神裏全是恐懼。阿玉渾身是血,倒在最裏麵,手裏還死死攥著半截魚叉,一看就知道經曆了一場激烈反抗。侯亮平眼眶紅了,大聲喊:“快,救人!” 隊員們馬上行動起來,開始解救被困的漁民。
高小琴在傾盆大雨裏狼狽地跑著,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她的高跟鞋跟突然卡在下水道縫隙裏,整個人差點摔倒。後麵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情況危急。她一咬牙,扯掉礙事的鞋子,光著腳踩過滿是碎玻璃的地麵,尖銳的玻璃紮進腳底,鑽心地疼,可她不敢停。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她掏出來一看,是侯亮平發來的定位,顯示祁同偉就在三個街區外。她心裏燃起一絲希望,加快了腳步。
等她拐進巷口,卻看見趙瑞龍正悠閑地靠在黑色邁巴赫旁邊,雪茄的火光在雨幕裏一閃一閃的,像惡魔的眼睛。“高小姐幫警察抓我?別忘了,你父親當年可是跪在我麵前求饒呢。” 趙瑞龍冷笑著說,語氣裏全是嘲諷。高小琴心裏的仇恨一下子被點著了,她摸出藏在內衣裏的電擊槍,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的眼神特別堅定,盯著趙瑞龍,好像要用目光把他千刀萬剮。
祁同偉在亂哄哄的地鐵站台和殺手激烈對抗,周圍人群驚恐的尖叫聲不斷。他扯下廣告牌當盾牌,子彈打在鐵皮上,打出一片蜂窩狀的小孔。一個穿風衣的男人掏出消音手槍,祁同偉突然把旁邊的報亭推向軌道。列車進站的轟鳴聲裏,他混在驚慌的人群裏衝進車廂,卻發現老周就站在對麵車門那兒,手裏擺弄著阿秀的船工證。兩人隔著擁擠的乘客對視,老周突然舉起手機,屏幕上是阿秀被綁在漁船裏的畫麵。
侯亮平看著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麵,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祁同偉被逼進了爛尾樓,樓頂邊緣站著六個拿槍的殺手。他握緊對講機:“狙擊手到位了沒?” 回應他的是刺耳的爆炸聲 —— 趙瑞龍的直升機出現在天邊,艙門打開,露出黑洞洞的重機槍。侯亮平看著屏幕裏祁同偉縱身跳下去的身影,牙齒咬得咯咯響,對講機裏傳來高小琴絕望的哭喊:“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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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琴的電擊槍關鍵時候卡殼了。趙瑞龍的保鏢掐住她脖子,翡翠扳指壓進她皮肉裏。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漁家姐妹的漁船衝破岸邊護欄,阿秀拿著船錨砸向保鏢後腦。祁同偉從船舷翻身上岸,渾身濕透的衣服滴著水,手裏的 u 盤在月光下透著冷光。趙瑞龍開槍的時候,侯亮平帶著隊伍趕到了,子彈擦著祁同偉耳邊飛過,打進他身後的廣告牌,“光明湖生態工程” 的宣傳畫被鮮血染紅了。
混戰中,祁同偉看見老周鑽進黑色轎車。他搶過一輛摩托車追上去,引擎轟鳴聲震得耳膜生疼。兩輛車在高架橋上你追我趕,老周把車窗搖下來,槍口對準他。就在這危急時刻,阿玉開著漁船從下麵河道衝上來,船帆纏住轎車後視鏡。祁同偉趁機撞向車門,兩人一起翻出護欄,在空中翻滾的時候,他死死抓住老周的手腕 —— 那隻手,就是當年殺害他父親的凶手。
侯亮平在醫院走廊裏來回踱步,急救室的紅燈刺眼得厲害。高小琴坐在長椅上,懷裏抱著昏迷的阿秀,父親的懷表在她手指間轉來轉去。醫生宣布祁同偉脫離危險的時候,侯亮平衝進病房,看見病床上的人渾身插滿管子,還硬撐著要起身:“賬本…… 在永盛航運的冷庫……” 他按住祁同偉,摸到對方後背黏糊糊的血痂,那是從七樓摔下來時被鋼筋劃傷留下的。
趙瑞龍的別墅燃起熊熊大火的時候,祁同偉正在病房輸血。電視裏,新聞主播報道著特大跨國洗錢案告破的消息,畫麵裏,侯亮平拿著證物袋走向警車,袋子裏的賬本上 “光明湖項目特別賬戶” 幾個字清清楚楚。高小琴關掉電視,把微型膠卷交給侯亮平,膠卷裏,年輕的父親和趙瑞龍的父親站在貨輪旁邊握手,背後是裝滿違禁品的集裝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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