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宴上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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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莊園的宴會廳,宛如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璀璨的水晶吊燈傾灑下奪目的光芒,將那鎏金穹頂映照得熠熠生輝。空氣中,混合著馥鬱的酒香與精心調配的香水味,交織出一片奢華的氛圍。身著華麗晚禮服的各界名流穿梭其中,高腳杯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與此起彼伏的泰語寒暄聲交織在一起,仿若一曲奢靡的樂章。
    阮文雄身著剪裁考究的意大利手工西裝,手中穩穩端著一杯年份威士忌,邁著看似悠然實則暗藏急切的步伐,悄然走到祁同偉身側。他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如同一道犀利的探照燈,瞬間掃過祁同偉胸前那枚散發著幽綠光芒的冰種翡翠領帶夾,嘴角隨即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刻意拉長的尾音裏,裹挾著東南亞獨有的濕熱與諂媚:“祁廳長,您這枚冰種翡翠,色澤純淨、質地溫潤,在這燈光下,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倒是和今晚這醇厚的紅酒相得益彰,實乃相得益彰啊!” 他話音剛落,身後如影隨形的隨從便心領神會,迅速舉起相機,鏡頭精準對焦,隻等捕捉下這看似 “和諧融洽” 的一幕。
    祁同偉神色平靜,右手食指與拇指輕輕轉動著手中的扳指,那枚扳指在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仿佛見證過無數權力的博弈。他杯中的軒尼詩在輕微晃動下,泛起層層琥珀色的漣漪,宛如一片微瀾的金色海洋。三天前,陳啟宗呈遞上來的衛星照片,此刻如同一幀幀高清影像,在他腦海中不斷循環播放 —— 湄公河五號倉庫內,那些集裝箱被緩緩打開,rpg  7 發射器冰冷的金屬外殼上,編號在紅外鏡頭的捕捉下,泛著幽藍冷光,透著致命的危險氣息。
    “阮先生對玉石倒是頗有研究。” 祁同偉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如同平地炸響的一聲驚雷,瞬間穿透宴會廳嘈雜的喧囂。緊接著,他猛地將手中酒杯重重擱在雕花圓桌上,杯底與冰冷的大理石桌麵激烈碰撞,發出一聲清脆而尖銳的聲響,仿若一記重錘,驚得鄰座正優雅用餐的商會代表手一抖,手中刀叉 “當啷” 一聲,掉落桌麵,在這突如其來的寂靜中,格外刺耳。
    宴會廳角落,原本正悠揚彈奏的鋼琴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扼住咽喉,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一般,齊刷刷聚焦在祁同偉身上。隻見他緩緩伸出手,解開西裝最上方的紐扣,動作不緊不慢,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筆挺的白色襯衫映入眾人眼簾,這個看似尋常的動作,卻讓在場所有人呼吸一滯。在漢東這片錯綜複雜的官場江湖裏,但凡對祁同偉稍有了解的人都深知,這是他即將雷霆出擊、掀起驚濤駭浪的標誌性姿態。
    “不過比起翡翠,我想大家更關心這個。” 祁同偉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裏,藏著洞悉一切的自信與不容置疑的決絕。他朝身後的秘書輕輕點了點頭,猶如發出一道無聲的指令。秘書迅速操作手中遙控器,宴會廳前方的投影儀瞬間亮起,一道強光射向大屏幕。刹那間,屏幕上跳出海關緝私艇拍攝的畫麵:一艘巨大的貨輪靜靜停靠在港口,工作人員打開標著 “醫療物資” 字樣的集裝箱,然而,眼前的景象卻令人觸目驚心 —— 成箱的兒童疫苗下方,赫然壓著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突擊步槍,烏黑的槍管在日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仿佛在無聲訴說著背後隱藏的罪惡勾當。
    阮文雄手中的威士忌杯劇烈顫抖起來,杯中的酒水在杯壁上畫出一道道扭曲淩亂的弧線,恰似他此刻慌亂而又絕望的內心寫照。他的喉結上下快速滾動,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咽喉,半晌才艱難擠出一句話:“祁廳長,這是什麽意思?這批貨明明......”
    “明明是阮氏集團和漢東某些蛀蟲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合作成果’?” 祁同偉毫不留情地打斷他,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溫度。說罷,他從容不迫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燙金文件夾,文件夾上那醒目的紅色印章,在明亮燈光的映照下,紅得奪目,恰似凝固的血痂,散發著肅殺之氣。“跨境犯罪聯合調查組的紅頭文件,三天前就已經簽發。” 他刻意放慢語速,一字一頓地說道,隨後,手臂輕輕一伸,將文件故意推到阮文雄麵前。紙張滑過桌麵時,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在這死寂得近乎窒息的宴會廳裏,卻被無限放大,如同死神臨近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就在此時,莊園外突然傳來尖銳刺耳的警笛聲,那聲音由遠及近,恰似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瞬間劃破這虛偽的和平表象。阮文雄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宛如一尊失去生氣的石膏像。他身後的隨從們早已亂作一團,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行李,有的甚至驚慌失措地將桌上的文件碰落在地,卻無暇顧及。祁同偉卻仿若置身事外,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雪茄,陳啟宗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手中打火機 “啪” 地一聲燃起幽藍火苗,照亮了祁同偉嘴角那一抹若有若無、帶著些許嘲諷的笑意:“阮先生,別急著走啊,省公安廳的同誌們可還精心準備了一場歡迎儀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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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阮氏兄弟的私人飛機轟鳴著掠過漢東的夜空,機翼劃破黑暗,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光影。祁同偉獨自站在莊園露台,清冷的夜風肆意吹拂著他的頭發,獵獵作響。他靜靜地看著陳啟宗將最後一箱文件扔進碎紙機,碎紙機高速運轉,發出沉悶的嗡嗡聲,紙屑如雪片般紛紛揚揚地飄落,最終落在他那雙鋥亮的皮鞋上。“省政協那幾個老家夥,最近話是不是太多了?” 他頭也不回,聲音低沉,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一般,手中扳指在指間快速轉動,轉出一道道虛幻的光影。
    陳啟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閃爍著陰冷的寒光,宛如寒夜中的狼眼:“張副主席的孫子在澳洲的賭場,上個月剛欠了阮氏集團三百萬澳元。” 他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翻開平板電腦,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一筆筆銀行轉賬記錄,每一筆數字都像是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至於李秘書長,他外甥的建築公司,上周剛被列入‘跨境犯罪關聯企業’名單,如今在業內已是人人喊打,舉步維艱。”
    祁同偉猛地轉身,動作之迅速,帶起一陣強勁的風,吹得露台四周的紗幔獵獵飛舞,好似戰場上飄揚的戰旗。“讓他們自己選 —— 是體麵地‘因病辭職’,風風光光地退場,還是和阮氏一起登上國際刑警的紅色通緝令,淪為人人唾棄的階下囚。” 他目光望向遠處省委大樓那燈火通明的輪廓,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十五年前,那時的他初任常務副省長,同樣是在這樣一個夜色深沉的夜晚,他曾站在省委大院的台階上,意氣風發地發誓要做 “漢東的脊梁”,要為這片土地帶來風清氣正。此刻,手中翡翠扳指傳來的絲絲涼意,透過指尖,直抵心底,仿若一記沉重的警鍾,提醒著他,時光流轉,如今他握住的,早已不是當初那純粹的理想,而是權力這根冰冷且沉重的韁繩。
    省政協大樓的地下室裏,燈光昏暗,空氣渾濁不堪,彌漫著濃重刺鼻的煙味。七名常委圍坐在一張略顯破舊的會議桌前,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如同一片荒蕪的廢墟。“祁同偉這是要把異己一網打盡啊!” 退休的老書記滿臉怒容,雙手重重一拍桌麵,隨後將手中茶杯狠狠砸下,“砰” 的一聲,茶水四濺,瞬間浸濕了麵前攤開的《漢東日報》,報紙頭版頭條還醒目地印著 “祁同偉主持召開經濟督導會議” 的新聞,此刻看來,卻充滿了諷刺意味。
    組織部長緊緊盯著手機裏剛收到的匿名郵件,手指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恐懼與憤怒。“聽說他兒子名下的公司,正在大肆收購省國資委的優質資產。” 他一邊說著,一邊費力地調出股權結構圖,密密麻麻的線條與文字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在這張網中,祁氏家族的勢力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八爪魚,肆意地滲透進漢東經濟的每一處命脈,牢牢掌控著關鍵節點。
    與此同時,祁同偉正端坐在自己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麵前辦公桌上,整齊擺放著一疊 “辭職信” 模板。陳啟宗送來的最新名單上,省發改委主任的名字被紅筆重重地圈了三次,那醒目的紅圈,仿佛是一個即將被宣判死刑的標誌。“把他安排到人大養老吧,畢竟當年在扶貧項目上,還替我擋過記者的追問,也算有點功勞。” 祁同偉神色平靜,語氣波瀾不驚,仿佛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他將手中鋼筆輕輕擱在硯台上,墨汁在宣紙上緩緩暈染開來,形成一片不規則的黑色印記,恰似權力在這片土地上留下的深深烙印。
    侯亮平雙眼布滿血絲,緊緊盯著專案組辦公室裏的監控錄像,畫麵中,陳啟宗頻繁出入省政協大樓的身影格外刺眼。每一次出現,都像是在為一場驚天陰謀添磚加瓦。趙東來腳步匆匆地推門而入,手中端著的咖啡杯微微晃動,褐色的咖啡液灑出一些,在辦公桌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汙漬。“老侯,海關又查獲了阮氏集團的走私貨,這次是緬甸的紅木,數量驚人。但申報人......” 他微微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與震驚,隨後將手中文件推到侯亮平麵前,聲音低沉地說道,“是祁同偉小舅子的公司。”
    祁同偉站在省委常委會的講台上,身姿挺拔,身後巨大的電子屏上,展示著 “漢東未來五年規劃” 的詳細內容,五彩斑斕的圖表與文字,看似描繪著一幅宏偉壯麗的藍圖。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會議室,清晰而有力:“阮氏集團的覆滅,僅僅隻是漢東反腐征程的一個開端。” 他目光如炬,緩緩掃過台下幾位神色各異、內心忐忑不安的常委,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每個人心底隱藏的秘密。“接下來,所有與境外勢力有絲毫瓜葛的企業,都必須接受徹查,一個都不能放過,絕不姑息!” 這句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室裏轟然炸響,讓宣傳部長手中的鉛筆 “啪” 地一聲折斷,木屑飛濺,散落在精心準備的發言稿上,恰似此刻眾人支離破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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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靜謐的山水莊園裏,高小琴身著一襲白色睡袍,懷抱孩子,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窗外,遠處機場的探照燈不時劃破漆黑的夜空,那一道道強光,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阮文雄逃離時那架飛機的尾燈,一閃一閃,漸行漸遠,卻在她心中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懷中的嬰兒突然啼哭起來,哭聲劃破寂靜的夜,高小琴下意識地輕輕搖晃著孩子,哄他入睡。就在這時,她的手不經意間摸到尿布夾層裏一個硬硬的小物件,心中一驚,仔細一摸,竟是一支微型錄音筆 —— 那是三天前,阮文傑醉酒後,趁著酒勁威脅祁同偉 “魚死網破” 時留下的證據,此刻,卻如同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沉甸甸地壓在她心頭。
    祁同偉的衛星電話在淩晨時分突兀地震動起來,打破了臥室的寧靜。他從睡夢中驚醒,伸手拿過電話,接通的瞬間,阮文傑帶著哭腔、充滿怨恨與絕望的聲音從聽筒裏洶湧傳來:“祁同偉!你不得好死!是你故意把押運路線泄露給侯亮平的!你這個叛徒!” 祁同偉望著床頭與高小琴的結婚照,照片裏兩人笑容燦爛,幸福洋溢,與此刻冰冷殘酷的現實形成鮮明對比。他語氣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講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阮先生,你在金三角埋的那批軍火,我已經幫你‘處理’幹淨了。記得替我向你哥哥問好。” 說罷,他掛斷電話,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卻再也無法入眠,黑暗中,他的思緒如亂麻般糾纏不清。
    省紀委書記辦公室裏,打印機正高速運轉,發出 “噠噠噠” 的聲響,一摞摞舉報材料如潮水般不斷湧出,迅速堆成一座小山。最上麵的一封匿名信裏,用紅筆圈出的關鍵句格外醒目:“祁同偉通過離岸公司,轉移國有資產逾二十億。” 書記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望向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遠處隱隱傳來沉悶的雷聲,仿若大自然正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而在這漢東的官場風雲中,一場更大的風暴,似乎也即將呼嘯而至,席卷一切。
    陳啟宗帶著幾個黑衣人,如同一群訓練有素的獵豹,氣勢洶洶地闖入省政協秘書長辦公室。彼時,秘書長正站在壁爐前,神色慌張地焚燒著文件,火苗熊熊燃燒,映照著他驚恐萬分的臉,那臉上的每一道皺紋裏,都寫滿了恐懼與絕望。看到陳啟宗等人闖入,他下意識地舉起雙手,聲音顫抖地喊道:“我願意辭職!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交代!求你們放過我!” 陳啟宗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冷笑,從口袋裏掏出錄音筆,在秘書長麵前晃了晃:“晚了,您和阮文雄的通話,我們可是全程錄音,鐵證如山,您現在交代,也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祁同偉站在省委大院的台階上,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看著陳啟宗押解著數位官員走向警車,那些官員們垂頭喪氣,往日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祁同偉胸前的翡翠扳指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那光芒一閃一閃,仿若權力的光環,將他籠罩其中。他對著身邊的秘書低語:“去一趟組織部,下周的幹部任命會議,提前到明天。” 遠處,侯亮平的專案組車輛正緩緩駛入省委大院,與他擦肩而過。兩車交錯的瞬間,兩人透過車窗對視,那目光交匯的刹那,仿佛能聽見權力齒輪咬合時發出的沉悶聲響,在這看似平靜的省委大院裏,宣告著新一輪權力鬥爭的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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