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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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東省大禮堂內,鎂光燈散發著耀眼光芒,恰似無數把利刃穿透空氣,將整個空間照得通亮。侯亮平身姿挺拔,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穩步踏上紅地毯。他的皮鞋與光滑的大理石地麵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在空曠的禮堂內不斷回蕩,仿佛在為他奏響勝利的樂章。省委常委們整齊端坐於前排,神色各異。祁同偉身處其中,胸前那枚翡翠領帶夾隨著他鼓掌的節奏輕輕晃動,折射出的幽冷光芒,如同一條無形的毒蛇,瞬間盯上了侯亮平肩章上新添的銀星。侯亮平隻覺胸口沉甸甸的,並非因為勳章的重量,而是祁同偉那如寒霜般刺骨的目光,令他脊背發涼。
“侯亮平同誌在跨境犯罪專項行動中表現卓越,現授予一等功勳章。” 省委書記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禮堂內回蕩,莊重而威嚴。頒獎嘉賓走上前,動作嫻熟地將勳章別在侯亮平胸前。那一刻,勳章的金屬邊緣輕輕蹭過侯亮平襯衫上的紐扣,發出細微聲響,在這寂靜的氛圍裏,被無限放大。侯亮平條件反射般抬手敬禮,標準的姿勢盡顯軍人風範。與此同時,他眼角餘光敏銳地捕捉到祁同偉在鼓完掌後,右手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扳指上那道不易察覺的裂紋 —— 這是祁同偉內心緊張時難以自控的習慣性動作,侯亮平對此早已爛熟於心,此刻見此,心中更是篤定了幾分。
領獎台下,掌聲如洶湧潮水般漸漸退去,直至恢複平靜。祁同偉第一個站起身來,動作幹脆利落,他身上那身定製西裝的下擺,因起身的動作帶起一陣微風,衣角輕輕飄動。他目不斜視,徑直朝著禮堂出口走去,背影透著幾分冷峻與決絕。侯亮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思緒瞬間飄回到三天前。那時,他在檔案室那堆積如山、布滿灰塵的文件中,曆經一番艱難搜尋,終於發現了那份至關重要的海關報關單複印件。報關單的邊角處,還殘留著被水漬暈染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它曾經曆的波折。侯亮平清楚地記得,當時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白手套,雙手微微顫抖著展開那張紙張,油墨印著的 “湄公河集團” 字樣瞬間映入眼簾,而這與他之前在祁同偉辦公室保險櫃裏瞥見的文件編號如出一轍,這絕非巧合,背後必然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會議散場,人群如潮水般湧動,嘈雜聲不絕於耳。鍾小艾心急如焚,在擁擠的人群中左衝右突,好不容易擠到侯亮平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袖口。她無名指上的婚戒在拉扯間不小心硌到了侯亮平的皮膚,生疼的感覺讓侯亮平微微皺眉。“跟我來。” 鍾小艾壓低聲音,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她黑色風衣的口袋裏,半截 u 盤若隱若現,u 盤的金屬接口在禮堂燈光的映照下,泛著冰冷的光澤,仿佛在暗示著即將揭開的秘密。兩人一路小跑,迅速躲進禮堂後廊的消防通道。通道內,應急燈散發著詭異的綠光,將鍾小艾的臉龐映得青白,宛如鬼魅。鍾小艾顧不上許多,急切地將 u 盤插入筆記本電腦,電腦屏幕瞬間亮起,一段監控畫麵映入兩人眼簾:畫麵中,祁同偉的保姆手提黑色塑料袋,腳步匆匆地進入地下車庫。那黑色塑料袋底部,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如同鮮血一般,在水泥地麵上拖出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跡,仿佛是一條詭異的血路。
“昨晚八點十七分,祁家保姆去了城西五金店。” 鍾小艾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低聲說道。隨即,店鋪監控畫麵出現在屏幕上,隻見畫麵裏,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正是祁同偉的保姆,她動作粗暴地將現金重重拍在櫃台上,氣勢洶洶。“店主說她買了五把鐵鍬。” 鍾小艾補充道。緊接著,她又迅速切換到高速公路監控畫麵,一輛車牌被泥巴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suv 緩緩駛出收費站,在漆黑的雨夜中,車輛的尾燈閃爍著微弱光芒,遠遠望去,連成一條猩紅色的線,仿佛是惡魔留下的蹤跡。侯亮平見狀,眉頭緊鎖,他緩緩湊近屏幕,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仔細辨認著畫麵中的細節。突然,他發現副駕駛座上,祁同偉的側臉一閃而過,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瞬間,但祁同偉胸前那枚標誌性的翡翠領帶夾,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幽綠的弧光,如同夜空中詭異的流星,讓侯亮平瞬間確定了他的身份。
此時,在山水莊園那奢華至極的書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祁同偉坐在寬大的書桌前,手中的翡翠扳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噠噠噠” 的聲音愈發急促,顯示出他內心的煩躁與不安。陳啟宗雙手捧著文件,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夜色深沉,雨滴不斷拍打著玻璃。玻璃的倒影裏,侯亮平的照片被紅筆打得滿是叉,那刺眼的紅色,恰似鮮血一般。“省紀委開始調查漢東銀行的海外賬戶。” 陳啟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透著寒意,他緩緩掃過桌上擺放的瑞士銀行對賬單,語氣平靜卻又暗藏玄機,“不過我們提前把資金轉移到了瓦努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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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不會善罷甘休。” 祁同偉猛地站起身來,動作幅度之大,差點碰倒了身後的椅子。他幾步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遠處省委大樓的燈光在如注的雨幕中,暈染成一片片血色光斑,宛如地獄之火。他想起表彰會上,侯亮平接過勳章時,那挺直如鬆的脊梁,渾身散發著的那股子銳不可當的氣勢,就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紮在他的心頭,讓他如鯁在喉。“讓高小琴明天就去泰國,帶著孩子。” 他突然開口,聲音冰冷而果斷,仿佛下達著一道生死命令,“順便把地下室的賬本都處理掉,一個字都不能留下。”
侯亮平匆匆趕回專案組辦公室,推開門,隻見趙東來正站在白板前,手中拿著馬克筆,全神貫注地標注著新線索。白板上,紅色箭頭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從祁同偉的名字向四周輻射開來,指向各個空殼公司,每一個箭頭都仿佛是一把利劍,直指祁同偉犯罪的要害。“海關那邊又有新發現。” 趙東來見侯亮平進來,立刻轉身,快步走到他身邊,遞上一個快遞盒。侯亮平打開盒子,裏麵是半截燒焦的報關單殘片,邊緣還殘留著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跡,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焦味。“是匿名寄來的,郵戳顯示從漢東監獄發出。” 趙東來解釋道。侯亮平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展開紙片,借著台燈昏黃的光線,他費力地看清了 “阮文雄” 三個字,紙邊還殘留著清晰的指紋,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段證據的神秘來曆。
深夜,祁同偉的衛星電話在寂靜的房間裏突兀地震動起來,那聲音如同午夜驚魂的鍾聲,打破了寧靜。祁同偉從睡夢中驚醒,伸手摸索著拿起電話,剛一接通,阮文傑帶著憤怒與絕望的嘶吼聲,便從聽筒裏如洶湧潮水般炸開:“祁同偉!你敢動我弟弟?” 電話那頭,背景音裏傳來陣陣皮靴踩踏地麵的聲音,聲聲沉重,顯然阮文傑身處審訊室。祁同偉握著聽筒的手瞬間青筋暴起,關節泛白,手中的扳指深深嵌進掌心,仿佛要將其捏碎。“阮先生,你在金三角埋的那批貨,我可是幫你處理得幹幹淨淨。”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冰霜。說完,他猛地掛斷電話,將手機卡掰成兩半,隨手扔進翡翠煙灰缸。就在這時,煙灰缸裏未熄滅的煙頭引燃了手機卡,火苗 “噌” 地一下竄起,那跳躍的火光映照著祁同偉的臉龐,一瞬間,他眼底閃過一絲瘋狂的笑意,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侯亮平緊盯著監控屏幕,畫麵中,祁同偉的保姆身影出現,她腳步匆匆地走進城郊墓園。無人機拍攝的畫麵雖有些模糊,但仍能清晰看到,她在一座空墳前停了下來,靜靜地佇立了半小時之久。隨後,她轉身離開,此時,她手中提著的黑色塑料袋明顯變癟,仿佛裏麵的東西被取了出來。“調墓園監控。” 侯亮平對身旁的技術員說道。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保姆手腕上戴著一隻翡翠鐲子,那鐲子的紋路與祁同偉辦公室擺件的邊角料紋路竟是一模一樣,這一發現讓侯亮平心中一動。當技術員調出墓園監控時,畫麵裏一輛黑色 suv 一閃而過,車牌號碼正是三天前出現在高速公路監控裏的那輛,侯亮平心中的疑慮愈發濃重,所有線索似乎都在指向一個驚天秘密。
省委常委會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祁同偉端坐在會議桌首位,麵前攤開著《漢東日報》,頭版頭條赫然寫著:《侯亮平升任反貪局常務副局長》。祁同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拿起鋼筆,筆尖用力戳著報紙上侯亮平的眼睛,一下又一下,在報紙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孔,仿佛這樣就能將侯亮平從他的世界裏徹底抹去。“關於能源審批權下放的議題,” 他抬起頭,目光如冰冷的寒刀,緩緩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常委,“我提議成立專項督導組,由陳啟宗同誌擔任組長。” 當他念出名單時,眼角餘光瞥見宣傳部長手中的鋼筆在微微顫抖,一滴墨水滴落在發言稿上,迅速暈開,那暈染的形狀,像極了侯亮平在檔案室裏發現的那張被水浸過的報關單,祁同偉心中冷笑一聲,卻不動聲色。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鍾小艾獨自一人,悄悄潛入山水莊園外圍。她身著一身黑色夜行衣,在黑暗中如鬼魅般行動。她手持紅外望遠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莊園內的動靜。透過望遠鏡,她看到高小琴正在房間裏忙碌地收拾行李,嬰兒房的燈光昏黃而柔和,映照出高小琴抱著孩子的背影。高小琴的身體微微搖晃著,像是在哄孩子入睡。突然,高小琴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猛地轉身看向窗外,眼神警惕。鍾小艾心中一驚,下意識地迅速後退,後腰不小心撞上身後的鬆樹,鬆針簌簌落下,灑在她的肩頭。她緊張地屏住呼吸,手不自覺地摸到口袋裏的錄音筆,裏麵存著今早從漢東監獄內線傳來的音頻 —— 某個犯人聲稱知道祁同偉洗錢的 “第二通道”,這可是至關重要的線索,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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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獨自待在辦公室,一遍又一遍地反複觀看保姆埋屍的監控視頻,眼睛緊緊盯著屏幕,逐幀分析著保姆挖坑的深度。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當畫麵定格在塑料袋露出一角時,他迅速操作電腦,放大圖像,仔細辨認著布料上的痕跡。終於,他發現布料上隱約有字母 “h”—— 正是湄公河集團的縮寫,這一發現讓他興奮不已。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起,侯亮平一把抓起聽筒,趙東來帶著興奮與激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老侯,那個匿名舉報人找到了,是阮文雄的會計,他說祁同偉有個‘影子賬本’,記著所有見不得光的交易,這可是個重磅消息!”
祁同偉獨自一人站在頂樓天台,俯瞰著整個漢東市的夜景。城市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可在他眼中,這一切都如過眼雲煙。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扳指上的裂紋,眼神空洞。陳啟宗剛剛送來的最新情報顯示,侯亮平正在排查全市五金店的鐵鍬購買記錄,這讓祁同偉心中一緊。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輕笑,隨後將手中的雪茄按滅在煙灰缸裏,冷冷地說道:“讓城西那家店主改口,就說保姆買的是種花工具,記住,手腳要幹淨,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此時,他望向遠處,隻見專案組的車輛閃爍著警燈,正朝著他老宅的方向疾馳而去,車燈在雨幕中蜿蜒前行,像一條吐著信子、蓄勢待發的蛇,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侯亮平帶著搜查令,帶領著專案組人員,氣勢洶洶地闖入祁同偉的老宅。推開門,屋內一片寂靜,隻有客廳裏的燈光昏暗地亮著。侯亮平目光敏銳,一眼便看到保姆正在擦拭翡翠擺件,動作機械而麻木。他注意到保姆右手虎口處有一道新鮮的擦傷,傷口還未完全愈合,紅腫的痕跡十分明顯,這與監控裏保姆挖坑的動作痕跡高度吻合。“地下室鑰匙。” 侯亮平走上前,出示證件,聲音洪亮而威嚴。保姆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眼神慌亂,突然轉身衝向廚房。趙東來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將保姆一把按住。眾人來到地下室鐵門前,當鐵門被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黴味混合著血腥味撲麵而來,令人作嘔。眾人走進地下室,隻見牆角的鐵鏟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顯然剛被使用過,而保險櫃的門大開著,本該存放其中的賬本早已不翼而飛,隻留下半截翡翠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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