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悠閑隨性，就是一旦牧歲敘休沐，碰上長風也沒什麽額外的安排，二人就黏在一起。
    但是長風又不可能時時留意牧歲敘的休假情況，來讓自己提前把時間空出來，牧歲敘也不可能因為長風就玩忽職守。
    二人雖然互相都盡量利用時間黏在一起了，但實際上，也完全看不出來有黏的痕跡。
    就連長風的係統078，也都沒覺得二人湊在一起的時間多。
    但078畢竟看了宿主和他伴侶的相處模式也有兩個世界了，互相在認真搞事業的時候，確實也都是不怎麽見麵的。
    長風倒是從相處中發現，牧歲敘對自己估計也是有幾分心動和喜歡的。
    長風既然敢在這樣的時代，讓女子入仕，自然也不會怕斷袖的名聲。但長風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喜歡的程度，有沒有到了願意背負斷袖這樣的名聲。
    而自己就算不怕斷袖這樣的名聲，這個人又值不值得自己去背負。
    長風有過很多很多的經曆，也有著數不清的年月。很多的事情，或許他不在乎，但他就是想在乎。
    他不希望自己會對周圍的一切無感。
    他不會因為曾經有很多很多把自己當做家人的人，就不在乎此世的母後、皇兄和皇嫂。不會因為，曾經有很多至交好友，就忽視想來結交的朋友。也不會因為，林自衍和艾斯貝爾就是牧歲敘，就單方麵的把牧歲敘視為自己板上釘釘的伴侶。
    長風每一個遇見的人，都有資格碰見一個真心的長風。
    因為過去的種種經曆，就對每一個懷揣著真心來靠近的人，不回饋以真心，這是一種傷害。
    但同樣，長風的真心也要換真心。
    換不來真心實意，長風寧願不要。
    畢竟……長風又不是不值得。
    這天，牧歲敘休沐，一大早就跑來逍遙王府。逍遙王府全府上下已經沒有不認識牧歲敘那張臉的了，於是直接請他到長風的麵前。
    長風也剛剛吃完早膳，見到匆匆趕來的牧歲敘，在心裏想自己是不是忘記什麽出遊的約定。
    長風想來半天什麽也沒想出來，揮揮手，讓服侍的人都下去。
    “怎麽了？一大早上來，有什麽事嗎？”
    牧歲敘臉上的情緒很平靜，但是真平靜也幹不出來一早上就登門這種事吧。
    牧歲敘盯著長風的眼睛，絲毫不想錯過他臉上的神情：“我昨天的一些公務，是和沈白交接的……”
    聽見他停頓，長風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沈白說，你和她認識十多年，都沒有你和我認識的半年，相處的時間多。”
    牧歲敘執拗的問：“為什麽？”
    長風心想，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沈白對他當年的隨手搭救和發言深表感激，但長風自己知道，自己做的對於自己而言，其實就是一件順手的事。
    自己不想麵對那樣真誠的感激，也和沈白分析過自己的心理活動，但是沈白也依舊固執的認為自己是一個大好人。
    沈白一心想要感激，但沒有朋友會永遠是感激滴零的狀態。沈白又出身微末，後來更是為了自己的夙願通宵達旦的。等到徹底放下長風的濾鏡能和長風正常相處了，可不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嗎？
    沈白還是一個女的，為了她的名聲，長風從來不和她有獨處的時候，而這時候牧歲敘又出現……
    長風絮絮叨叨的給牧歲敘講自己繁雜的心路曆程。
    牧歲敘隻是坐著，小口小口的抿著茶，小小聲的感歎：“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長風看了他一眼，頓時笑了起來：“牧歲敘。”
    牧歲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聽見長風叫他，立馬回神看向長風：“嗯？”
    長風衝著他開心的笑起來：“我也是心悅你的。”
    牧歲敘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長風給他倒了杯涼透了的茶，讓他喝了緩一緩自己的腦子。
    牧歲敘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說：“長風，我心悅你，你等我向陛下上奏，讓他把我嫁給你當王妃。”
    擬女子入仕條例的時候，長風也順手允許了很多原先不讓入仕的身份，現在基本上隻要是三代內沒有嚴重政治處罰的，都可以有資格參與科舉。隻不過一開始女子入仕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後麵的種種都被忽視了個大概。
    牧歲敘外祖家就是商戶，何況他本人還入過賤籍，現在還要嫁給長風當王妃。
    也得虧是男子，要不然簡直就是把長風新允許的條例運用個遍啊！
    長風好笑到：“你要是自己去和我皇兄請旨，皇兄大概會氣死。還是過兩天隨我一起入宮請旨吧！”
    牧歲敘還是呆愣愣的：“陛下他……？”
    長風大逆不道的發言：“雲知琛也就在群臣麵前裝一裝啦。”
    牧歲敘：“……”
    這言論換別人說還真是誅九族的罪過啊！
    牧歲敘回過神來，“那我們一會怎麽安排？”
    長風看他恢複正常的樣子，問：“今天急匆匆來我家，就是因為聽了沈白的話，覺得我喜歡你？”
    牧歲敘“嗯”了一聲，“沈白那樣的話，很難不叫我多想，而且我對你抱著這樣的心思，自然就會下意識的希望，你也是。所以一早就來了。”
    牧歲敘終究是冷靜下來了，腦子比之前轉的快得多：“而且，王爺之前隻說為何與沈白不親近，也未曾說，為何偏偏和我親近？其實我也算猜對了？”
    長風失笑：“對，和你親近就是因為喜歡你。”
    牧歲敘覺得自己已經不會輕易的就被長風搞的暈頭轉向了。
    他現在已經對長風說“喜歡你”免疫了！才不會因為長風動動嘴皮子就昏頭的人了！
    牧歲敘自覺冷漠淡然的點頭，長風真的很想把鏡子遞給他，讓他明白，一張番茄一樣紅的臉，是沒辦法裝成冷酷的。
    長風覺得他裝模作樣的樣子還挺有意思，於是湊近，在他的鼻尖親了一口。
    牧歲敘：“！！！”
    輕……輕浮！
    長風托著下巴點評：哇！原來還能這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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